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和宇智波佐助到来得悄无声息。

正在行路的宇智波泉奈忽然听到身边千手柱间一声大声“斑！！！”，就只见他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转眼消失在天边，泉奈心急如焚，差点也跟着跑过去，却突然注意到千手扉间正盯着他，他心中警惕，不由得慢下了脚步，转而冷冷问道：“你看什么？”

千手扉间摇摇头，又转过头去，看向了千手柱间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还没回转，看来斑见到大哥，连弟弟都忘了。

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可是宇智波泉奈机敏非常，没多大会儿就想到了同样的东西，于是勃然大怒。

这怒，一大半是冲着千手柱间去的，人自然不愿意怪责亲近的人，那么就要在心里怒骂千手柱间狐媚子，不知廉耻，花言巧语，勾得他哥哥竟忘了弟弟；还有一小半，是冲着哥哥去的，怒火之外更有委屈，千手柱间杀了他哥哥，害了宇智波全族，可哥哥看到他，竟连自己生离死别的弟弟都忘了！

于是宇智波斑赶过来一把抱住弟弟的时候，就被劈头盖脸地责问了一句：“哥哥，你为什么要和千手柱间结盟！”

宇智波斑脸上的欣喜一下被冻结了，他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嘴巴惶然地张了几下，最后只嗫喏出一句“泉奈”。

这是他很多次噩梦的场景，死去的弟弟眼睛蒙着白布，凄厉地质问他：“哥哥，你为什么不帮我报仇！？”“哥哥，你为什么要和千手一族结盟！”“哥哥，我把宇智波托付给你，可是宇智波灭亡了。”

室外寒风料峭，室内灯火如豆，他夜不能寐，只能遥望着天边的月亮。

“对不起，泉奈。”他轻轻地说，“是哥哥没用，没能保护好你和族人。”

但其实泉奈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他早该想明白的，这都是千手柱间的阴谋！

他仇恨愤怒的目光投向千手柱间，看到他正注视着他的哥哥，满脸的担忧心疼只恨不能身代。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都是因为他！他故意一个人去见哥哥，故意拖住哥哥的脚步，故意惹他生气嫉妒，故意离间他们兄弟感情！

不然他怎么可能责怪哥哥！

宇智波一族固然重要，却又怎么可能比哥哥更重要！

哥哥一个人吃了那么多的苦，被千手兄弟欺负，被族人排挤，被世人误解，他只可能心疼哥哥，又怎么会责怪哥哥？！更可恨的是那个黑绝！竟敢欺骗哥哥伤害哥哥，让哥哥一生操劳成空！只可恨黑绝已经死了，没法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泉奈心头千言万语，却苦于心绪激荡，一时无法向哥哥一一倾吐。

他扑入哥哥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背，不熟悉的衣料触感，但鼻端嗅到的是熟悉的哥哥的味道，这味道让他安心沉溺，多日来的焦虑烦愁瞬间消散。

“哥哥，只要你还在就好。”

他有哥哥了，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斑更紧地将泉奈搂进怀里，怀中弟弟熟悉的温度和身形，让他几欲落泪，沉淀数十年的陈旧记忆一朝恍然如新，这一生的诸多苦楚波澜就此淡化远去。

昨日重现，饶是斑，此时也有了感谢命运的冲动。

“佐助。”

扉间最先注意到和斑一起来的人，宇智波佐助站在后面，看着一对兄弟久别重逢，表情有些萧瑟。

四战时他们也算有一段战友之缘。说来也让人慨叹，扉间发明的秽土转生扰乱生死秩序，活人将死去的人如素材般随意拉来使用，却也让他们这些已经死去的人又有了重来的机会，生前的遗憾或可弥补。只是不知大蛇丸之前说的禁用转生类忍术是否有实现的可能。扉间在脑中胡乱地想着事情，并不往斑的方向看。

“啊，二代目。”

宇智波佐助语气清淡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他看起来比四战时变了一些，长大了一些，也是，毕竟是时光仍在流转的生人。

只有宇智波斑和宇智波佐助两个人来这里。大蛇丸确实和他们是一伙的，千手扉间习惯性地思虑起来。看来斑还是那么御下不严，他手下的人都习惯自作主张。他颇有些深恶痛绝地回忆起那些习惯性反叛且不服从指挥的宇智波们。

“佐助，还有斑大人。”大蛇丸赶了过来。

他携带着佐助使用空间忍术的定位坐标，原本第一个见到跨时空而来的两人。只是宇智波斑刚从通道走出，就遥望着远方，低喃了一句，“柱间，还有泉奈！”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千手柱间就出现在三人面前。他也就来不及和两人说话了。

大蛇丸声音惊醒了搂抱在一起的两兄弟，斑抬起头，简单地对他点个头，然后就写轮眼一转，和弟弟进入到幻术中来。

行吧，宇智波两兄弟开了加密通道，千手柱间只好怅然地移开视线，笑着和佐助打招呼，“好久不见啊，佐助。”

“初代目。”

佐助同样对他一点头，礼貌中带着几分疏离，他对初代目是有一些顾虑的，没有对千手扉间那样信任。就他本人的印象来说，二代目虽然有时出言不逊，但本性坦诚率直，作为队友很值得信任，而初代目乍看上去大公无私、宽容博爱，但某些细节却让人不敢深究，难免就有了迷雾重重的疑虑。

而且他现在还记得呢，初代目亲授的据说能让斑动弹不得的忍术完全没起到作用，害得他被斑一剑贯心，要不是千手扉间和六道仙人，他早就死了。

佐助也是会记仇的人，难免就不想和千手柱间说太多话。但千手柱间很热心，他哈哈笑着对佐助招手，“我听大蛇丸说了斑和你一起做的事，真了不起啊，佐助。”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夸赞道，然后示意一下旁边的石头，“来！佐助，坐过来，我们聊聊你们忍宗的事情。”

看着一起看过来的千手扉间，和暗中跟过来的宇智波带土，佐助只好妥协地点点头，走过去坐了下来。

“忍宗马上就不叫忍宗了，我们正在全民公投，准备用一个月的时间选出国家未来的正式名称……”

一行人凝神屏息，听佐助干巴巴地讲述忍宗的现状。

而离他们不远，幻术中的斑和泉奈也大致交代了这些年的过往经历，又略提了几句接下来的打算。

谈话进入了尾声，泉奈欲言又止，觉得不会有作用，但踟蹰后，他还是忍不住对斑说：“哥哥，我觉得千手柱间那个人心机颇深，他对你不怀什么好意，我们不和他一路吧。”

斑犹豫了一下，“可是柱间，他一定也急着回木叶，如果不和我们一起的话，他回忍界要等很久，”他有些心虚地垂着眼睛，不怎么敢和弟弟对视，解释道：“两界间的通道在大蛇丸手里，他跟着你们一起来这里，就避免了两方势力合流、忍村力量进一步壮大。而等回去后，我们一定会和忍村谈判，要他们为袭击大蛇丸的事付出代价，然后商讨两界联合开发的事情。那些转生的人，短时间内无法回到忍界。”

“哥哥～”泉奈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悲伤而晶莹的水光。

斑很明显地动摇了一下，但他还是坚持之前的决定，并竭力安慰弟弟，“对不起，泉奈。不过我们同行时间不会很长的，哥哥保证。等半个月后佐助的瞳力足够了，柱间就会去木叶，而我们回忍宗。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泉奈见这一招都没用了，只好收回眼泪，抱着哥哥的腰不撒手，心想怎么可能，那个千手柱间一看就是会处心积虑缠着哥哥的那种人。

而斑也搂着弟弟，想方设法地哄他开心，“哥哥教你新的忍术好不好？哥哥现在又会了好多新忍术。还有千手扉间，哥哥教你办法打他出气，泉奈不想啊，那泉奈想和佐助或带土聊天吗？他们都是很出色的小辈。你想打柱间吗？这是不是不太好？好好好！泉奈说的都好，谁都不能让泉奈不高兴。”

标题“你可以爱一个人，但依然选择离开他们。”我特别喜欢这句，出自塔拉的《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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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可以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