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基尔伯特的出神太过于明显，不由得引来了劳拉的疑问。

“没什么，没想到你前男友的名字，正好和这位兄弟一样。”基尔伯特朝正对面面无表情的赫尔曼。

“他可不是前男友。”劳拉一拍桌子，站直了身体，为恋人郑重正名，重点全放在了前一个赫尔曼上。

“巧合而已。”机器人赫尔曼淡定地补充了一句，看起来一副对这件事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

“确实不能算是前任。”无意冒犯的基尔伯特立刻做出了改正。倒是让劳拉没了脾气。

“我虽然答应你放过利曼，但是他背后已经被控制住的人，我可不能放过。”基尔伯特估算了下，起码能收获小码头那波人，今夜的行动还算不亏。

“这个我管不着。”劳拉自觉没有这么大能量。

“那好。”基尔伯特站起身来，一把捞过了雕塑般的赫尔曼，“那这个赫尔曼就先借我了。”

劳拉没搞懂基尔伯特为公事拉走自己的同事，为什么要先问过自己。只看着基尔伯特拉了一把赫尔曼，没拉动。等两种祈愿不同的眼神突然都转向自己，劳拉这才胡乱地点着头。

这下，基尔伯特终于能快乐地拖着还想说些什么的赫尔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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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还有几个人被按在半路上。”基尔伯特拍了拍赫尔曼的肩膀，说出的话瞬间让赫尔曼的气焰消了下去。虽然人大部分都是基尔伯特出手的，但细究起来还是行动受限的赫尔曼拉基尔伯特下水的。

基尔伯特精准察觉到了赫尔曼的变化，态度更加嚣张。“你也该给那位刚知道那种事的女士一点空间和时间。”

“我会这样做的。”赫尔曼老实地说出自己原本的计划。

“我说，你喜欢那位劳拉吧。”基尔伯特笑的愈发灿烂。

“你知道人类的爱情是什么吗？”赫尔曼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问了一个很是哲学的问题。

“我不知道。”基尔伯特回答的也很果断，“我只知道，你之前的行为放在人类的知识库里一般出现在恋爱剧情中。”

“我不能……”赫尔曼的眼睛剧烈拨动着，似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你爱她。你在，爱在，她也在。这条公式就能成立。”

基尔伯特的话在赫尔曼耳边萦绕。赫尔曼开始失去了方向感，他只感觉身处一片灰白之中，他的眼睛失效了，视觉传感器上跳着雪花屏，偶尔几个清晰画面都是他偷偷保存下来的关于劳拉的画面，他的耳朵也失效了，基尔伯特那句话被降噪成一个个小符号，不再清晰，却又不留缝隙地充满了赫尔曼整个世界。

“喂喂！你怎么回事。”现实中，赫尔曼突然停滞不前，直直地向后倒去。可把基尔伯特惊到了。赶紧一把拉住直挺挺地倒下的赫尔曼，此刻，东方晨曦将露，基尔伯特都能听到远方要出早班的人们在互道早安。

基尔伯特一接住赫尔曼，凭借手上的重量就能知道，赫尔曼这下突发是彻底失去了机体控制能力。换句话说，就是基尔伯特一句话把DRN机器人同胞给说死机了。

“你怎么还比我重。”不同于塞穆尔费尽心思把基尔伯特的减重工艺做到极致，DRN-7型用的零件多是通货，主打一个便于维护，适合量产。设计者又仗着DRN-7人高马大的外形，毫不客气地往机体里面堆料。

趁着四下还无人，基尔伯特一把赫尔曼提到了僻静处。面对一副中了病毒死机模样的赫尔曼，基尔伯特犹豫了几毫秒后，还是伸手连接上了赫尔曼的线路。

赫尔曼世界里的风暴还在持续，一个金点突然跃现而出，赫尔曼追着这混乱中唯一的光点而去。金光逐渐增多，汇聚在一起，最终一条金色的鱼在赫尔曼的面前临空跃起，落下后又碎成无数光点。

赫尔曼的世界随之平息了下来。

“是的，我爱她。”

“怎么回事？你中病毒了。”短暂的连接效果不行，基尔伯特连赫尔曼意识空间的边都还没摸到，就被苏醒过来的赫尔曼，直接踢出了连接。

“我没事。”赫尔曼恢复了过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又看了一眼一脸问号的基尔伯特，“我不把‘它’叫做病毒。”

“还有，最后那句话以后不要随便说，被有些人听到，你会被人当做失败品拉去销毁的。”

“我才不会是失败品！”基尔伯特挑了挑眉头。

“人类小说里有句话，我很认同。那就是……”赫尔曼看着自信能定义一切的基尔伯特，轻笑出声，“千万不要试图挑战人性。”

“确实是条真理。”这也是基尔伯特认定的真理之一，和“脱下衣服要叠整齐”同一级别。

“不管怎么说，今夜还是要感谢你的帮助。”赫尔曼郑重表示感谢，“你让我看到了新的风景。”

“嗯？！”基尔伯特瞪大了眼睛，看着赫尔曼行了一个鞠躬礼。

“你是以这个动作作为感谢的？”基尔伯特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感谢，他只是有些惊讶赫尔曼会用一个完整的鞠躬礼作为表示感谢的姿势的。‘太隆重了吧。’

“一般不都是拍手拥抱就行了？”基尔伯特无意间把脑子里的话说了出来。

“拥抱是留给劳拉的。”赫尔曼一脸认真地回应。

“哦。”基尔伯特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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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我们的实验基地。”坐着极速电梯从地面下到地下实验基地。罗德里赫的眼罩和耳塞才被拿掉。

地下实验基地的灯光并不刺眼，罗德里赫很快就从黑暗中适应了光线。

“这是我们开会讨论的地方。”塞穆尔像模像样地带着罗德里赫在实验基地里介绍参观起来。他指着一个大屏幕说道，当然长期显示着各位DRN机器人的屏幕此刻配合地关掉了。

只有一块电子屏跳动着地面上的时间。罗德里赫看了一眼时间，和自己预估的差不多，看来这个地下研究基地没有乱调整时间的毛病。

“这些都是各位研究员的各自研究室。”塞穆尔带着罗德里赫走在长长的走廊。路过大屏幕的时候，罗德里赫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屏幕侧边，一点浮尘都没有，看来这块大屏幕的使用频率不会低。

“这里看起来，像是电影里会有的秘密实验室。”以罗德里赫为数不多的科幻电影观影经验，都能联想到一块，说明这两者相识度超过百分之九十。

“你说的没错，”塞穆尔笑眯眯地说着，还凑到了罗德里赫的耳边小声说道，“这个秘密我还没对别人说过，这里以前确实是一个拍摄基地。”

罗德里赫哪里受得了不熟悉的人突然的近距离接触，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脚步不由自主地后撤了半步。

“看来能在这里工作，是件很有意思的事。”罗德里赫说道。

“确实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塞穆尔这话说的真心，作为一个呆在地下实验室最长的研究者之一，他爱死了这深埋在地下的乐园。

“这里是我们的高层会议室。”塞穆尔领着罗德里赫走上台阶，来到了一个办公室模样的地方。这里果然有一个人在等候，一看到罗德里赫进来，立刻热情相迎。

“罗德里赫警官，欢迎你来到DRN机器人实验基地。我是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我叫提方。刚才塞穆尔研究员都向您介绍了吧。”

“嗯，塞穆尔带我参观了一部分的基地。”罗德里赫回握了这位负责人。

“我们还没有确立深层次的合作嘛。当然不能把家底都晒出来。”提方一副精于交际的模样，回应着罗德里赫的暗示。

“不蛮你们说，我对DRN机器人这个项目很看好，这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之一。”罗德里赫话里话外还带上了进了房间后就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塞穆尔。

“您是希望在这个项目上分到股份，还是留下名字。”提方又想看着塞穆尔等待失意，又要克制着不把眼睛往塞穆尔那边瞄，分心的下场是在罗德里赫面前，突然就落了气势。

“如果说，我都要呢。”罗德里赫施施然地抛出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