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景司得知凌逸今天出国的消息,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行动,迅速让人为他订了与凌逸同一航班的机票。原本,他的座位并不在这里,但为了满足心中那份迫切的愿望,他不惜用头等舱机票与凌逸邻座的乘客进行了交换。
尽管从时间上来看,他们不过仅仅分别了短短半个月而已,但在这段日子里,景司却感觉仿佛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他对凌逸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而这份深沉的情感却找不到合适的出口来倾诉。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反复回味着与凌逸共度的每一刻时光,那些温馨的画面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循环播放,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渴望与期盼。
然而,当他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凌逸时,所有的思念与烦恼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凌逸的身影如同温暖的阳光,瞬间照亮了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让他的世界重新焕发了生机与色彩。
落座之后,伴随着机身轻微的震动与窗外景物的缓缓后移,飞机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缓缓起飞,逐渐攀升,最终翱翔于那无垠的蔚蓝天空之中。此刻,机舱内的氛围显得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低语声和轻微的呼吸声。此时,景司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澎湃情感,他微微前倾身体,率先开口打破了周遭那略显压抑的沉默,“小逸,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呢。你也是打算出去旅行吗?要不,我们一起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凌逸闻言,轻轻侧过头去,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玩味的光芒,静静地落在景司那略显紧张却又故作镇定的脸上。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与淡然,淡淡地回了一句,“哦?真的是巧合吗?”
被凌逸如此直接而犀利地点破心事,景司的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尴尬与慌乱。然而,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不再继续那无谓的伪装与掩饰。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诚恳,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真挚与渴望,“小逸,我听到你要出国的消息后,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才匆匆赶过来的。我知道,以前有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好,让你伤心失望了。但请相信我,现在的我,满心满眼都只有你。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过去的错误。跟我回家吧,我们一起重新开始,好吗?”
真是出乎意料,他竟难得地说了这么多话,这与之前那个一见到原主就满脸厌恶、眼神中透露出深深不屑的男人,简直是判若两人,让人难以将这两者重叠起来。
啾啾坐在一旁,悠闲地嗑着瓜子,边看着这一幕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宿主啊,要不你就大人有大量,同意原谅他算了。这样一来,也好赶紧凑满好感度,顺利完成咱们的任务嘛。”
若是在以前,不用系统啾啾这般提醒建议,凌逸恐怕早就按捺不住,直接出手了。但一想到这个男人曾对原主做过的那些狠心事,他就觉得胸中一股怒气难以平息,实在无法轻易咽下这口恶气。
“原谅?”凌逸冷笑一声,眼神坚定,“什么时候原谅他,这可得我说了算,绝不能轻易便宜了他。”
话音未落,他干脆利落地转过了头,直接无视了那道紧紧追随、目光灼灼的视线。随后,他从容不迫地戴上了耳机,又覆上了眼罩,彻底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
景司深知凌逸内心那股不愿搭理他的情绪,于是识趣地闭上了嘴,不愿再用言语去触碰那片敏感的领域,只是他那如炬般炽热的目光,始终如一地紧紧锁定在凌逸的身上,仿佛要将对方的身影烙印在心中。
经过一段漫长而枯燥的空中旅程,他们终于抵达了心中所念的目的地。踏出机舱的那一刻,凌逸自顾自地拖拽着行李,步履匆匆地离开了机场大厅,而景司则像是一个忠诚的影子,默默无言地紧随其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接下来的数日里,凌逸的行踪似乎成了景司生活的唯一指南。无论凌逸是漫步在繁华的街头,还是隐匿于静谧的小巷,景司的身影总是如影随形,不曾有片刻的离弃。他的这份坚持,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告白,虽然未曾言明,但那份深情却溢于言表。
用餐时,景司总是抢在凌逸之前,悄无声息地将账单结清;购物时,他也总是默默地替凌逸承担下所有的费用。起初,凌逸想把钱还给他,但景司却坚决不肯接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与坚定,仿佛在告诉凌逸:“这是我愿意为你做的,无需回报。”
慢慢地凌逸就放任了他这种行为,毕竟有人愿意当冤大头,何乐而不为?
就在这次旅行的第五天清晨,凌逸像往常一样进行着例行的洗漱程序,惊呼声却在这时候打破了宁静。凌逸迅速抬头,目光穿过氤氲的水汽,定格在镜中的自己。
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见鲜红的液体正从他的鼻尖缓缓溢出,宛如细小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滴落在下方那纯白色、泛着柔和光芒的洗手台上。那鲜艳的红色与纯白的对比是如此强烈,刺目得让人几乎无法直视,仿佛是大自然中最极致的色彩碰撞,却又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
凌逸深知,这具承载着他灵魂的躯体,已经达到了它所能承受的极限。原主生前因长期饱受抑郁症的折磨,身心俱疲,身体早已被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侵蚀得千疮百孔。加之他本就孱弱的体质,仿佛是风雨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而现在,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离别的时刻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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