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安格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抬起头，眼神无法聚焦，但还是直觉般地对上了佐菲的眼灯，在一大片愈发模糊的白光中，他与另一道身影重合。

“…我…不会…伤害你的…”

没头没尾地吐出几个气音，佐菲勉强听出安格说了些什么，看着无力地缩回他胸前的人间体，还没弄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像是掺杂着蓝色花纹的血红肉虫，佐菲瞪大眼灯看着那些从安格背后钻出的寄生虫般的东西顺着自己的身体向上攀附，本能地感觉到恶心，但又害怕暴力撕扯会伤到安格，也只好忍耐着这些直觉不会伤害他附肢的各种无礼行为。

没有被制止，便是得到许可，所以肆无忌惮。

血色附肢像是野蛮生长的藤蔓，肆意地延展。

没费多长时间就已包裹住他半个身体的附肢有着属于人类的温热，还带着类似吸盘的诡异吸附感，佐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强忍着不动手把它们撕下来。

-

血液大量流失，安格脱力似地缩在佐菲胸口，她的手还虚虚地搭在他的肩头，掩住那处她咬破的牙印。

有顺着脊背爬上肩头的附肢想要钻进这处裂口，被安格一次次地轻轻拍开。

次数多了，这些依附本能行动的触/手才勉强理解主体的意思，晃悠悠地爬向别处。

——这份食物不被允许食用——

进食的本能无法抑制，一部分像是液体般从门缝渗出，一股脑涌进吵闹无比的隔壁，精准而又迅速地裹住那三个宇宙人，连带着床上的那具尸体也一并被融化吞噬。

整个过程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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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菲并没有发现，或者说他没有精力去注意到。

血红的附肢似乎只有本能，并不完全听从主体的指挥，它们像是诞生之初的幼崽一般，有着无限的好奇。

——不许伤害他——

是主体强硬的指令，仅有本能的它们或许不能理解，却不会想激怒自己的主体。

但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能满足它们好奇心的举措也有很多。

滑软的附肢紧紧包裹着这具充满力量的躯体，抚过每一寸紧实的肌理，能够感受到那层皮肤下流动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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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包裹骨骼筑就了脚踝处的凸起，附肢缠绕着抚弄，又像不满足似的顺着流畅的曲线游移。

膝弯、大腿、腰腹、胸口，脊背、计时器…几丝纤细的附肢还得寸进尺地舔舐上莹润的眼灯。

耳边的喘息声被压抑得很轻，按在她肩胛处的手慢慢收紧，却仍旧没有强硬地推开她。

灵活的附肢拨弄着那条背鳍，在其主人敏感的战栗中并不用力地探入细细的尖端…

他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

枕着的胸口因为它主人的紧绷而变得坚硬，刚刚进食完还在消化，没什么力气来挪动身体，就这么安静地贴在他胸前在如此靠近计时器的地方，似乎还能听到本源跃动的声音——是无比亲密的姿态。

她恍惚间好记起了什么，只觉得很熟悉，但细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安格半阖着眼，昏昏欲睡间不觉得“自己”对奥间体这么无礼地动手动脚有什么不对。

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她放任着自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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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