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早餐纷争

一夜无梦,清晨7点,你在生物钟的催促下醒来,也没有想要再睡个回笼觉的想法了,更何况,早上的早餐时间可是极佳的“狩猎”时分呢,你决定起床去看看,今天是哪一个猎物率先要落入你的网中。

今天的你并没有选择如昨晚一般的盛装出席,第一次正式介绍这么穿会让人觉得你很看重对方,对你心生好感,且因为首因效应,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惊艳感是十分重要的,可如果后期你持续如此隆重打扮,就会让人觉得你这个人十分的假,好面子,且长期同一个形象也会让人产生视觉疲劳。

于是,在今天这种普通平常的日子,你就简单的穿了一身居家服,尽显松弛与悠闲,但也不能过于的不修边幅,你又在镜子前化了一个心机伪素颜妆,看着穿衣镜里你那个看似随性,却又尽显青春洋溢,满满胶原蛋白的女大生模样,你满意的点了点头,打开房门,朝楼下走去。

清晨七点的阳光,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天真,透过餐厅巨大的落地窗,洒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醇厚香气,混合着烤箱里传来的、麦香满溢的吐司味道,构成了一幅岁月静好的安宁画卷。

然而,当你穿着一身米白色的纯棉居家服,素净的脸上只略施粉黛,像一颗刚被露水洗过的水蜜桃般出现在楼梯口时,这幅画卷的中心,便注入了最不稳定的、最动人心魄的灵魂。

你赤着脚,踩着微凉的木质楼梯,一步一步,走得悠闲而散漫。那份从容,与昨夜那个身着酒红战袍、艳光四射的女王判若两人。如果说昨晚的你是盛开在午夜的红玫瑰,带刺,危险,又让人无法抗拒;那么此刻的你,便是晨曦中沾着露珠的白茉莉,清新,无害,却幽香惑人。

餐厅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是朴智旻。

他穿着一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浅灰色休闲装,金丝眼镜后的双眸在看到你的瞬间,明显地亮了一下。他并没有像昨晚那般,将情绪深藏于冷静的表象之下,而是非常自然地流露出一丝笑意,一种属于胜利者的、带着些许炫耀意味的满足感。

他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前,为你准备早餐。不是节目组提供的标准餐点,而是他单独为你准备的。一杯温度刚刚好的蜂蜜柠檬水,一盘切得厚薄均匀的牛油果,旁边还有一小碗淋了枫糖浆的希腊酸奶和几颗蓝莓。这一切,都摆放得如同他手术台上的器械一般,精准而优雅。

“早。”他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哑,“睡得好吗?”

这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从他口中说出,却平添了几分只有你们二人能懂的暧昧与暗示。他仿佛在问:收到我的回复后,是不是睡得格外香甜?

不等你回答,他已经拉开了你正对面的餐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姿态,自然得仿佛你们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昨晚看你喝了不少红酒,早上喝点柠檬水对肝脏好。”他轻描淡写地解释着,将那杯“特供”的饮品推到你面前,“早餐也为你准备了比较清淡的,补充维生素和蛋白质,又不会给肠胃增加负担。”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不动声色地向你,也向这个空间里无形的摄像头宣示着一种“特殊”。他了解你,他关心你,他甚至为你规划好了最健康的清晨。昨晚那条双向奔赴的短信,被他以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在线下完美地延续和升华。

就在这时,另一个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带着一丝急躁和沉重。

是田柾国。

他显然也起得很早,但与朴智旻的从容不同,他的脸上写满了熬夜后的疲惫和一种压抑不住的失落。他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抓了抓,身上那件简单的白色T恤显得有些落寞。

当他看到餐厅里,你和朴智旻相对而坐,面前还摆着一份明显是“情侣款”的健康早餐时,他的脚步,就那么僵在了原地。

阳光很亮,却照不进他此刻晦暗的眼眸。他像一只被主人遗弃在雨夜里的小狗,浑身都散发着委屈和不解的气息。昨晚那盆兜头的冷水,显然让他彻夜未眠。

朴智旻看到了田柾国,他非但没有避嫌,反而将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对着田柾国的方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姿态,从容优雅,却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田柾国没有理会他。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死死地锁在你身上。那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不甘,有困惑,还有一种近乎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的渴望。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一边是志在必得的“官方认证”,一边是失魂落魄的“单方出局”。

面对田柾国的反应,其实你也早有预料,直球小狗嘛,只要给点甜头就能轻易安抚好了。

于是你从容不迫的看着田柾国,微微一笑,温声道,“你吃过早餐了吗?要不要坐过来一起吃一点?”

你温和的声音,像一颗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餐厅里激起了无形的涟漪。

这句看似简单、甚至有些客套的邀请,在此刻这个情境下,却拥有着千钧之力。

它是一根递给悬崖边上田柾国的救命稻草,同时,也是一把轻轻敲打在朴智旻那完美面具上的小锤。

原本如雕塑般僵在原地的田柾国,在听到你声音的那一刻,整个身体都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他那双黯淡的眼眸里,仿佛被瞬间注入了一束光,死灰复燃。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你,那眼神,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幻听。你甚至能看到他紧握的拳头,悄然松开了几分。

而你对面的朴智旻,脸上的笑意,有那么一刹那的凝固。

那是一种极快、极细微的变化,快到几乎无法捕捉。他推着柠檬水杯的手指停顿了零点一秒,嘴角的弧度也收敛了微不可查的一毫米。

他镜片后的目光落在你身上,那份温和下,第一次透出了一丝审视的凉意。他精心布置的、只属于你们二人的“胜利者舞台”,被你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个缺口,邀请了另一位观众,不,是另一位演员入场。

但他毕竟是朴智旻。

仅仅一秒钟后,他脸上的笑容便恢复如初,甚至比刚才更加温润无害。他主动站起身,亲自走到中岛台,从橱柜里拿出一副新的餐具,然后走到田柾国身边,将餐具轻轻放在你旁边空着的那个座位上。

“柾国,站着做什么?”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萧鸢不是叫你过来一起吃吗?”

他将“萧鸢叫你”这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像是在提醒田柾国——你能坐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欢迎你,而是因为她开口了。你的荣幸,是她施舍的。

这场无声的较量,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田柾国这才如梦初醒。他没有去看朴智旻,只是快步走到你身边的位置,有些局促地拉开椅子坐下。他像一个做错了事、却又得到老师原谅的孩子,坐姿都带着几分拘谨,目光却始终不敢离开你的脸,生怕这微弱的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没有给他继续尴尬的机会,而是自然地将自己面前那盘切好的牛油果,往餐桌中间推了推,示意他可以自取。这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能安抚他。

“我还没吃,”你对他眨了眨眼,语气轻松得仿佛刚才的暗流涌动从未发生,“正好,可以多个人陪我。”

这句话,又是一箭双雕。既让田柾国感觉到了被需要,又巧妙地将朴智旻为你“专属”准备的早餐,变成了大家“共享”的食物,不动声色地化解了那份令人窒息的特殊化。

田柾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薄红。他有些笨拙地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块牛油果,却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就在这片微妙的寂静中,楼梯口又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活泼的嗓音。

“早上好呀!哇,你们都起得好早哦!在吃什么好吃的?”

是乔念念。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蕾丝睡裙,长发随意地披散着,脸上挂着甜美无害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跑了下来。当她看清餐厅里的三人对坐的“奇妙”组合,以及桌上那份精致的早餐时,她夸张地“哇”了一声。

“天哪!智旻哥,这是你做的吗?你好贤惠哦!”她看向朴智旻,满眼都是崇拜,但眼角的余光,却在你和田柾国之间飞快地扫了一圈。

紧接着她身后,金硕珍和闵允其也一前一后地走了下来。金硕珍依旧是那个阳光开朗的暖场王,而闵允其则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打着哈欠,径直走向了咖啡机。

“哟,今天这么丰盛?”金硕珍一眼就看出了餐桌上不寻常的气氛,立刻笑着打圆场,“看来今天我们有口福了,能尝到朴**医的手艺。”

闵允其头也不回地摆弄着咖啡机,冷冷地飘来一句:“看着没什么食欲,太绿了。”

这一句话,瞬间让刚刚有些回暖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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