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烟烟咋啦?”
“娘,烟烟出啥事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阮焕武带着三个儿子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嚷嚷什么呢!都给老娘安静一点!”
郑翠华不耐烦的吼道。
几人声音瞬间小了许多,阮焕武走上前查看情况。刚刚强子跑到地里喊他,问发生了啥事,只说小姑受伤了,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烟烟在哪呢?”阮焕武有点着急,他就这么一个闺女,放在手里怕掉了,嘴里怕化了,可不能出啥事。
郑翠华把他带进阮烟的房间。
阮焕武祖上学医,不说是技术有多高深吧,在村子里做个土大夫也是够的。
村里人有点大病小病,跌打损失的,他都能治。环境特殊,不能赚取钱票,但是村民为了感谢,总少不了送点东西啥的。
阮焕武洗净了手,上前试探了阮烟脚踝的情况,皱着眉头。
“烟烟这是崴了脚,脱臼了,没伤到骨头,但是再拖着时候,这脚就废了。”
阮家的人闻言怒气飙升,却不敢大声吆喝,怕影响阮焕武治病。
“烟烟中午想吃什么?”
突然被cue的阮烟,还真认真想了想,她想吃火锅可以吗?
“啊——”脚上传来刺骨的疼痛,阮烟疼的叫出声。
郑翠华在一边揪着心,心疼的不行,但是也知道老头子是在给烟烟复位,只能干着急。
阮烟这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这水龙头开了就止不住了。娇美的女孩没有哭出声,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却一直在趟,更是让人心疼。
“没事了,没事了,休息休息就好了,等会让你哥去镇上卖肉,咱们好好补补。”
阮焕武一个糙老汉笨拙的安慰着。
“对对,老大,跟我拿钱,去镇上买肉!”
阮建业跟在郑翠华屁股后面拿了钱,就往镇上赶,一刻都没耽误。
“老二,老三家的,把家里那只老母鸡炖了。”
郑翠华咬了咬呀,还是狠心把家里唯二的一只老母鸡解决了。
这个年头,每户每家只能养一两只鸡,这两只母鸡都养了好些年了。每天都还有两三个鸡蛋,鸡蛋除了偶尔拿出来给阮烟补补身子,其他的都攒起来拿到镇上去换钱票的。
对阮家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补贴。
“娘!那鸡怎么能杀啊?”林二妞不乐意了,张红燕脸上也不好看。
这小姑子不就是崴了脚吗,卖肉补身子就算了,怎么能把家里的老母鸡炖了,这都是拿来换钱票的!
“快去!”
郑翠华不跟她们墨迹,她的鸡,她想杀就杀,她说了算。
林二妞和张红燕及时再不满意,也只能照做,这个家里就是婆婆最大,公公都得听婆婆的话,更别说她们这些嫁进来的外人了。
坐在屋子里的阮烟和逐渐冷静下来。
几个小孩子杵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她哭,她就算脸皮再厚也哭不下去。
阮家的小辈们第一次见到自己小姑子哭成这样,也忘记平时小姑骂他们的模样,一个比一个的好奇。
阮焕武去给阮烟找膏药去了,其他大人也都在外面庭院里,一时间,狭小的房间只剩下阮烟和几个小孩了。
“不许看我!”
阮烟声音软糯还带着几分哭后的沙哑,与平时略带尖利的声音完全不同。
小孩子都是不记仇的,此时看到自己小姑坐在床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虽然说着呵斥的话,但是他们都不害怕。
“小姑,你疼吗?”
说话的是一个才三四岁的小姑娘,有些稀疏的头发被梳成了两个小揪揪,脸上不知道沾了什么,脏兮兮的。一大眼睛倒是透亮得很。
“还行吧。”
傲娇如阮烟怎么会在小孩子面前示弱,就算疼嘴上也不能说疼。
“小姑疼的话喝红糖水就好了,我娘说喝红糖水就不疼了。”
小姑娘是阮家老二阮建文和林二妞的女儿,有个朴实无华的名字,小花。
阮烟撇了撇嘴,都是哄小孩的,也就这小屁孩相信。
“桌子上有麦乳精,你们拿去分了吧。”
郑翠华之前给阮烟冲了满满一杯麦乳精,挑剔的阮烟没有喝,正好给这几个小鬼头。
郑翠华要是知道得心疼死,她这是给自己闺女喝的,放了不少麦乳精。
“不行,小姑生病了,小姑喝。”
说话的是强子,他是大房的,是这一堆小孩里年纪最大的,其实也不过十岁。
强子这个年纪已经知道事儿了,知道小姑在家里是特别的存在,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先给小姑。
在郑翠华以及阮家一行人的熏陶下,他也在潜意识里把自家小姑放在了首位。
没想到小屁孩还挺懂事的,阮烟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怎么会跟小孩争让小小的麦乳精。
“我让你们喝,你们喝就是了,不喝我倒了。”
果然小孩们一听要倒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上前拿起了杯子,在强子的领导下,一人一小口,十分珍惜的喝完了。
香香甜甜的,唇齿留香,喝完之后的小人们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真好喝!
等郑翠华进来的时候,杯子早就干净了。
喝都喝了,她也不舍得责备自己闺女,只能表情严肃的教育小鬼头们。
“你们小姑对你们这么好,麦乳精都给你们喝,你们得记好,长大了可不能忘了小姑。”
小鬼头们头点的很是利索,小姑对他们实在是太好了,他们长大了也一定回对小姑好的。
阮烟有几分尴尬,怎么感觉在哄骗小孩似的。
“烟烟,你还记得是谁推得你吗?”
遭了这么大得罪,这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一定要找出那个害人精。
女配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看完全书的阮烟知道啊,推她的是大队长家的女儿阮珍珠。
阮珍珠暗恋村子里一个新来的男知青,男知青长相斯文,说话温柔。感情上单纯的阮珍珠很快就对这样优秀的城里知识分子心生爱慕,但是前不久她偷偷听到男知青说阮烟长得漂亮。
嫉妒心作祟,她在阮烟去城里回来这天,用一个鸡蛋诱导了村里一个小孩,把阮烟哄骗去了山上。早早守在山上的她,一把将人推了下去。
“是阮珍珠。”
“阮珍珠让一个小孩叫我去后山,然后她藏在后面把我推了下去。”
阮烟名字软,但是性格却不软。欺负了她还想就这么算了?不可能,管你是村长的女儿还是镇长的女儿。
不过要是镇长的女儿,她可能暂时也不能把人怎么样,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虽然说阮家在村里子无权无势的,但是耐不住阮烟的干爸干妈强啊。
阮烟的干爸是镇上公安局的局长,干妈是镇上初中的老师。村长就算不怕阮家闹事,但是公安局局长确实他惹不起的。
“好啊,阮珍珠个贱皮子,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郑翠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年轻的时候生气起来,连男人都能打趴下。这些年虽然没有那么大戾气了,但是也没人敢不长眼的惹到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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