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与锁链

1607年春,亚瑟柯克兰,或者说英国掌舵的船只抵达了北美。弗吉尼亚的春天气候宜人,不时带着阵阵暖风袭来,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潮湿的大地的气味。这与伦敦常年阴雨的天气大不相同,像是从一开始便沐浴在阳光下,在最靠近太阳的位置肆意生长。

但这都会是我的国土,不是吗。

亚瑟在心中陈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肥沃的、未经开拓过的无垠之地,而他的野心也随之扩张。北美将作为帝国新鲜的血脉融入,更将臣服于女王或国王的麾下,成为帝国璀璨的明珠。

不过这都是未来考虑的事了,亚瑟明白开拓的道路充满艰辛与未知,更别提“詹姆斯敦”沼泽密布,更有印第/安人的骚扰,这使得开拓之行重重受困举步维艰。

这让亚瑟想起刚做海盗的岁月,不过是一些落后的原住民,再等等再等等,他们很快就没有能力反抗了。那个印/第安意/识体,叫什么来着,我会让他明白挑衅不列颠王国的代价,这也唯有用血与泪偿还。

亚瑟漫步于平野,金黄色的麦穗长势喜人,竟有齐腰之高,这片土地的天赋还远远未到尽头。

而这等好心情直到看见来人后消失殆尽,“法国佬,你怎么在这里,真希望你对这片土地不感兴趣。”翠绿的眼眸变得幽深,直直盯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代替动作想要嘶咬下什么。

“哥哥我也想拥有新大陆哦~”弗朗西斯微笑地看着亚瑟,无端透露出挑衅,“况且,先来后到在我们这可不是什么好品质。”说完,法国顺了顺他那铂金的卷发,紫水晶般的眼眸一眨,成功恶心到了亚瑟。

“那就各凭本事吧,法国佬。”亚瑟刚想继续讽刺几句弗朗西斯的虚伪做作,前方的草丛中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们对视一眼,想到了一种可能,随后默契地朝前方走去。

亚瑟拨开草丛,里面藏着两位小孩,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突然其中的一位抬起头来,那是一双怎样的蓝眼睛,澄澈透明得仿佛就像雨后晴空,再细看却又充满了东海岸大洋的潮涌。

亚瑟莫名感到一阵恍惚,却又清晰的笃定他就是北美意/识体,属于他的亲爱的可爱的小十三州。多么美妙的名字,亚瑟默默咀嚼着发音,眼睛却钉在十三州的身上,上下扫视着,视察着属于他的领土。

十三州看上去比他的兄弟胆子大多了,他靠近英国,环抱着英国的小腿,甚至更进一步想要得到他的拥抱。

天真纯洁?亚瑟看向孩子的眼底,试图看穿他的内心。意/识体也会是无虑孩童吗?不如说在殖民地上诞生的意识,本身就是对宗主国的背叛。

不过…我会好好教导你的,十三州。

亚瑟不受控制地微笑,纵容十三州扒拉他的裤脚,并且在弗朗西斯看脏东西上身一般的目光下蹲下身去,紧紧环抱着十三州柔软的身体。

而后亚瑟单手搂住腰,另一边抚摸上十三州的脸庞,小孩子朝着亚瑟微笑,眼中满是向往与钦慕。

不管是宗教,语言,经济还是制度,我都会一一教导你,你我的血脉永远鼓动相连,你本就出自我,不是吗?你将会成为未来日不落版图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将是弥补本土烟/草、农业生产的拼图,将为我取代安东尼奥,弗朗西斯的过程中输送源源不断的血液。

而英国,会是你永恒且唯一的【兄长】。

兄长……

十三州默念这个称谓,想到:我不喜欢这个称呼,英国会有很多的弟弟,而我只是其中之一。甚至刚刚起步,无法迅速积累财富,英议会更是偏向放养,却牢牢把控着制造业。

英国很忙,忙着取代尼德兰“海上马车夫”的地位,忙着继续打造他的商业体系,进行海外领/土扩张,听说最近英国又去往了印/度。

“英—吉—利—斯——”十三州拉长着音调喊着亚瑟的名字,希望就此占用他更久的时间。

“怎么了,十三州。”亚瑟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停下念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声音。亚瑟不介意多一点耐心,更何况十三州一向乖巧听话,平稳地呆着英国治下。

“我可以喊你亚瑟吗?”十三州顺杆子向上爬,又问到,“你有人类的名字,那我呢,我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亚瑟眯起那幽深翠绿的眼睛,盯着十三州,拥有极强的自我(国/家)意识么,真是活泼。英国这样想着,却带着一丝不受控的兴奋与恼怒。

“阿尔弗雷德.琼斯,这个名字如何。来自于曾经的大帝,我们的国父,天主教的英雄。”

“阿尔弗雷德…阿尔……亚瑟直接叫我阿尔就行了!”阿尔弗雷德雀跃的声音环绕在亚瑟耳畔,让他不禁露出了微笑,认真观察着他的十三州:拥有名字,就像是真正的拥有独立人格。

十三州成长得很快,这得益于北美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北方的商业发展与南方种植园的开垦更使得经济贸易迅速发展。或许下一次见面他就已经长大了。

可英国想让十三州成为白金汉宫后花园里的玫瑰,迎着清晨的露水艳丽盛放,并且,随时能够清楚长势,修去那些不必要的枝桠。或者以强大的皇家海军为锁链,以限制制造业工厂发展为屏障,让这朵玫瑰永远开在花园里,成为帝国的点缀。

想到这,亚瑟收敛了笑容,恢复了平常锋利镇静的模样,他一手按在阿尔弗雷德的肩上,仔细丈量着他的领土。

“还想要听故事吗?我们换一本书。”

“不,不了。亚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是什么问题?”亚瑟好奇地看向阿尔,试图看透他的内心。

“为什么鸟儿要学会飞翔?”阿尔弗雷德低着头思索,像是在回忆什么,声音慢慢飘忽在空中,但亚瑟还是听清了,“我曾看到鹰的雏鸟主动跳下高险的树冠,一遍又一遍,直到展翅学会飞翔。为什么雏鸟要这样学会飞翔?”

“……”亚瑟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阿尔的问题,但最终他说出了真实的答案。

“因为天性使然,鸟儿终将回到天空。那些被温暖巢穴留下的雏鸟终究不会活的长远,是安逸的居所,也会是永恒的坟墓。”

所以该屈服吗?该挣脱吗?该前行吗?该止步吗?阿尔弗雷德现在还不曾明白这段对白的意义,毕竟他现在只是十三州,一个刚刚起步的、稚嫩的“人类”,不明白这似乎昭示了注定的结局,是历史的必然。

未来的合众国不止一次想起这场对话,或在那场雨夜下,或是如今联合国的舞台上。他想起会议上亚瑟那双绿松石般的眼睛,多么无情只在乎利益得失,即便在底牌尽失的情况下也能熟练运用外交辞令,将英美利益捆绑在一起借此发挥。

可现在,亚瑟的神情充满着奇异的温柔,他像一位真正的兄长教导真理,声音也落了下来,环抱着阿尔弗雷德。

只要忽视眼底犀利的探寻与征服的渴望。

这也是阿尔弗雷德在1775年4月19日,莱克星顿的枪声响起后最后一次见到亚瑟柯克兰,他曾经的宗主国。

写上头了感觉充满了私设,管他呢!

老师!这比学法和写论文快多了!从没有拥有如此进度和效率。

但咕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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