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赛罗篇(十三)

从地球回来后,弥涅尔瓦去了趟科技局的仓库,在仓库管理员菲利斯的帮助下,她找到了很多年前的GUYS将他们的科技跨越了时光送来光之国的图拉依伽枪,她申请了借用,然后带着它把自己关进了家里很久。

她忙碌了很久,也让自己不孤单了很久,她逃避得不够好,所以在听到图拉依伽枪里的留言,心中情感来的不汹涌,迟缓又细密的把她包裹进过往,她迎来了延迟万年的悲伤。

温柔的声音,粗犷的声音,可爱的声音,冷静的声音,成熟的声音。

为了防止多次使用加速磨损,弥涅尔瓦在第一次点开留言时就用自己的能力二次录了音。

手中凝聚出的光团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记录下了她在GUYS里大大小小的日常。一年的生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所以被设置了重复播放后,她记不清,也不想去在意这里面的留音和画面被她在这段时间里播放了多少遍,只知道似乎过去了很久。

很多很多年前,那时候赛罗还没有出生,她才来光之国没几十年,她与光之国的人说不上多亲近,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即使他们热情和善,但她始终有种毫无锚点的飘忽感。

那时她养成了在港口枯坐的习惯。

某天在她独自坐在光之国的港口漫无目的等待时,赛文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她下意识缩了一下。

赛文:“……”

赛文淡淡的看着她,她不免有些心虚的低下视线盯着披风角。

心虚什么呢,她又没做什么坏事,就是发了个呆而已。这实诚的身体本能反应实在是遭不住。反正她没做错事,干嘛怂?

这么一想,她又理直气壮的挺胸抬头看回去,结果再次……狼狈收回目光。

完了,她这辈子都再起无能了。

而看了全程的赛文:“……”有点想笑。

怂着怂着突然就没意思了。

她转回身再次抱膝下巴抵着膝盖,看着远方怔然迷蒙。

赛文什么都没说,却脱下披风叠好也坐了下来,她发她的呆,他画他的轨道图。

如此平和,让她忍不住回想在牧场时的日常。

那时他无法变身,化名诸星团。

那时她不是二十四小时都训练,闲暇时除了睡觉,就是出去采景干活,偶尔看着牧场里的马羊牛吃草她也能打发个两三个小时来。而这种时候,他画她看不懂,线条繁多密麻复杂的轨道图,偶尔画些风景图来,然后在她探究好奇的视线里,轻声告诉她这是山川,这是河流,这是森林,这是人类。

是人类,寿命短暂,脆弱也坚强,拥有不可思议潜能的人类。

他很爱人类。

深沉又浓烈的爱。

有种操心老爹看着一群崽的感觉。

啊,这就是喜当爹吗?

所以养个她才能这么顺手吗?

她不解。

某天她突发奇想,在多次见他笔下绘出流畅好看的线图后,她也开始尝试学习。

她学习能力实在不是很好,半个月后歪歪扭扭的画出了正在给牛羊铲草料的诸星团。

“这是,猪吗?”

“这是羊。”

“那这是什么,牛吗?”

“这是马。”

“为什么马有角?”

“那是马的耳朵。”

“……那这是我吗?”

诸星团指着画中扛着铁锹似乎是在准备与圈里牛马决一死斗模样的男子试探性的询问。

她点头,两眼冒光的盯着他。

诸星团迟疑了一下,确认她似乎是在求表扬后,注视了她几秒钟,在看到她有些失落的神情后,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违心的夸赞了一句“不错”。

属实违心。

其实那画属实不咋地,甚至过来串门的一些过来问能不能买牛羊的邻居们看了都忍不住感慨这狗来了爪子蘸点墨画的都比这好,然后被过来看孩子的北斗星司,也就是不能变身的艾斯瞪了眼才歇了嘴。

然后……没有然后了。

无月直接蹲墙角委屈成团了,北斗连忙试图投喂哄人,不成想把孩子委屈的甜食都吃不进了。

脾气看着挺好的团虽然语气平和,但邻居们还是听出了明晃晃的护犊口气,尴尬的给她道了歉。

偶尔也是有这么个插曲打发日子的。

用人类的说法,好像是她突然就有了两个野爹。

也有些时候,她会困惑于她在木下一家的过往。那时初得人身,很多特质的出现是在她虽有所觉却无所解的情况,于是一直陪伴她的诸星团,和常来的北斗就成了她的心灵导师。

在讲述了她这具身体的来源以及木下无月的故事后,她对人的生与死,产生了疑虑和抗拒。

“不会有人能永远陪着你走完旅程,总会有孤身一人的时候,而我们需要做的,是坦然面对生死离别。”

诸星团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怅然若失,看向远方某处,似乎在想念着谁。

可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死别,她还在行星弥涅尔瓦的时候,她见证了无数生命的消逝,生命和生命,难道也有不同吗?

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在饥饿中按倒北斗大快朵颐后,过了会儿才恢复了力量的北斗躺在床上抬手轻抚趴在他身上的她的脑袋轻柔温和道。

“因为让你无法接受她离去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她这个生命个体,还有你和她产生的羁绊,你们相处的点滴,你与她之间的感情,回忆不只是她的,也藏在你的心里,羁绊是相互的。”

他又说,“但是弥涅尔瓦,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失去生命并不是真正的死亡。只要在这个世界,还有人记得你,你就依然活着,活在他们的心中。”

似乎过了很久。

久到这次播放到一大半后被人按停,她恍然回神,有些迷迷怔怔的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来人,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声。

“未来……”

仿佛还在昨天,她还是GUYS的神无月,他是GUYS的日比野未来。

梦比优斯半蹲在她的面前,伸出手贴在她的脸颊,她闭眼乖顺的模样让他恍然想起很久以前,光之国因为这把图拉依伽枪的到来轰动,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录音时哭的稀里哗啦,用两条小短腿扑腾跟着他一起来的小泰迦虽然不明白他的师兄为啥哭成这样,但见到他哭时也跟着嗷嗷哭。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与他的反应成了鲜明对比,弥涅尔瓦虽然神色无奈,却能平心静气的安慰他。

图拉依伽枪的到来直白的告诉了他一个事实——人类的寿命短暂。

然而现在,她的神情与当时极为相似,却形成了极端的对比。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点冷落就患得患失,她根本就不会在意。

——这不是懂事,这是漠视。

不是的。

梦比优斯抿紧嘴唇。

她只是,迟钝,又笨拙。

是笨蛋啊。

梦比优斯的出现有些突然……也许不是突然,看来是她太过入迷,都忽略了时间。

贴在她脸颊的手温暖似火,带着安抚的意味,她垂眸浅笑,身子前倾脑袋抵他的肩头无声叹息。

“我想他们了。”

良久,她轻声道。

“我也很想他们。”

屋外,赛文静静听完,悄无声息的离去。

————

玫瑰星云,堪称光之国一绝,也是历年排行第一的表白圣地。

赛罗几次三番想把弥涅尔瓦拉过去,奈何忙时脚不沾地,闲时碰不到面。

这天,艾斯突然发来传讯问弥涅尔瓦任务可结束了晚上有没有空来他家里吃顿饭。

彼时弥涅尔瓦正和一只巴罗萨战斗,在传讯来前她的唐刀被使计夺走。

“刀被夺走了?”通讯那头赛罗声音似乎夹杂了些其他人的碎碎叨,“听起来可不像你会出的差错,那你打电话过来是?”

“……因为我第一次出这样的差错,所以有点委屈想来找你倾诉?”

“……你没事吧,你怕不是是巴巴尔附体了?”他推开凑过来的泽塔偏头和她聊天。

“……”

“弥涅……”名字还没叫完,那头通讯已经挂断,赛罗懵逼。

“说起来赛罗,你之前的伤不要紧了吗?明明之前伤不轻的。”雷欧站在一旁看他毫发无损的身躯微微皱眉。

赛罗拍了拍胸脯表示身体倍棒可以再战两万年。

“不过说来也怪,这段时间我的恢复能力一直很强劲,感觉有用不完的精力。”这么说着的赛罗又被一旁的泽塔一通夸。

雷欧点点头,但还是在心里留了个疑点。

一旁,赛文放下手中的笔对和其他新生代聊天聊的春风得意的赛罗说,“赛罗,过一段时间警备队笔试就开始了,相信你可以的。”

话音刚落,赛罗和一旁的泽塔整个奥僵住了。

所谓警备队的笔试,就是理论知识考试,其中涵盖历代奥特曼和怪兽的能力、装备等多方面知识内容的考查。

对于曾经的国语成绩总是在不及格边缘摇摆的赛罗来说,嗯,是个难缠的敌人。

任务结束后,精疲力尽的弥涅尔瓦实在不想去诊所78治疗,没有冒犯的意思,但那腿都伸不直的治疗台真的可以加长个几米不占多少位置的。

返回自家的独栋二层楼,刚打开室内灯映入眼帘的就是乱糟糟的客厅,满地的书和收纳盒让她忍不住唉声叹气。

捅伤了她侧腹的刀似乎沾染了什么毒素弱化了她的自愈,家中药品是她跑科技局根据她身体各项素质调配的,虽然痊愈效果强,但疼也是真的疼,剂量问题还被希卡利说过好多次。

在她躺在沙发上给自己打了一针解毒剂歇着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算了,按几下没人理会估计就走了,她心想。

门外的人按了几下的确是没动静了,她稍稍松了口气,闭上眼浅眠了会儿。

好像是有点不负责,不过还是等等再包扎吧。

反正很快就会自愈的,一直如此……

……

昏昏沉沉中,侧腹处传来阵阵刺痛,她闷声呢喃,想伸的手被强劲的力气握住手腕不准许动作,她不满的哼了两声,被安抚的摸了摸脑袋才舒展了眉头沉沉睡去。

差点挨了一拳的泽塔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轻声,“艾斯哥哥,前辈她没事吧。”

艾斯一只手稳稳按握枕在他腿上的弥涅尔瓦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有些别扭的轻轻抚摸她的额头让她安定下来,确定她平静熟睡后点点头问他,“就猜到她老毛病犯了没去诊所,赛罗呢?”

“师傅他跟红莲准师傅他们在别的宇宙出任务去了,走半天了都。”

那就不指望了。

艾斯想了想,和泽塔把她带回他家去照顾着,把她放着不管的话她绝对想着能自愈就不在意这伤。

“不过艾斯哥哥真厉害啊,直接就猜到前辈会闷在家里不回复。”

艾斯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能猜不到吗,当年在地球的时候她也这样的。就因为这个老毛病被赛文哥哥训了多少次都没长进,现在老毛病又犯了。

一被敲门就假装不在,被兴师问罪就假装熟睡,虽然现在不是假睡是真昏了。但该说什么?这么多年还是原汁原味。

再一次把自己困在回忆里时,弥涅尔瓦恍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在木下无月的书本里看到过的一句话。

——亚伯拉罕·林肯曾经说过,“你活了多少岁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是如何度过这些岁月。”

或许,她也该学着……

……

她被人抱在怀中时,等离子火花塔的光柔和的洒在她的身上,指尖微微颤动,她睁开眼。

“你睡得真沉,一点警惕心都没了。”

赛罗抱着她缓步前行,轻哼一声。

“毕竟你在我身边我会很安心。”有些惬意的将脸贴靠他的胸膛,她蹭了两下抬眼道,“欢迎回来。”

他眉眼柔和,“我回来了。”

终究还是没重合的时间可以出去约会,但家中也可以是一个很好的约会地点不是吗?

“所以大好时间,就用在了看书写题上了吗。”赛罗看着手上的本子试图抗争一下福利,结果被一盘黄豆粉年糕吸引注意。

然而弥涅尔瓦眼也不抬一边看小说一边喂自己一块年糕,“你要是再不写,今日份年糕我就全吃完了,这可是赛文哥哥的心意哦赛罗。”

一听这话父控兔子不能忍,一边喊着“什么这是老爹做的年糕?!”一边气的头镖

都要起飞。

“别光动嘴动手啊,年糕快没了。”

虽说是黄豆粉年糕,实际上主要成分还是光,不过光也会尝出味道来也是不得了的了。

没想到她只是跟希卡利提了一嘴,居然真的可以啊。

奋笔疾书的赛罗成功完成课题后,并抢得最后两块然后喂进嘴里。

“不行啊小伙子,”批改试题的弥涅尔瓦忍不住啧啧两声,“你这知识白学了啊,人家问你面对贝蒙斯坦怎么办,你倒好,写了个先打为敬?”

“我就是这么干的啊,而且就这么解决了的。”

“还有这个,你这古代宇宙文学史卷子拿给曼教授去看估计都得让他闪红灯了。”

“怎么会,我觉得我写的挺可以的。”

“……哦,怪兽生态学挺可以的。但你这国语成绩会完蛋的吧。”

“那我好歹只比老爹少一分。”

“……你是嫌赛文哥哥不揍你不开心是吧。”

弥涅尔瓦很是苦恼,“你这严重偏科啊。”

从头看到尾后,弥涅尔瓦果断选择放弃治疗,然后一把拉着他去找曼补课去了。

不过在途中碰到了拿着书的泽塔,于是这两个一起被拉到了曼的办公室,一起被曼和去曼办公室交接工作的爱迪补习了一整天。

据说后面的笔试,这两位成功过关了呢,可喜可贺。

————

今天的科技局,出了一件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一只巴巴尔猫进科技局,试图顺走超人阿光的发明,在拿到一把光线枪时无意中触碰了警报,在附近的三位奥特战士及时赶来成功制服试图反抗的巴巴尔,但在制服过程中出了个小意外,几人的攻击引爆了光线枪,里面的能量将四位笼罩,烟尘散去,姗姗来迟的超人阿光,弥涅尔瓦和总教官泰罗看到了四只幼崽。

希卡利默默看了眼沉迷写日记的弥涅尔瓦,摇摇头转身继续研究解除幼小光线的反光线。

写完了日记后的弥涅尔瓦看向沉迷撸娃不可自拔的泰罗,走向跟小泽塔叉腰的小赛罗无视挣扎的动作,将他抱坐在她的腿上揉脸。

“呜啊,放,放开我!我不是在……为什么突然就在这里了!”

看来身体连带着记忆一起回到幼年时期了啊。

见赛罗被揉的都快炸毛了,她只好可惜的把他放下来。

根据希卡利的检查,幼小光线能量不多,只能持续四五天,记忆会比身体先恢复回来。

看着三只小短腿儿眨巴眨巴滴溜溜的眼灯看着她时,弥涅尔瓦倒吸一口凉气,转身把自己埋进了……泰罗的披风里。

泰罗:?

泰罗一脸懵逼,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问她怎么了。

弥涅尔瓦被埋进披风里说话都是蔫蔫的,她小声道,“泰罗哥哥,我被萌到了,想狠狠rua。”

泰罗很难不赞同,“我也想。 ”

这么小的声音自然是传不到三小只耳朵里的,但看到弥涅尔瓦扑到泰罗怀里还被他摸头,小赛罗当场炸毛,小腿扑腾过来一把抱住她的一条腿然后用稚气满满的声音抗议。

“不许抱他!!”

小泰迦也扑过来抱住她另一条腿。

“你不可以抱我爸爸!!”

小泽塔……没得抱,于是他抱住了小赛罗然后附和。

“放开泰罗哥哥!束手就擒吧!”

然后他被赛罗掐了肉嘟嘟的脸颊,“你让谁束手就擒呢啊!?”

“呜呜鸣疼别掐了哥哥!”

“呐!别蹭过来!热死了!”

哪怕是变小了,泽塔依然很喜欢赛罗,这让弥涅尔瓦属实惊讶。

于是三位老父亲又一次体会了奶孩子的日子。

最高兴的莫过于赛文,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都飘花了呢。

“队长很开心啊。”一旁的雷欧成功投喂了小兔子一份年糕后摸了摸他的头感慨。

“你看着也很开心啊。”

弥涅尔瓦看着整个奥都柔和了的雷欧轻声道。

光线持续了五天后才没了作用,不过值得赞叹的是经此一事,赛父子彼此之间更加坦诚相对了,她和阿斯特拉对视一眼,默默给巴巴尔点了个赞。

虽然那个巴巴尔被拘留十五个星球日,并且每天都有光之国律法给他重复播放。

据说那天巴巴尔被放出来后整个人都仿佛升天了一般,面色祥和。

————

有关于赛罗要怎么才会承认泽塔是他徒弟这一论题,新生代们齐齐统一:相信我,嘴硬的赛罗绝对不会承认的。

然而弥涅尔瓦十分煞风景,“你师傅对我都没对你跟捷德那么温柔,嘴不嘴硬也不是很重要了吧?”

“可是!前辈!”泽塔委屈,“师傅明明说了,到后面就是不承认了,师傅的嘴奥特硬啊。”

“是啊,”弥涅尔瓦赞同的点头,“这世上最硬的莫过于你师父的嘴,哦,还有你大大师父的嘴。”

“那大师父的嘴不硬吗?”泽塔虚心请教。

弥涅尔瓦慷慨解囊,“还真不硬,你大师父压根就不说的,但你大师父的弟弟的嘴挺软的,挺好说话的。”

“哦哦!不愧是前辈!连阿斯特拉师父的嘴是软的都知道的!”

泽塔敬佩的目光着实亮眼,嗓门也贼大,然而后来人只听到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于是乎……

“哦?阿斯特拉的嘴有多软?”

身后,赛罗的声音幽幽响起。

“……”

小剧场:

其实后面还有一段小插曲,在泽塔二次感慨“明明师父有好几次承认了我,却总是不承认他说过这番话,哎呀,师傅的嘴果然真是奥特硬啊”的时候,弥涅尔瓦不正经,来一句“不一定,还有更硬的”,一听这话泽塔立马起了攀比心,什么?!这世上还能有比师父嘴更硬的东西?!

弥涅尔瓦心想,有啊,你师父的腹肌。

但不能这么说,弥涅尔瓦语重心长,“谁说的,你师父的嘴只要被我亲到就会软下来。”

泽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师父不持久啊。”

又一次被赛罗听到了。

弥涅尔瓦又一次请了一天假。

长记性了长记性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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