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要处罚你。”你松开米歇尔的领带，在他干涉你之前。

“那我只好坦白从宽咯。”在他耐人寻味的目光下，你从高处安然无恙地落下来，下落了整整九秒。

你双脚落地，走到一座神像后面，并不祈祷能不被发现。

这座神像巍峨得像是从混沌中直接开辟而来，镌刻着晦涩而古老的符文，你能勉强认出其中一个简化的蝙蝠图案。而它的每一根线条都似乎在注视着你，无声地警告你的渺小。

它在笑，你看出来了。

【你】.ra潜行

【你】潜行1d100=19/20(成功：看来“好运”起效了)

转生神殿光线幽暗，万籁俱寂。胜利者在起初看不见听不见摸不着，时间与空间在此毫无意义。直到须臾间自看不见的顶端如圣杯溢出金光，伴随着隐约的震颤，如天地分裂的前奏，随即逼迫沧海一粟的凡人献出赤红的心跳。

你能感受到金光并不温暖，只有压迫。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ra灵感

【你】灵感1d100=77/80(成功：是个人都能意识到)

你拍了下雕像，空间没有泛起声波的涟漪。

你挪动了几步，神殿没有予你回应。

【你】.ra侦查

【你】侦查1d100=31/70(成功：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金光逐渐强而有力，化成的天梯是胜利者此刻眼中唯一能看见的东西。她神色不虞地握紧拳头，坚定地登上最终的领奖台。

事情的原因很简单——她没有注意到你的存在，你的痕迹被米歇尔抹除了。

你默默从雕像后走出，抱胸看着深不见顶，光芒缭绕的高处，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更加不对劲了，你突然想，米歇尔没有用神力使你免疫坠落的冲击，至少你没有感受到。

【你】.ra灵感

【本次检定要求极难成功】

【你】灵感1d100=1/80(大成功：一切伟大之作都需要牺牲来铸就①)

你将手覆上雕像，冰冷如狂风席卷你的全身，这具身体是真实的不假。

望不到头的金色天梯也是真的，证明你真的在高空坠落下来。

你可能出于某种原因免疫物理上的伤害，尽管你仍有感官。

与此同时，米歇尔已经开口询问胜利者的愿望是什么，虽然语气一点也不期待。

胜利者的语气铿锵有力，吐字清晰，应该受过良好教育：“我的梦想已经变了。现在的愿望是来问创世神，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人被树皮噎死。”

米歇尔没有阻止她说下去。而她的话也让你感到有些不解。为什么她千辛万苦换来的愿望就是一场简单的谈话？但你觉得目前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这段话我已经打了很多遍腹稿了，很长，但是希望您能耐心听下去。”她继续说：“当我因为绝对的实力高居前列的时候，就会有一群有点实力的人欺压怀揣着梦想的新人。当我凭借努力击败一只只魔兽身负重伤的同时，就总有一群人趁虚而入意图将我淘汰。我看到眷族贵族的后代为了得到积分而买下一群送人头的奴隶，却在大赛多此一举地花式施虐，最后再毫不留情地收割积分榨干价值。人数众多的影军凭借自身优势四处兴风作浪。他们欺压过的人可以是名门后代，可以是不甘屈命的奴隶，可以是名声远扬的明星选手，但绝不是绝对实力的我。”

“我很想问问您，凹凸大赛究竟是为了让人与人的差距实现改变的直接途径，还是整个宇宙弱肉强食的缩影舞台？您的初衷到底是什么……看戏吗？”

“我会回答你的愿望。但既然你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先谈谈你自己，比如你的梦想为什么变了。”米歇尔语气寻常。你所处的高度看不清他和胜利者的轮廓，只看到一抹金色的小小亮点。就像他视角里的众生。

“我不觉得您看不出来，从我的话就可以得出原因了不是吗，因为大赛颠覆了我的认知。我是您的眷族，来参加大赛也是因为我们家族必须朝圣的使命。最初的梦想，不，应该说是愿望，其实是祈求您对我们家族的恩宠延续。”她叹气：“以前我觉得维持我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高贵的身份地位也是一种梦想。现在我才意识到我大错特错，我可能没有思考过真正向往之物。”

“你没清楚一件事。凹凸大赛和宇宙之所以会出现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不是我的初衷，是你们竞争的初衷。是你们和你们的祖先前辈用实际行动凝结了宇宙的缩影，并把它带到了凹凸大赛。”他笑了：“就算不参加大赛，有梦想的新人还是会经受社会的磨炼；趁虚而入的人们会将见缝插针的捷径用在别处；人多势众的影军总有一日会死于送命的任务，正如他们来到大赛仅是出于送人头的安排。贵族还是贵族，奴隶还是奴隶。至于你最关心的被树皮噎死的人，我只能说纵使有人及时雪中送炭，ta还是会有千百种死于非命的结局。故而他们脚下的境遇之路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简单来说，就是凹凸大赛所宣传的凡人皆有宿命。而我的初衷，就是改变胜利者的宿命。”

“……那你为什么赐予我们这些人生而不等的宿命？选我们家族作为你的眷族的同时，你也参与了宇宙的弱肉强食。”

“只有我在选择吗？当我在选择你们家族的同时，你们的家族难道没有选择我吗？或者说我予以你们的实际利益。你可以在回去的时候问问你们族长，我愿意给你们家族放弃信仰的机会，至于ta的回应，我认为你已经浮想联翩了。”

缄默持续了很久，胜利者最后说：“我也是剥削底层人的受益者，我无法指责您的选择。但是，但是为什么是这种把所有人聚集过来厮杀的方式？”

“有些人会称这种集结所有参赛者进行竞技的行为是残酷的大逃杀舞台。”他继续说：“我们将其称为高效②。”

“……感谢您实现了我的愿望。您是仁慈的，也是残忍的。”她的语气依旧铿锵有力，你的内心仍然支离破碎。

①②引用《stellaris》游戏文本

不想想半天主角思考的过程了，直接假装跑团了hhhhh

作者现生繁忙，即日起停更大概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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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