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崔温苹坐在书房里,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面上的忧色清晰可见。
一个身穿紫衣短打的男子拱手离开。
房门被关上之后,崔温苹垂下眼帘,她没有什么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开布庄做生意赚钱,除此之外,她没有江湖人脉,没有朝廷人脉,更没有话本里飞檐走壁,仗剑天涯的武功,但是她知道,柳夕宁有,当她得知柳夕宁就是不平氏之后,忧思就常常漫上心间,这里不是大冶国,不会有人给他鲜花和赞美,皇帝也只是碍于武林动荡,想要拉他入朝而已,那些朝官的亲近,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在看似荣耀无比的表面之后,其实一直都悬着一把刀,这把刀说不定哪天就砸了下来。
大雪已经停歇,院子里的积雪早已被下人们扫去,暖黄色的日光洒了下来,暖化了房顶上的雪,化为水滴叮叮咚咚的落下来,柳夕宁和柳念昔在此时一人肩上扛了一支木头回来了。
柳夕宁刚放定木头,转头便见崔温苹挺着肚子款款的走了过来,柳夕宁连忙上前牵住她的手,眼睛望了望她的肚子,很大,比普通怀孕七月的女子还要大,大夫说了这是双生子。
"你看这两支木头给娃娃做个摇篮怎么样?"柳夕宁脸上笑意浓厚,他错过了念昔的成长,已经是遗憾了,自然不想再错过参与这俩未出世的毛头娃娃的成长。
崔温苹心中一暖,点点头,手与柳夕宁握的更紧了。
一家三口在吃饭的时候,念昔提出不上女学的想法,崔温苹放下了筷子,没有说话。柳夕宁搂了搂女儿的肩膀,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说:"不想读便不读了吧,读那么多书没用。"
柳念昔的眼睛里闪过光芒,她似找到知音一般的拍了拍柳夕宁的背,说:"我听爹的。"
"放心吧,爹是不会害你的,多吃点菜,下午才有力气帮爹扛木头"。
崔温苹:………
柳夕宁觉得自己说的特别对,非常开心的呷了一口汤,并且还舀了一小碗老母鸡汤給崔温苹,正好对上崔温苹散发着冷气的眸子,柳夕宁讨好的笑着将小碗放在她面前,转眼又跟柳念昔道:"但是书还是要读的,虽然读书没用"他飞快的瞟了一眼崔温苹,审时度势的说:"但我们做事情并不是追求有用,这书啊,还是有很多好处的,不是有句话叫作书中自有颜如玉么!"
"可我对颜如玉没兴趣,我不读书也有黄金屋,倒是爹你对颜如玉很感兴趣吧"柳念昔瞪了一眼她爹,她爹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那就别怪她坑爹了。
崔温苹看着柳夕宁被噎住的样子,微微眯眼,忙给他夹了一个鱼肉丸子放碗里,一副贤妻口吻道:"既然读书这么好,还有颜如玉什么的,以后相公你也要多读读写写,为妻虽然读书不多,但还可以帮你检查检查。"
柳夕宁震惊的望了一眼崔温苹,见她面无表情的正喝汤,柳夕宁有些慌了,不是,这怎么扯到他头上了,不是在讨论念昔的读书问题么!
"你看,,我都三十了,还读书啊!"柳夕宁一看到书就头疼,这个世界用的还是繁体字,他那鸡挠一样的字,还多写写!!!
崔温苹没理会柳夕宁的眼神求救,淡淡道:"学海无涯,活到老学到老,不是你曾说过的么"说着,她从一盘芹菜炒肉里将芹菜全挑给了柳夕宁吃:"多吃点,下午才有力气写字。"
柳夕宁欲哭无泪。
外面虽有阳光,但是空气的温度还是很低的,尤其到了下午,冷冷冽冽的低温盘旋在室外,而屋里有地龙炭盆,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我的字就免了吧"柳夕宁坐在崔温苹的身边,搂住她道。
崔温苹由他搂着,心里却有别的事,开口道:"夕宁,我打算以你的名义为灾民做些事。"
"你说那些由关东而来的流民"柳夕宁知道,皇帝打开国库赈灾,为灾民建立家园,但是一个刚刚息平战火的国家而言,国库的积蓄并不乐观,看着他们这些富商蹦跶,估计皇帝的脑子里也正打着算盘呢。
柳夕宁轻轻为崔温苹揉着肩膀,很赞同这个想法。
"还有………"崔温苹咬着下唇,沉吟一会儿道:"你打算瞒我多久?"
"嗯"柳夕宁手下的动作一停,不明所以的问:"我瞒你什么了?"
崔温苹见柳夕宁还不肯说出实话,索性捅破了那层纸:"一月一日,陆家山庄举办的销仇大会,有各路门派参加,而他们要削仇的对象,则是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