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浓尽量忽视背后的手臂,明明只是在沙发背上搭着,他就是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热量,比腿上的旺财热量还高。
岑砚浓不自在的动了一下,并没有碰到后面的手臂,要是他碰到就有理由让衣尔弋放下来。
他有些怀疑自己,便用余光看衣尔弋,还是刚才的动作,手臂在沙发背上搭着。岑砚浓用余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收回去。
岑砚浓小心的观察衣尔弋的同时,也被他观察。
看岑砚浓收回视线,衣尔弋在昏暗的沙发上嘴角上扬无声的笑,再光明正大的看人家的侧脸,上下打量,看到他的手的时候跟旺财对上视线。
衣尔弋伸出食指放到嘴边做出噤声的动作,旺财得到指令从喉咙里发出‘嗷呜’的呼噜声,又趴回到岑砚浓的腿上。
被抓包了一次还不知道收敛,趁人家看得认真,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扫射,直到再次被抓包。
衣尔杉已经观察自家哥哥好一会儿了,谁知人家的注意力全在岑砚浓的身上,被这么盯着也没半点反应。
衣尔弋对上妹妹探究的目光,回给她一个无畏的笑,摸摸鼻子把视线转向屏幕。
谁知屏幕里突然冒出一幕血淋淋的画面,没有任何准备的衣尔弋被吓的大叫一声:“啊!”下意识的往岑砚浓身上躲。
岑砚浓面对他突然的靠近,第一反应就是嫌恶的躲。
不过没有躲开,对上衣尔弋反应过来后,脸上出现丢人的表情又强装淡定的样子,笑出声。
比他先笑出声的还有衣尔杉:“哈哈哈,胆小鬼。”
衣尔弋的面子刚才全丢完了,脸上带着明显的热意:“看你的电影吧。”没敢看另一个笑话自己的人,被自己妹妹笑笑就算了,被自己未来的Omega看到这么丢脸的一幕,实在有些抬不起头。
身为即将成为一名强装的Alpha,是要肩负起保护自己的Omega的责任,被这么明显一眼假的特效吓倒,还是当着未来Omega的面,换成任何一个Alpha都觉得丢脸。
衣尔弋平复好心情偷偷的看自己未来的Omega,人家瞪着圆圆的眼睛边吃爆米花看的目不转睛,看到精彩处,爆米花都会忘记放进嘴里,就这么举在空中。
看到这一幕的衣尔弋脑子一抽,抬起屁股,探出上半身,张着嘴巴就把半空肿的爆米花叼进嘴里。
岑砚浓:“…………。”慢了半拍的他,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看看一旁正襟危坐的衣尔弋,刚才他是出现了幻觉吗?
手上的爆米花怎么消失了?
为什么刚才有一阵风吹过?
指尖传来半秒钟的湿意也是幻觉吗?
闹鬼了???
衣尔弋嘴里的爆米花还在嘴里含着,不敢张嘴也不敢嚼,对上岑砚浓的视线,咧嘴笑,挑眉,歪头,无声的问他:‘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岑砚浓:“…………。”逃避着收回视线。
真的闹鬼了!!!
后半场电影看得他疑神疑鬼,脑子里的画面比电影还精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第二天黑眼圈都快掉下巴上了。
早饭都没胃口,随便扒拉两口就上了保姆车。
趁衣尔杉还没来闭着眼睛补觉,听到车门声眼睛都没睁小声的开口:“到了叫我,我要补觉,做了一晚上噩梦。”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在嘴里含糊着发出的声音。
就算没有听到回应,也没在意,脑袋昏沉沉的让他睁不开眼。
直到额头上落下一张大手,岑砚浓这个时候还在想,衣尔杉的个子比自己高就算了,手什么时候也这么大?难道手是跟个子一起生长吗?
可是那个手摸完额头,又放到脖子上。
岑砚浓有些不悦的睁开眼看看一二三今天想做什么?没看到自己已经睁不开眼了吗?
看到的事衣尔弋那张打脸,吓得眼睛大了两圈,把脖子上的手打掉:“你你干什么?”往他后面看:“杉杉呢?”
衣尔弋在旁边坐下:“她还在吃早餐,一会儿就来。”
说完往前凑:“昨天没睡好?做噩梦了?”
岑砚浓坐直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你今天怎么坐这辆车?”自从他去年上高中就不在一个方向,坐另外一辆车上下学,今天为什么上这辆车?
“车坏了,今天坐这辆车,你哪里不舒服?”衣尔弋又凑近,想要上手。
“没有不舒服,就是没睡好,我要补觉,你别说话打扰我。”岑砚浓说完就用毯子把自己的头包住,侧过身,背对着他。
衣尔弋抬起的手又缓慢的落下。
岑砚浓刚才昏沉的脑袋,这会儿清醒过来,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听着毯子外面的声音,明明已经看不到,太强的存在感让他感觉没有安全感。
过了有一分钟岑砚浓听见衣尔弋叫他的名字:“小砚。”
岑砚浓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小砚,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
隔着毯子岑砚浓听不出他的情绪,应该说是岑砚浓不想细想他的情绪,岑砚浓像是进了一条死胡同,不想变成Omega,因为变成Omega要和衣尔弋订婚,订婚就要结婚。
又不知是因为不想跟一二一结婚才不想变Omega。
还是因为单纯不想当Omega。
不管是那个原因都跟衣尔弋有关系,岑砚浓不知怎么面对他,跟他好,像是默认自己就要跟他结婚,不跟他好,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这种自己理不清的情绪总让岑砚浓很烦躁,连带着看见衣尔弋后更烦躁。
所以就不想看见他。
所以他就小声的点头回应:“嗯。”
小小的声音还是把车厢给填的满满当当,岑砚浓隔着毯子什么都看不到,眼睛瞪的再大也看不清楚。
过了一会听到衣尔弋的声音:“好,知道了。”
毯子下面的岑砚浓根据他的声音和动作,分析他可能已经从车上下来,应该还在车外站着,没有离开,所以岑砚浓躲在毯子下面,没有动也没有发出声音。
岑砚浓蒙在头上的毯子被人拉下来,他惊恐的瞪着眼睛不敢动,也不敢反驳,因为衣尔弋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现在还打不过,真动起手来吃亏的是他自己。
衣尔弋黑着脸说:“睡觉不要包住头,闷着更不舒服,你睡会儿吧,杉杉一会儿就来了。”
岑砚浓揪着毯子点了下头,赶紧闭上眼睛。
感觉到人真的走远了,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观察,看到衣尔弋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背影,觉得刚才的自己说话有些伤人。
其实衣尔弋他并没有做错事。
一直到衣尔杉上车他闭着眼睛也没有睡着,上车后的衣尔杉跟他说她也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俩人交流了一路谁的噩梦更精彩,更吓人。
路上遇见骑自行上学的衣尔弋,衣尔杉还打开窗户跟人家打招呼:“哥哥,拜拜~。”
岑砚浓低着头假装玩手机没有看。
有些心虚。
这点心虚到了晚上看到磕破膝盖的衣尔弋就变成了愧疚,放学后他跟衣尔杉正在写作业,就看到衣尔弋一瘸一拐的过来。
衣尔杉问:“哥,你咋啦?”
“早上骑车摔倒了,你们写完作业陪旺财玩一会儿。”然后把旺财经常玩的飞盘放到桌子上,一瘸一拐的离开。
吃晚饭的时候岑砚浓才往衣尔弋腿上瞄,运动短裤下面的膝盖用纱布包着,看不到伤口,胳膊上的也用创可贴盖着,什么也看不到。
衣尔杉问他怎么摔的。
衣尔弋风轻云淡的回她:“骑着的时候前面突然跑出一条狗,躲它的时候就摔了一个狗吃屎。”
衣尔杉心疼完就开始笑话他。
被衣尔弋弹了一个脑瓜崩才消停,衣尔弋贴着纱布的那条腿搭在茶几上,电脑放在大腿上,看到俩人一狗进来招呼:“妹,给哥倒杯水去。”
衣尔杉下意识的驳回:“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说完看看自家老哥的包着纱布的腿叹了一口气:“等着。”
“谢啦。”衣尔弋得逞挑眉道谢。
岑砚浓蹲在一旁揉旺财的脑袋,可是旺财不配合,听到衣尔弋的声音就朝着他跑过去,知道自己的主人受了伤,围着伤口叫:“汪汪汪……。”
衣尔弋笑着扒拉旺财的脑袋:“安静些,去跟小砚玩儿,等我好了再带跟你玩儿。”话是这么说但是眼睛没有朝岑砚浓看。
从早上下车以后,就没看他一眼。
岑砚浓应该是松一口气才对,可是总觉得早上要不是自己说了很伤人的话,他也不会摔倒受伤。
岑砚浓走过去看看他腿上的伤口,还没有开口眼睛已经红了:“弋哥……。”
衣尔弋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抬起头露出一个笑,才看向他:“没事,小伤,两天就好了,回去休息吧。”
然后继续低头看电脑。
岑砚浓:“…………。”
衣尔弋生气了!并开始单方面的冷战。
刚开始岑砚浓还没有发现,就带着心底那点小愧疚,主动当跑腿,又是送水又是送水果,狗腿的帮他开车门,有旁人在的时候就扯着嘴角说:“谢谢小砚。”
没人在的时候头都不抬,低着头扣手机。
还被衣尔杉逮到几次,说他没礼貌,人家就露出大白牙笑眯眯的道歉:“哎呀哥不是没有看见吗?小砚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见,原谅哥吧。”
岑砚浓想把他手里的手机摔到他脸上。
余光看到他腿上的纱布,深吸一口气忍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说:“没事。”
幼稚的一二三等到没人的时候,还继续单方面的冷战。
岑砚浓觉得他很幼稚,非常幼稚,极致幼稚,超级无敌幼稚,幼稚到家了。他还是当哥哥的,丢人不丢人,还不如把这个哥哥给自己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幼稚的人了。
岑砚浓帮他打开车门,人家连个谢谢都不说,目不斜视的就准备上车。
腿都抬起来了,又被后面一股力量拉住,衣尔弋转过头看向气鼓鼓的岑砚浓,挑眉无声的问他:‘干什么?’
这个挑眉在岑砚浓看来就是挑衅!
拉着他的校服把人拉下来,抬手把刚打开的车门给关上,可惜是自动门,没有发出‘砰’的一声,一点气势都没有,等它缓慢的关上,才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
重重的:“哼!”一声,转身就走,他再也不要搭理一二一。
再搭理他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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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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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也不要搭理一二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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