现在天气还冷,姜清风穿的单薄,体育课又流了那么多汗,器材室里没有暖气和空调,若是长时间待在那里肯定受不了。
她刚才怎么会想着把姜清风关在器材室呢?崔易禾拍着自己的脑门,满脸懊恼。
真是疯了。
她捏紧兜里的钥匙,即刻转身原路返回,刚才缓和的疼痛又明显了起来。
崔易禾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为什么会忽然头痛,难道是体育课穿太少着凉了?回家后老妈又该唠叨了。
她的思绪混乱,一会想起桌阁里的漫画,一会想起班里的同学,最后定格在姜清风站在器材室看她的眼神。
真的要放姜清风出来吗?
若是她在器材室冻死了,便没有人能和自己抢徐书禹了。
什么东西?
崔易禾愣住,自己的脑袋里刚才划过了什么诡异的想法?
她用力拧了把自己的大腿,触电似地松开了手,身体猛地一抖。
“好痛好痛。”她龇牙惊呼。
刚才拧腿的那下她丝毫没有收敛力气,一不小心便用力过猛,直接叫她弯下腰捂着腿,不能挪动半步。
那么痛,这不是梦。
刚才她这死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没睡够,还是头痛引起的胡思乱想?
这也太胡乱了!
“怎么了?”耳畔传来关切的声音。
崔易禾侧头,徐书禹正站在身侧,他随着自己弯腰,双眸看向自己用手捂着的大腿处,眉头微蹙,眉宇间尽显关怀。
他离得有些近了,呼吸间崔易禾便闻到少年身上浅浅的清香,像是雪后的松柏。
崔易禾朝后仰去,拉开些距离:“你怎么在这?”
徐书禹没有回答,反倒是问着:“你怎么了,还痛吗,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关你事,你现在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崔易禾撑着腿退开几步。
徐书禹听见这话后微愣,他无措地站在原地,眼底带着难以被察觉的受伤。
“我……快上课了,你能走路吗,要不我扶你回去。”
崔易禾立即摇头:“不用,不需要,谢谢。”
见徐书禹还站在原地,崔易禾继续催促,语气不耐道:“我好得很,你快点走。”
崔易禾不断催促着,从徐书禹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眼中交杂着惊讶恐慌以及厌烦,徐书禹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再待下去。
“记得回来上课。”他绷直下颌线,声音僵硬,说罢便转身想要离开。
崔易禾松了口气,她站在原地,双手伸进衣兜,右手碰到了一个冰冷硌手的物件。
“等一下!”
徐书禹立即站定回头,一双黑眸泛着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崔易禾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徐书禹见状几个跨步便站到崔易禾的身侧。
“手拿来。”
徐书禹乖巧地伸出手。
他感到掌心一冰,一把钥匙出现在他的手心,他面露疑惑:“这不是器材室的钥匙吗?”
“姜清风被关在器材室了,你去把她放出来。”崔易禾点头。
她见到徐书禹眼中的疑惑,将徐书禹朝器材室的方向推了一把:“别的什么都别问,你快点照做就行。”
徐书禹咽下心中的疑惑,点头照做。
他朝器材室的方向走去,几次回头都看见崔易禾站在原地看着他的方向,见到他回头,崔易禾便会摆手示意他动作快些。
搞什么?
他捏着手中的钥匙,思绪渐深。
姜清风站稳后第一时间便朝门口跑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铁门被关上,光线像是被切碎,从面到线,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屋内漆黑一片,她疯狂拍着门:“崔易禾,你疯了!”
“开门!”
“你快开门!”
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器材室的位置偏僻,除了拿器材的学生老师,平日里几乎没有人会路过,而周三最后一节课所有班级都是班会课,若是崔易禾不来开门,恐怕要到明天她才能被人发现从而离开器材室。
刚才体育课的两千米和高强度的羽毛球消耗的体力还未恢复,姜清风撑着门喘着气。
转学月余,眼眶中第一次泛起了水光。
她背靠着门,身体下滑,缓缓坐在地上,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她也濒临绝望。
“有人吗?”门外的声音清透干净。
姜清风埋在双臂之间的头猛然抬起,她立即扶墙起身敲门:“有的!我被关在里面了,能帮我开一下门吗?”
钥匙插入老旧的锁孔,咯嗒几下发出响声,门被推开。
光线从外界争先恐后地涌入屋内,原本漆黑的屋子被染上色彩,徐书禹站在阳光之间,宛若天神。
“徐书禹……”姜清风眼中的泪光还来不及被擦干,正在眸中闪动。
徐书禹侧开一步,方便姜清风出门,同时离开她的视线中心。
“是崔易禾让我来开门的。”
“她?”姜清风原先的感动荡然消散,“她倒是良心发现了。”
徐书禹想起刚才崔易禾的模样,垂眸道:“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姜清风冷笑,“她把我推入器材室,我又亲眼看着她关门锁门,能有什么误会?”
徐书禹难得沉默。
姜清风缓了一口气,冷静下来,自己这满肚子的怨气朝谁也不应该朝徐书禹发泄:“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
“没有。”徐书禹摇头,“外面很冷,先回教室吧。”
何御和同学嬉嬉闹闹,见到崔易禾回来后泛青的脸,立即问道:“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崔易禾摇头,她按着太阳穴,心烦意乱懒得回应外界的关切。
“先睡了。”她将外套朝头上一蒙,趴在课桌上。
眼睛却没有像往常那般直接闭起,双眸失焦地盯着一个方位。
为什么那个瞬间她会起那么古怪的念头。
首先,她不喜欢徐书禹,其次,姜清风和徐书禹也没什么交集啊?
怎么也轮不到姜清风和她抢徐书禹吧?
重新想起这句话,崔易禾心底发麻,这太诡异了。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下定结论这是自己没睡够昏了头才产生的念头。
姜清风一回到教室便看见崔易禾安静地趴在课桌上的模样,她握紧拳头,压着心中的怒气,面若寒霜地坐到位置上。
她一回到座位上,廖鸣露便走到了她的旁边:“清风,你怎么没穿运动服呢,你刚转学来可能不知道,这个体育老师可凶了,因为资历老带过有成就的学生多,我们都拿他没办法,连崔易禾都不敢在体育课上乱来。”
“还不是崔易禾干的好事。”姜清风盯着那个趴着的身影。
“啊?”廖鸣露皱眉,她弯腰凑到姜清风的耳畔,声音极低,“你不要乱说,到时候被她听见就不好了。”
“我可没乱说。”姜清风摊开手心,示意廖鸣露去看。
“这是崔易禾今天领结上的珍珠,当我打开更衣室的柜门时,里面的运动服不翼而飞,而这颗珠子就躺在其中。”
她没有压低声音,反而还提高了几分,班上一半多的同学都听见了她的声音。
她环顾四周,那些视线在对上她的眼神后纷纷闪躲,不敢沾染她与崔易禾间的纠纷。
最终,姜清风的视线落在廖鸣露的脸上:“我没想到她是这种人,你呢?”
廖鸣露神情僵硬,姜清风这话像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她不能回应丝毫。
修长的手指捏起姜清风掌心的珍珠。
“只是一颗珍珠就下定论运动服是被崔易禾拿走的未免太草率了些吧?”
徐书禹眼眸清澈,微微弯起时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不要轻易污蔑同学啊。”
“污蔑?”姜清风抬眸盯着徐书禹的脸,眼神坚毅,“你怎么能确定我是在污蔑同学?”
“我不能,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看看监控后下定论也不晚。”徐书禹脸上的笑依旧和煦,“你觉得呢?”
廖鸣露忽然出声:“那未免也太麻烦了吧?”
两人皆看向她,廖鸣露挺直脊背:“前两天也没有体育课,清风你能确定运动服是什么时候丢的吗,若是时间太长,保安肯定不同意我们查看监控。”
姜清风摇头,廖鸣露松了口气。
接着徐书禹的声音响起:“说的倒也是,那就查一查体育课前的监控怎么样?”
廖鸣露心惊:“这不太好吧,查监控需要老师的同意,到时候没查出来东西不好和老师解释。”
“放心,和老师解释的事情交给我。”徐书禹的声音温润有力,“一班不会错怪和污蔑任何一个同学,出现问题那就解决,出现误会那就解开。”
男生群体发出欢呼,中间还夹杂着口哨声。
“好啊。”姜清风爽快点头。
廖鸣露咬着牙关,勉强地笑着。
徐书禹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你似乎很不愿意我们去查监控?”
廖鸣露慌忙摇头:“不是。”
她的视线划向崔易禾,神情复杂,欲言又止,最终叹气。
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徐书禹的眸色渐暗:“如果你知道什么隐情可以直接说出来。”
“没有没有。”廖鸣露摆手。
徐书禹的声音强硬:“既然没有,那就请不要做出一些引起别人误会的动作。”
廖鸣露咬住唇,眼神受伤,声音带着颤:“抱歉,班长,我不是故意的。”
徐书禹没再搭理廖鸣露,他垂眸与坐在椅子上的姜清风对视。
“走吧,查监控去。”
小徐我哭死,小崔被冤枉比谁都着急[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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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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