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拾伍

就这样以分居的方式住了半月,新年的脚步很近了,柳府的下人们都开始张灯结彩,贴桃符,挂柳枝。

在这半月期间,柳夕宁在商会上一展风光,当然不是他本人去的,甚至别人根本不知曲苑荷风小铺的幕后老板是他,一切洽谈露面,都是由贴身小厮柳林完成。

李少爷作为乐州商会副会长,不知为何,一反常态,支持一切与柳记布庄对立的商铺,柳夕宁猜测他可能发现应三娘是被自己所救,所以才如此恨自己,恨柳记布庄,当然多亏了他,自己的小铺能上排名。

在回来的路上,柳夕宁觉得这柳记布庄太惨了,内有曹家再抢,外有自己在争,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另立门户与自己斗的。

好笑之余,拎了些礼品去看表姐应三娘,此次的新衣展示样品,还要多亏了她的心灵手巧。

一进门,就看见表姐在纳鞋,应三娘察觉有人来,立马将鞋样子扔进了箩筐里,两颊泛着些许的红晕起身迎接柳夕宁,到底是她给心上人纳的鞋,被人发现,多少还是有些害羞。

两人正说着话,赵武慌慌张张的抢进院子来,鼻青脸肿,衣衫被划破了。

应三娘惊忧之色毕现,赶紧进厨房端来热水和凉水,给赵武消肿。柳夕宁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唉,我今个下工回来,走到人少的胡同里,背后被人敲了一棍,接着就像暴雨一样打了过来,不是我武功高强,恐怕是难以活着回来,嘶~"赵武龇牙咧嘴的,看来疼的不轻。

"就这样,还武功高强!"应三娘嗔道,那赵武挤眉弄眼的,示意她在外人面前给他留些面子,柳夕宁沉吟少时,看来是有人背后出招,赵武又道:"柳少爷,我不能在这里呆了,因为我误杀了人,实在是那群人往死里折磨我,咳…咳…我听说李少爷被放出来了,怕他报复,所以我和三娘还有大叔还是连夜离开乐州吧。"

柳夕宁忽然忆起前天状告过李少爷的奴仆向自己告辞远走他乡,没想到这李少爷的报复心还挺大。

"好,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柳夕宁无法给予人家生命安全的保障,也不好相留,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赵武和应三娘推迟再三,禁不住柳夕宁的固执,才收下。

带上应三娘的爹,他们三人收拾些细软,牵了辆马车就向城门驶去。

时间过得挺快,新年将至,烟火鞭炮声齐入耳,晚上,老夫人端坐正厅,面容严峻,将崔温苹呈上来的帕子和太医写的检验结果,一一给众人看,随后瞥向曹婆子:"你应该非常清楚吧。"

曹婆子猛然跪地,嚎啕大哭:"老夫人,老奴伺候您这么多年,难道您怀疑我给您下毒?再说我会给您下毒吗?给您下毒,对老奴有什么好处!"老眼一转,嚎道:"一定是有人陷害老奴,对了,这熬药可非老奴一人,老奴至于这么傻,亲自端来亲自下药吗?是了,一定是璧荷,这药都是璧荷在熬。"

老夫人似乎被说动了,吩咐身边的玉春:"你去,把璧荷叫来。"

"是。"

一会儿,玉春跌跌撞撞的奔来,话不成声:"璧春,璧春,她……"

"她如何了?"老夫人不耐烦。

"回老夫人,她死了"

"什么!"老夫人腾的站起,大官事的赶紧让柳飞逸去瞧瞧,柳飞逸回来说璧荷那丫头是自缢而死,许是畏罪自杀。

这一下是真的说不清楚了,柳夕宁也去看了璧荷,仵作来察,也判定是自缢,璧荷的家人闻声来柳府哭哭啼啼,毕竟签了卖身契,就算是打死了,赔个几两银子就够了,何况还是自杀,再加上还有个欲害老夫人的嫌疑罪名,璧荷家人根本得不到任何赔偿,反倒被柳飞逸带人打了一顿,扬言要抓他们见官,最后被柳夕宁拦了下来,并给了十几两银子,那家人忙千恩万谢的接住了。

"大少爷可真是宅心仁厚,只是这种奴婢,死了也就死了,她可是害老夫人的贱婢。"柳飞逸阴阳怪气的又道:"大少爷这般对她,莫非害老夫人之事,大少爷也十分赞同。"

这臭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意有所指的想扣屎盆子。

柳夕宁"砰"的给了他一脚,踹的他直说不出话,道:"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别以为姓柳,就是主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是否亲眼所见璧荷下药?也休想含沙射影的离间我们祖孙的感情"。

这柳飞逸自从回来,一直在狂刷存在感,而且总爱贬低柳夕宁,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苦情戏圣母女主,忍者神龟啊!柳夕宁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腹议道。

理了理额前的两络头发,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这个阴阳精。

柳飞逸被下人搀扶着,气的都快七窍生烟了,看什么心里都不顺,又不能还手,也咽不下这口气,两排牙咬得格格作响,恼怒的面目狰狞,煞是骇人。

柳夕宁没走几步,就看到廊下有个窈窕的身影一直望着这边。

除了崔温苹还能是谁。这半月来,他和崔温苹都没说过话了,见面的次数也少的可怜,说实话心里还真有点想念,张眼见对方被自己察觉,也没有立即走掉的意思,柳夕宁心想她是不是有话对自己说。于是一径跑到崔温苹的身边。

"你待任何人都这般好吗?"崔温苹开口,语气波澜不惊,但眼神却有点幽怨。

柳夕宁一时噎住。

半月未曾相处,柳夕宁却一点找自己相商的意思都没有,丢下那么一句"我不是你丈夫,我是女的"这种话就跑掉了。

然后呢?然后该怎么办?完全不管了?难道接下来两人不该商量一下吗?

"中午你到我这里来吃饭。"崔温苹冷冷的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但眼角却不争气的蓄了湿气,难道欺骗了别人感情,一句对不起,一句坦白,就可以皆大欢喜的翻页过去吗?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柳夕宁往日的温柔,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得像把刀子一样直捅心脏。

但最不争气的是自己,竟然还有些贪恋。

看着崔温苹冷淡的背影,柳夕宁怅然若失,确实,两人确实要商量一下往后,往后该如何相处,还有柳家这一大窝的老鼠要如何收拾。

中午,柳夕宁鼓起了勇气踏进月拱门,两人分居,一东厢一西厢,以月拱门为界。

却在门口停住脚步,犹豫的踱来踱去,不敢敲门,正打算在等一会儿再进去,门被冷不丁的开了,翠湖道:"少爷,这午膳的时间可早到了,你怎不进来?"

柳夕宁尴尬的笑了笑,随翠湖进了屋,暗地里寻找崔温苹的身影,长案上的两座香炉,袅袅的升起薄烟,清淡的沉香味不时的闯入鼻息,八仙桌上摆放着美味佳肴,银壶里盛着醉人清酒,柳夕宁还没打量完,崔温苹撩开竹帘,桃花妆,八字眉,眼波流转处,竟有些说不出的柔媚。

看到柳夕宁低眉臻首的顺从样,崔温苹心下有些想笑,坐在了八仙桌旁,说:"坐吧"。

柳夕宁懵懵懂懂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崔温苹看了一眼翠湖,翠湖会意,出去了,并将门关严。

这绝对是柳夕宁吃的一次最挠人的饭了,自翠湖走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可疑的静谧,落针可闻。

稍时,水落茶盏的清泠声音响起,柳夕宁抬眼,见一杯香茶落在自己面前。

"对了,我觉得璧荷的死是有蹊跷,害老夫人对她没有好处,而且她为人正直,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所以我看不过柳飞逸说什么奴婢死了也便死了,这种轻视人命的做法。"柳夕宁憋红了脸,一股脑的打破了宁静。

崔温苹摩挲着腕上的玉镯,唇角轻抿,也没抬头:"你很会怜香惜玉。"

说着笑望柳夕宁,柳夕宁脸一红,耷拉下了眉头,只听崔温苹道:"说说,你的打算"。

"我……等这次收拾了曹家……想来你也是个有手段的,即使没有我,你也有点子清理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崔温苹很会隐忍,而且有手腕,柳夕宁想着什么就说什么。

"那我们呢?"崔温苹听他没说重点,重点不该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吗?是继续这般假凤虚凰还是另有主张?他说自己是女子,那么,是否嫁过人?是否有喜欢的男子?本来崔温苹还有些怨,但一想到他是女子,如今在一个男子身上,应该多少会有些不适应吧?

初听他说自己是女子,并不是她的丈夫时,觉得他是戏弄自己,可后来细细思来,自从酒醒之后,确实有很多可疑之处,也许这世间果有如此之事?

"你是如何打算的?"柳夕宁不知崔温苹在蹙眉思考什么,索性将这问题甩给对方。

"暂时委屈你,和我如往日一般,继续做夫妻,等清理了曹氏一家,届时凭你打算,要财产也好"她咬唇,迟疑了一会儿,说:"要……离开也……"。

说离开两字,却格外沉重。

"好,可以的"

目前本文完成进度大概1/4

自我感觉写的不是很好

还有,本文是甜的,绝对不虐

那么就用事实来说话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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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拾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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