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叮铃铃。”

“熊猫，不是让你把夜蛾他们先拉黑吗?”禅院真希皱眉盯着熊猫。

“金枪鱼蛋黄酱。”狗卷棘举手，是辅助监督打来的电话，二年级有任务了。

“真是扫兴，约好要去海洋馆看美人鱼表演啊。”钉崎野蔷薇撇撇嘴。

“那是人假扮的，不如看熊猫我…呃!”熊猫被钉崎一个肘击强制闭嘴。

“臭烘烘的熊猫有什么看的。”禅院真希也收到了辅助监督发来的任务消息，“不如跟我们去不二雄博物馆看机器猫。”

反正只是二级咒灵，他们消灭掉之后还可以在博物馆参观，顺便团建。

“熊猫才不臭啊。”他每次都会用洗衣液把自己洗的香香的，然后自然晒干，才不会臭。熊猫自闭。

“好啊，我要去。”钉崎野蔷薇转过头看看丹恒和伏黑惠，“你们也超想去的，是吧？”

“……”

看着钉崎野蔷薇脸上明显的威胁之意，两个人没说话。

没说话就是默认，反正钉崎野蔷薇是这么认为的。

“好了，川崎市出发！”

*

落日余晖染红了傍晚的彩霞，大片的红色枫树林像火焰一般鲜亮热烈。

川崎市的不二雄博物馆，占地面积足有五千多平方米，是为了纪念漫画大师藤子·F·不二雄建造的。①

由于大师的“哆啦A梦”实在出名，所以与其相关的内容最为丰富。

辅助监督的汽车坐不下这么多人，一年级组是坐电车过来的。背着背包，带着零食和饮料就像是来旅游一样。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二年级组的打算露一手让一年级组看看，就当是观摩学习了。所以，他们只需要带上大家的零食就行。

总不好让女孩子去提重物，丹恒和伏黑各自背着大包，承担了所有。

“什么都没有了啊。”钉崎野蔷薇遗憾到。

为了不损坏藏品，主办方把所有能收的都收起来了，只剩下一些墙绘和馆外的几个《哆啦A梦》的雕塑。

空旷的场馆很是寂静，好在灯火通明。

一行人到达二楼一个通道时，墙上一幅蓝胖子的立体绘画动了起来，这是馆里唯一没被收起来的画。

禅院真希立刻示意丹恒他们去角落。

“真是毁童年。”从墙上爬起来的咒灵，像是融化了的黄油块，身上的颜料一路淅淅沥沥的滴落。根本看不出来机器猫的影子。

这是一只从一些狂热粉丝执念中诞生的二级咒灵，术式效果是把物体拉进画中世界。

画中世界到底是平面且单薄的，拉进去跟封印没什么两样。

可惜它的实力太弱，至今为止只把几个雕塑吞了进去，这还是工作人员发觉不对调监控发现的。

“恶心。”禅院真希一脚踹开爬过来的咒灵，像是踹出去一只烂番茄一样，汁水顺着轨迹抛出一个弧线。

“别动。”狗卷棘张开嘴，粉色的舌尖上黑色咒纹若隐若现。

“啊木大木大木大！”熊猫上去就是一套粗暴的老拳，咒灵连哀嚎都发不出来，很快就被祓除了。

这是一个很没有挑战性的任务，狗卷棘已经是准一级术师了。主要是为了过来玩，其次是让一年级知道配合的作用。毕竟熊猫是准二级，真希没有咒力，单独对上有术式的还是有点麻烦的。

“这是？”咒灵被消灭后，从画中掉落出一个眼球模样的晶体，上面还缠着几道黄符。

熊猫看着丹恒手中的东西解释道：“特级咒物——灵牛之眼。传说是一个术式为变成神牛的咒术师死后，其眼球所化。”

很多人流密集的公众场所都会放一些封印的咒物，用来当做防范咒灵的镇宅之物。据说两面宿傩就有好几根手指，这样在全国各地分散着。

不过这样做也有缺点，封印时间久了会失效，需要专业人士重新加固封印。

“灵牛之眼有加强术式的效果。”熊猫挠挠肚皮继续解释。

本来应该很好用的，毕竟是特级。会被封印，完全是其加强效果完全不稳定的原因，大部分时间甚至没起作用，有时候还会因为使用者的术式起一些变异效果。所幸，它的持续时间都不怎么长。

“看样子是封印失效了，我们带回高专重新封印吧。”禅院真希说。

丹恒点头，把咒物装进口袋。

几乎是刚装进去，一阵刺目的光芒发出，笼罩住丹恒全身，异象突现。

“丹恒！”

几乎是瞬间，原地就没有了他的身影。

*

1999年京都。

八岁的五条悟甩掉了跟着他的侍从，一个人来到商业街。

新极京商店街，霓虹第二大古老的商店街，拥有透明拱廊式屋顶，在这里能感受到京都特有的传统与现代共存的特色。②

今天是非节假日的工作日，人流并不多。

五条悟穿着白色兜帽卫衣，黑色短裤，白发蓝瞳，相貌精致可爱，面无表情地看着就像一个雪娃娃。

他锐利的目光精准地看向远方，百米之外妄想要刺杀他的诅咒师出了一身冷汗，立马歇了心思。

五条悟偏过头，敏锐地发现了附近巷子里发出的微光。

他直接走过去，看见了丹恒。

刺眼的光芒散去，耳边还犹有熊猫他们担心的声音。丹恒睁开眼，眼前是缩小版的五条悟。不太可能是亲戚或者冒充的，独一无二的“六眼”可以证明情况。

是因为咒物吗？他来到了过去？

“五条先生？”丹恒问，“现在是哪一年？”

向来都是被称为少主的五条悟挑了挑眉，冷漠的脸上出现了好奇的情绪，看上去终于有了点孩童的样子：“你这家伙是什么生物？”

不愧是“六眼”，年长版的五条悟也是一眼就发现了他的种族不同。

“我名为丹恒，是来自仙舟的持明族。”

有意思，是哪部他没看过的动画片设定吗？对方是非人非咒灵，说的难道是真的？真有意思。

“哦，我可以去吗？”五条悟问。

“或许吧。”或许有一天开拓的列车终将到达这里，联通银河，那时这里的人们也可以遨游宇宙。

“再给我多讲讲吧，我请你吃东西。”五条悟看着丹恒，漂亮的蓝色大眼睛像两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

说是要请丹恒吃东西，结果因为没带钱，最后只能丹恒来请。

丹恒身上的钱来自未来，他也没办法付款，不过他背上的背包里还有许多零食。

在商店街找了个还算僻静的地方，五条悟对着零食大快朵颐。平时在五条家，多吃两口膨化食品仿佛会要了那群老头老太太们的命一样，他根本就见不到几次零食。

“这个草莓糖果很好吃诶。”五条悟小脸上出现一抹餍足的神色，像只吃到了美味小鱼干的小猫咪。

这个糖果的品牌很小众，但味道不错，还是五条悟介绍给大家的。但是它十年后才会在东京开业。

“唉，这样啊，好可惜啊。”或许是熟悉起来了，五条悟的表情也生动了一些。

五条悟好歹也是咒术世家出身，懂得总比丹恒自己多。丹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掏出“灵牛之眼”。

五条悟舔舔手指，拿起来看了几眼：“不用担心，是之前你们祓除的咒灵术式残留，被这个咒物放大异变了。你会传到我这里，是因为你在本地没有过去。所以你身上有我的东西吧？”

丹恒摸了摸口袋，之前里面除了特级咒物，还有五条悟给的那张黑卡。

“等一会术式彻底消失，或者咒物的作用时间到了你就会回去。”五条悟接着说。

果然，没一会丹恒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他要回去了。

他只来得及抓起咒物，就消失在原地。

五条悟眨眨眼，神秘又有趣的家伙，未来还会遇见的吧，有些期待了呢。

丹恒带来的零食还留在这里，五条悟又愉快的开吃起来。

*

2018年东京。

五条悟和学生们在新宿车站汇合，他是听到丹恒消失后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你这混蛋又迟到！”钉崎野蔷薇他们都要急死了，他们可不想在虎杖之后，又失去一个同伴。还是这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

知道原因的五条悟自然不着急，只是淡定的让大家再等一会。

就这样干等着，什么也不解释，脾气暴躁的钉崎野蔷薇又要骂人了。

大概这样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五条悟的身旁，又是一阵刺眼的光芒乍现，丹恒的身影出现。

“丹恒！”

“是丹恒!”

“丹恒！呜呜呜。”熊猫率先扑上来，丹恒陷入满满都是阳光味道的棉花之中。

“真是太好了，你安全回来了。”

丹恒从熊猫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周围是伙伴们真挚关切的眼神。

旁边路灯下，五条悟也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他们。

向来不喜欢吵闹的丹恒，此刻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五条先生。”丹恒叫了一声他。

五条悟走过来，终于把罪恶的爪子伸向丹恒的头发，他rua了一把他的脑袋。

“欢迎回来。”

“以及，好久不见。”久到快有二十年了。

“为了庆祝丹恒安全回来，我们要去吃大餐！”

“五条老师请客！”

五条悟点点头，学生们发出欢呼声，吵嚷着接下来要去哪里吃。

夜色下，丹恒的嘴角也浮现出一丝极浅的笑意。

①②来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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