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睡醒之后久违的伸了一个懒腰,他好像很久没在游戏中休息的那么舒心过。
是因为有格瑞在的关系吗?他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放松,就好像他幼时在家中和格瑞相处的那样。
暖入心扉的热汤,温馨的氛围,他夸张地分享着自己身边发生的事,博来的是格瑞浅笑和……
金感觉头一瞬间有些昏沉,记忆就像删减拼凑的片段,除了格瑞以外并无多余的痕迹,可是记忆中的桌子上摆放着三个人的碗。
他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他本该记得却一点也想不起来的人。
金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停的回顾他与格瑞的过往,记忆就像被美化的老照片,充满着欢声笑语,可那个最重要的人的印象却一点也没留给他。
恐慌的情绪主导了他,让他变得无法分别此时的情形,直到格瑞察觉到了金的异常。
“金,怎么了?”维德早就醒了,或许是为了避开他们或者只是单纯的想外出看看人并不在这里,唯有格瑞守着金一直到他醒来。
“格瑞……我是不是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金抬起头,眼中满是害怕和痛苦。
他看起来很脆弱,就像个随时都要碎掉的易碎品。
格瑞沉默了一会,给出了一个金意料之中的答案,“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问题吗?”
金起先是呆愣了一下,他刚想问什么问题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次平平无奇的对话。
“金,学校也快要放假了,你打算回登格鲁吗?”
他当时的回答是什么来着,他为什么要回登格鲁?他在登格鲁没有任何的朋友,唯一的亲人格瑞也入住了这栋学生公寓。
金的大脑一片轰鸣,他愣愣的抬起头,眼眶中不由自主的落下眼泪。
可他的心情是平静的,记忆是空白的,唯有本能的落下的泪水,让他哭笑不得。
他说:“我现在也不明白我为什么在哭了。”
就像他无意中闯进初中部,瞧见在楼梯口放肆哭泣的女孩,她看起来痛苦又悲伤,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金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滞,一个问题悄悄地冒了出来。
这么说起来,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
走出了卧室,金精神奕奕的看着格瑞,似乎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一样。
“格瑞格瑞!你昨天为什么选择在椅子上睡觉啊?在椅子上睡多不舒服啊,要保持一个姿势就算了。而且!睡醒了一定腰酸背痛。”
金凑近格瑞,像以往那样撒娇道,“你就答应我吧!下次睡在床上吧!我保证不会抢走你被子的!”
虽然处于满是凶险的游戏之中,但这样的对话对于这些时日聚少离多的他们而言,可谓是久违了。
格瑞听着熟悉的言论和语调,思绪不知不觉悄然溜走。
他依稀记得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金为了庆祝他考上想要去的初中,特意起了一个大早,说是要跟他打游戏打到通宵。
而他也不知是出自于何种心态,总之格瑞同意了,结果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撑到十点就睡着了。
夏日的晚风带着一丝炎热,可就算如此在睡梦中感到冷意从而惊醒的格瑞,看到一旁不知不觉把被子卷走,整个人裹成一团的金还是有点无言。
事后金红着脸说自己绝不会再犯,可之后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再次聚在一起睡的格瑞而言,金还记得这个插曲让他有些惊讶。
这些情绪都是如流星般一闪而逝,格瑞回答金的时候,早就恢复了在游戏中的淡漠,他说:“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他闭口不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就像是他们一点也不重要一样。
得到想要答案的金自然是兴高采烈的,他灿烂的笑着,“一言为定哦!”
这头格瑞与金的相处可谓是融洽的话,另一头遇到帕洛斯的维德,他的心情可一点也不好。
先不说帕洛斯之前对他的猜测和恶意质疑吧,就论现在这个转角,在雕刻着花纹的窗边,银发青年倚在墙边,柔和的阳光将他面孔虚化,就像落入凡间的精灵。
但这个精灵一点也不纯善,反而一肚子坏水,以至于维德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打算转身就走,可惜被对方发现了。
“哎呀?这不是昨天那位……”他故作思考的沉默了一会,“维德吗?”
他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几不会让人感觉恶意,也不会让人感到亲切的笑容,可在维德眼中眼前这个的笑容充满着虚情假意。
那种被质疑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维德可没给帕洛斯什么好脸色,“是我又怎么了?可比某些人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单人行动要好吧?”
帕洛斯笑了一声,弯起眉眼中蛰藏着冷意,“说笑了,那也比有的人连别人的队友都要抢要好,不是吗?”
“队友?不是临时组队吗?”维德不痛不痒的回答道,“再怎么说我可是公开分享了自己的情报,而你到现在一直都藏着掖着,一点告知的打算都没有吧?”
“怎么可能。”帕洛斯笑了笑,“我到现在一直都是一无所获。”
“这种话你只能拿来骗骗那种一根筋的笨蛋了,很抱歉我可不是。”维德表示怀疑,他可不相信帕洛斯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如果真的没找到,那么他也无法存活到现在了,庄园的夜晚可比早上危险的多,被定义为‘安全屋’的卧室肯定不止一间。
帕洛斯只是没打算分享情报罢了。
维德的这番话自然动摇不了帕洛斯,可这不妨碍他讨厌维德这个人。
像这样麻烦又喋喋不休的人,少见但不是没有,只是恰巧在同一副本里碰上了。
“我觉得还是先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比较好。”帕洛斯笑意盈盈的说,“唑唑逼人的态度会让人厌烦的。”
维德冷呵一声,“一开始到底是谁在唑唑逼人?我感觉大早上遇到你真是破坏了我的好心情。”
维德说完也不打算再跟帕洛斯争辩什么,他转身就离开了。
而帕洛斯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去,看着维德背影不知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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