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就睡嘛,还扔我,把我屁股都摔疼了。
我有点生气,卷着被子不搭理他。
刑冽也不折腾,倒在我身边就睡着了。
他似乎是累极了,睡就睡吧竟然还打呼噜。
我在幽静的山墓中活了那么久,每天除了鸟叫虫鸣听不到别的声音。
来到刑冽家后,窗外偶尔会有车鸣声,但是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也算是安静。
所以今天刑冽的呼噜声我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呼——噜——
哼哧哧哧哧哧——
人类竟然能发出这种猪一样的声音,我真是服了。
我被吵得一夜没睡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刑冽倒是睡得挺香,醒的时候还吧唧吧唧嘴,问我怎么坐床上看着他。
我倒是想睡,你让我睡吗?
我把被子扔他脸上,出房间做早饭去了。
还好树也不用睡那么多的觉,只要多晒晒太阳就能精神许多。
昨天买的鸡蛋还剩几个,我烫了个西红柿,做了碗西红柿鸡蛋面。
啊…西红柿果然是蔬菜之王,怎么做都那么好吃。
“好香啊。”刑冽单手挠着头发,睡眼惺忪的出了门,“你做了啥?”
我端着面条,看着刑冽跟条狗似的跑我面前嗅了嗅:“西红柿鸡蛋面。”
“就一碗啊?”刑冽往厨房里探探脑袋。
“你吃,”我把面条端去客厅桌上,“我不吃。”
“那怎么行?”刑冽走去卫生间洗漱,“你长身体呢,你吃。”
虽然我觉得面条很香,我也不是不能吃。
但是鸡蛋有点不够,只够下一碗的。
刑冽是人类,他比我更需要食物。
“树不用吃饭,”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客厅一口一口喝着,“我喝点水就好了。”
晨光从阳台透过来,我伸出手,让它照在我的手腕上。
暖暖的,是生命的感觉。
“真白啊。”刑冽突然从我身后冒出了个脑袋。
我收回手,转过头看他。
虽然我对人类肤色没什么概念,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刑冽没有我白。
不,他甚至有点黑。
“你好黑。”我点点他的皮肤。
“你懂什么?”刑冽给我秀了秀他结实的手臂肌肉,“我这是健康的小麦色,你这太弱了,改明儿跟我练练。”
“好。”我乖巧答应他。
虽然我一点都不想练成他那样。
但是刑冽让我跟他练,我还是愿意的。
“话说你在这干嘛呢?”刑冽用手指碰碰我的玻璃杯,“大早上喝凉水?”
“我是树,我在吃饭。”我仰头喝完杯子里的水。
“吃啥呢吃光呢?”刑冽又问。
我突然觉得这个形容有点可爱。
“嗯,吃光呢。”我捧着一捧阳光问他,“你吃吗?”
刑冽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看着我笑。
我把手掌递他脸边上:“给。”
刑冽一巴掌打散我手上的阳光:“哄小孩呢?”
我觉得他就像个小孩,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自己不会照顾也就算了,我都给他做好早饭了,他也不吃。
“我记得我之前买了面包来着…”刑冽打开冰箱翻找。
“面包都硬成砖头了,”我把冰箱门关上,“我扔了。”
“我那买的法棍,”刑冽手臂搭在冰箱上,“能放一个月呢,你就给我扔了?”
“法棍是什么?”我问他。
“得,”刑冽屈起食指在我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小土鳖。”
土就土,在我看来土是个好东西。
就是为什么要加个鳖,土和鳖这两个东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瘦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刑冽单独拿出了一个碗来,端起鸡蛋面给我拨了一半,“过来吃。”
我走到茶几边上坐下,眼巴巴地看着他地给我一双筷子。
“我可以不吃饭的,”我和他解释道,“这样可以省钱。”
“不吃饭省钱?”刑冽把半碗面条推到我面前,“我还养得起你。”
我的手掌拢过瓷碗,有点开心:“你养我吗?”
“你都把我把家里收拾这么干净了,养你吃饭有什么?”刑冽曲着腿,低头就开始嗦面条。
原来帮他收拾收拾家里就可以被养啊。
这么容易,那我要以后好好帮他收拾。
“不够劲。”刑冽从茶几底下掏出来一个红盖子的玻璃罐,哗啦哗啦往面条里倒了一堆。
“这是什么?”我问他。
“你要吗?”刑冽把玻璃罐递到我的碗边,“这是我女神,没她我活不下去。”
没了这个刑冽都活不下去了?!那我一定要吃吃看了。
“好辣。”我吐吐舌头。
“你别干吃酱啊!”刑冽用我的筷子在碗里搅和搅和,“这样吃。”
“这是什么?”我又问他。
如果他还用什么女神来糊弄我,我就跟他生气。
“国民女神,”刑冽指着瓶盖上的三个黑体字,念给我听,“老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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