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开……”
“不要……不要动我!”
“唔沽卟……”
“别碰我!”
最后厉林梢声音带了哭腔,显然他很不待见佟微月。佟微月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厉林梢讨厌他。
无所谓,佟微月不在意。人既然在他手里,厉林梢再厌恶他也没用。
佟微月不是奔着和厉林梢谈恋爱来的,他是奔着和厉林梢在一起的心思来的。只要在一起,无论用什么手段,那都是他的事。
厉林梢能做的只有接受,再不想接受也没用,越反抗越只会吃尽苦头。
一管安眠药剂推进厉林梢体内,没多久他声音渐无,陷入昏睡。
注射器扔进医用垃圾桶里,连同刚刚拆下的塑封,一同淹没在十数只耗材中。
通常面对厉林梢或拒绝或反抗之语,佟微月很少和他说话,他更多的是充耳不闻,该做什么做什么。
推药,除了最初和厉林梢在一起那段时间,一般都是在他出门前,和与厉林梢□□前后。他得让厉林梢安静一些,配合一些。
偶尔也会有特殊时刻,比如现在。
厉林梢的哭腔让他硬了。
在今晚已经狠狠折腾过厉林梢后。
佟微月捏了捏眉心,他本来没想让厉林梢睡那么快,但任由厉林梢火上浇油下去,厉林梢今晚是别想再睡了。
男人再度跨下床,黑色绒毛穿过他的脚趾缝隙,吸足了足音。他走进浴室,洗了个漫长的冷水澡,吹干头发,收拾好里外残局。
浴室虚掩的门泄露如灿暖光,打在附近高高绽放的花瓣上,它在大肚瓷瓶中无声摇曳,于雪白和翠绿之间混沌摇摆,介于黑灰与光明之间,层层递进,美得纯粹。
佟微月站在门边,望向床的视线收回,不经意间撞上这丛花,眸光清荡。
下一瞬,浴室的灯暗下,门扉闭合。那花以惊人的纯白无瑕,求得黑夜中一时片刻的自我寒芒,才一点点被深色吞噬。
千重雪。
厉林梢最喜欢的花,绛京名贵品种,每隔半月空运而来,盛极花开,好好照料花期长达三周以上,风姿昼夜不同。
可惜,自人到水龙吟别墅以来,他从未注意过。男人慢慢走上前,抚摸它微冷花茎,嘴角挂了抹淡淡的笑。
这花的处境就像佟微月,从未被厉林梢正眼瞧过。
他不意外。
在一起两三个月,若非佟微月每每欢爱之时强行让他以手描摹他的脸,厉林梢恐怕连一直上他的男人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
厉林梢就是这样一个轴的人。
他做得出即便被佟微月百般疼爱,眼睛看着佟微月的脸,也能全凭他心意忽视佟微月存在之事,男人的长相在他脑海中不占丝毫,过目即忘。
佟微月平静接受之余,也知道这个问题平心而论不能全怪厉林梢,他自己亦有在推动过程中出一把力。
药效混着人身之欲,自然也模糊人身之界。佟微月想要和厉林梢□□,想要厉林梢乖巧,想要厉林梢任凭他摆布,想要推药,那自然也要接受相应的代价,接受由他亲手加剧厉林梢的混乱。
佟微月明白。
怎能一件事所有的好处都让他享了还不见另一面?
他拿下厉林梢的手段本也不光彩,随便一人来都要反问他一句施暴者如何配得索求更多、更快?
慢慢来,他不着急。
厉林梢迟早从身到心都会是他的。
哪怕真得不到心,也没事,佟微月会把人囚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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