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醒生在一个月以后以暴力干涉婚姻家庭罪起诉了贺乘舟,ABO法院本身没什么案子,处理的也很快,彼此交换了证据材料,又拒绝调解,法院就火速开庭了。
孟峥安没有来,贺乘舟和他的律师位于被告席,陈醒生和他的律师位于原告席,双方就位。
开庭前,法官告知了部分注意事项,然后陈醒生作为自诉人,由他的代理人即律师开始发言:“2024年10月11日,被告人贺乘舟于自诉人陈醒生家参加宴会,随后未经自诉人同意带走了自诉人的妻子即omega,而后将其关于特制ABO安全屋安园,切断了alpha于omega的联系,2024年10月18日,陈醒生先生将人带出,而后因长期脱离omega导致的易感期暴走,而将omega送至医院,2024年10月30日被告人未经自诉人同意私自将omega带出医院,并于2024年11月5日要求自诉人同意割除omega的腺体,遭到自诉人拒绝后,被告人于2024年11月7日未经自诉人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割除omega的腺体,导致切断了omega与alpha的情感链接,涉嫌暴力干涉婚姻自由罪,因暴力干涉婚姻自由罪属于自诉案件,遂提起自诉,我方要求法院依法判处。”
“感谢自诉人的陈述,下面由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发言。”
“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我方对自诉人提出的指控予以否认,之所以会将omega带走,是因为听到了omega的求救,于是被告人才将其带离陈家,至于自诉人私闯被告人的宅邸,已经涉嫌非法侵入住宅罪,而后又因为易感期失控,导致omega伤情严重住院,被告人又通过主治医师得知omega分化是因为自诉人的非法操作导致的,因此处于于心不忍才将人带走,自诉人为割除omega腺体也主要是因为自诉人的非法操作导致原本应该分化成alpha的孟先生分化成了omega,已严重影响omega的身心健康,因此才出此下策。”
“现在由自诉人提交证据。”
“我方提交的证据有:
一、2024年10月18日自诉人将omega带出安园的照片,证明被告人确实囚禁了omega;
二、2024年10月30日被告人带omega出院的监控录像,当时并没有获得自诉人的准许;
三、2024年11月7日自诉人前往安园讨要说法的相关录音以及人证,证明omega确实未经自诉人同意已经摘除腺体。”
“被告人对于自诉人提交的证据是否存在异议。”
“被告人对于证据一的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认可,但被告人对于自诉人指控囚禁了omega不认可,事实上omega的态度很反抗,并不愿意离开安园,因此被告人将omega住在安园实际上是对他的一种救助。”
“被告人对于证据二、证据三都予以认可。”
“现在由被告人举证。”
“我方提交的证据有:
一、omega的严重精神疾病和腺体健康状态检测,用以证明omega不良的身体状态;
二、由ABO三家医院共同出具的omega腺体预测,用来证明omega应当分化为alpha。
三、安园内的部分监控,证明omega并未被强制囚禁,
四、omega在医院的伤情报告,证明alpha易感期期间对omega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五、自诉人的家庭医生以往研究报告,和预测分化为alpha,最终却分化成了omega的相关报告,证明自诉人确实存在改变ABO分化的相应技术。”
“现在由自诉人进行质证。”
“首先自诉人对证据一真实性、关联性和合法性予以认可,
证据二的真实性不予认可,贺家是有名的医药世家,完全可能进行造假,另外利用我想请问一下这个腺体预测的依据是什么,据我了解,现在只有和氏医疗一家医院有权威技术可以进行基因检测,但事实上你们无法拿到七年前omega的基因。”
我方对于证据三的真实性、关联性都不予认可,毕竟是安园的监控,完全掌握在被告人的手中,
证据四予以认可,这也恰恰证明了被告人将omega带走对自诉人造成的严重伤害,
证据五的话关联性同样存疑,自诉人的家庭医生的相关报告与omega有什么关系呢,
另外,身为代理人我也想补充一点,事实上ABO法院并未对控制ABO分化违法事项,即使我的当事人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应当予以处罚。”
“举证质证结束,审判庭对于争议焦点进行归纳,首先omega是否存在自愿性,以及omega的分化时候有人工介入,双方是否予以认可。”
“认可。”
“认可。”
“首先被告人,是否还有具体的证明omega是自愿脱离alpha的相关证据呢?”
“……没有。”贺乘舟回答。
“那请问现在omega人在何处呢?”
“他割除腺体以后修养了一个礼拜,我就让他走了,他很自由,我想放他自由。”贺乘舟很诚恳。
“那么自诉人可以联系到omega吗?”
“抱歉,omega被割除腺体以后,就没有再也没有与自诉人见过面了,因此也无法联系到。”陈醒生的律师这样回答道。
“那么法庭认为omega作为重要的人证应当予以出庭,另外还有自诉人的家庭医生,也需要到场予以确认。”
“因为关键性人物并没有到场,法庭决定延期庭审,麻烦两位当事人联系一下omega与这位家庭医生,如需法院也可以向法院提交申请。”
离开了法院,本来提到嗓子眼的贺兰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现在是怎样,要让孟峥安出庭吗?”
孟峥安割除腺体以后,就想出去走走,也不是说和贺乘舟、贺兰亭断了联系,只是说出去看看。
每天还会跟贺乘舟发发消息,只是贺乘舟每天看孟峥安无忧无虑的,他不忍心让孟峥安重提伤疤,他明明已经要走出来了。
“刘隽亦肯定会站在陈醒生这边的吧,毕竟他们两个蛇鼠一窝。”纪文书随口说着,“你还是把孟峥安抓回来出庭吧,到时候刘隽亦一帮陈醒生说话,我们形势就是一面倒戈。”
贺乘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就接到了一个私人电话。
刘隽亦,之前他要了贺乘舟的私人电话。
贺乘舟接了起来,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刘隽亦在手机那头问:“孟峥安在哪?”
“我不知道,我放他走了,”贺乘舟坦言,“他说他在孤儿院长大,想去看看院长。”
刘隽亦倒是有些意外,“你这个跟屁虫竟然没跟着跑路。”
贺乘舟不理会这种嘲讽,“这里的事情没有解决,我不想让这里的事情干扰到他。”
刘隽亦沉默了,沉默片刻以后,问:“那你不打算让孟峥安出庭?”
“我不知道。”贺乘舟很犹豫。
“贺乘舟,孟峥安不出庭,你必死无疑,”刘隽亦很冷静,“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得不到孟峥安的芳心吗?”
“因为你从来没有向他索取过什么,你一直在给予,你一直在告诉他,你没有他也可以过得好,”刘隽亦觉得这位总裁实在是没什么谈恋爱的天赋,“所以他远走高飞了,根本不管你的死活。”
贺乘舟沉默了,纪文书和贺兰亭则表示,其实说的蛮在理的。
“……我只是觉得他回来要面对很多,我不想让翻篇的过去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贺乘舟,你已经在犹豫了,”刘隽亦下了肯定句,“我知道你知道我是正确的,你去做这个君子吧,我来做这个恶人,重新揭开他的伤疤。”
贺乘舟听着感觉不对,“你找到他了?”
刘隽亦待在一个孤儿院面前,里面是一阵一阵的音乐奏响,少年人长得极为好看,被小孩子围在一起唱歌。
孤儿院看上去已经很久了,但也能看到一些工人在做修缮,应该是有人刚做了新的捐款,墙壁上有些爬山虎看上去格外有升级。
“也许吧,七年以后他最想回到的地方不就是这里吗,”刘隽亦看着里面的少年人无奈地笑了,“贺乘舟,其实你也挺固执己见,你们alpha都一样。”
“我时常觉得,告诉他真相,不是揭开他的伤疤,只是在回顾一个过去而已。”
“对于孟峥安来说,已经翻篇了,而你呢,你还停留在原地。”
“陈醒生和你都还执着的停留在原地,陈醒生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他已经陷入了魔障,”刘隽亦叹气,“但你不一样贺乘舟,你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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