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蝙蝠侠收到超人在正义联盟大群里发送的坐标后，经过各方监控飞速核实确认，立马动身。

考虑到夜翼目前心态不稳，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败在儿子水汪汪的、坚定、执着而担忧的眼神中。

好吧好吧，布鲁斯揉了揉太阳穴。

他总是拿孩子们没办法。

拜托管家侠、神谕为蝙蝠侠和夜翼提供情报后，蝙蝠车再次冲散哥谭的黑夜。

20.

【小丑】正在发表“演讲”：“我可爱的小羊羔们～小丑叔叔想起了一个有趣的谜题——”

【小丑】突然攥着【蝙蝠侠】后颈的锁链把他按在镜头前。

“【蝙蝠仔】，你来告诉大家，Mr.J的小烟花们到底有没有一起穿过世界壁呢？”【小丑】故作苦恼的声音和他嘴角恶劣的笑意格格不入。

21.

这是个陷阱。

一个光明正大的陷阱。

【蝙蝠侠】艰难维持着思考。

他不确定有没有真的穿过世界壁，因为他的状态实在太差了，差到不足以支撑他进行维持清醒以外的任何活动。

他也不知道如果真的破了世界壁，“烟花”有没有跟过来，跟过来的是哪个位置的（有至少两个“烟花）”。

他不能鲁莽行事。

一旦失误，【蝙蝠侠】背上人命，不仅他会被通缉，为【蝙蝠侠】担保的【戈登】也不会好过。

【正义联盟】尚未成立，部分成员还没获得超能力，他也不打算加入【正义联盟】。

【达米安】刚刚接手刺客联盟，【提姆】在英国同父母旅游，【杰森】被【蝙蝠侠】交给被强行养老的【阿尔弗雷德】，【迪克】…【迪克】还小，他正同【格雷森夫妇】为下一场表演而努力训练…

【蝙蝠侠】不能出错。

（他没有可以为他兜底的人，失误即死）

他和其他蝙蝠侠不一样，他亲手切断了所有羁绊。

没有人能拦住失控的、暴力执政的【蝙蝠侠】。

【蝙蝠侠】不能出错。

（他不能成为狂笑那样的存在）

他不能出错。

（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孩子们还没长大、【正义联盟】还没有规划，他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

【无人救我】

【向死而生】

22.

【蝙蝠侠】颤抖的瞳孔占据整个画面。

希望这个世界的戈登局长能收到他的消息（趁着镜头靠近眼睛的时候，用摩斯密码?警用改良版发出去的）。

毕竟他不确定是否穿越了世界壁，也不知道平行世界的戈登是善是恶。

但目前能用的只有plan E（A-D不符现状需求/存在风险），警用摩斯密码总是能派上用处的。

自己世界有戈登，平行世界警局不给力的话还有蝙蝠侠…

23.

【蝙蝠侠】的瞳孔时散时聚，他早已到极限，撑不了多久了。

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

就像是亘古不变的冰川，海面下是未知的静谧，伴随着“蝙蝠侠”独有的孤独——那是一种奇迹——他游离于光暗的分界线，他拒绝他人伸来的手，并借此逼迫自己不断向前奔跑着。

他深信，“他人即地狱”。

【蝙蝠侠】不放弃哥谭，正如他相信哥谭、相信人类这一多样化群体拥有的、被埋藏的“善”，大部分时候，人们将这种“善”命名为【人性】。

这样执着、固执的【蝙蝠侠】；这样强大、谨慎的【蝙蝠侠】；这样像神一样爱着人类、爱着哥谭，不惜献祭自身一切，化身恐惧本源也想阻止哥谭坠落的【蝙蝠侠】，哥谭的【黑暗骑士】——他正在皲裂、破碎，他的虚弱肉眼可见，眼中血丝密布，睫毛颤颤，有规律地律动着…

在众人眼前，在一群被他击败的恶徒眼前。

反常的，直播间没有千奇百怪的弹幕。

他们只是看着，看着骑士眼中深藏的悲悯…

他居然在悲悯？！

悲悯什么？没能阻止【小丑】的炸弹吗？这有什么可悲悯的？

因为没能保护市民而自责、愧疚？

哈…可笑的、愚蠢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尚灵魂的【蝙蝠侠】…

被痛殴过的阿卡姆观影大队如此嗤笑着，又同时为此，对这个直播间里的【蝙蝠侠】稍有敬意…这是个高尚的灵魂、有趣的对手。

但很快，阿卡姆的人不约而同开始狂欢，庆祝异世界【蝙蝠侠】——这怎么可能是他们的那只？一点都不像！这只看上去马上就要摔死了！满身都是孤寂的味道，他们的蝙蝠可喜欢和他们玩游戏了，活泼极了～——的陨落即将到来，在尘埃落定前，至少他们的蝙蝠侠现在没空管他们。

这可是大好的搞事时机！

阿卡姆VVVVIP单人套餐的大门依次敞开。

24.

与此同时，阿卡姆某间地下室，小丑露出疯狂的笑容，饱含对同位体恶意与嫉恨。

他眨眨眼，痴迷得望着直播间里的蓝眼睛。

“哇哦，瞧瞧～一只来自平行世界的在坠落边缘苦苦挣扎的【小蝙蝠】～”

小丑先生果断丢掉了手里刚刚准备动手的撬棍，思索片刻，转身就走…走一半又出其不意痛击了可怜的小鸟。

杰森发出一声闷哼。

他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又被吊在黑暗的地下室，时不时挨一顿暴揍，只有节省力气，他才能撑到蝙蝠侠来带他回家。

他要等蝙蝠侠接他回家…

杰森低垂着头，瞳孔涣散，嘴唇干裂，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怎么伤到内脏，但他显然已经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了，只是咬牙憋着一口气。

杰森想：“等我回去，你就和你三个月的小甜饼份额说再见吧，没用的布鲁斯，哼！（‵□′）”

“吱呀”

铁门再次落锁，黑暗伴随着小丑远去的脚步声再次降临。

本该在阳光下欢快歌唱的罗宾鸟在黑暗中沉默；小丑在去找乐子的路上哼着歌。

【所以生命啊——】

【它苦涩如歌】

25.

外界的纷争无法干扰剧本精们的盛大演出。

【小丑】在【蝙蝠侠】背后催促，他整个人都躺在【蝙蝠侠】宽阔有力的后背上，毫不客气得压迫着各个伤口。

墨绿色的中长发脑袋枕着【蝙蝠侠】的肩膀，“小～蝙～蝠～，快选哦！”

【小丑】在通过肢体和声音干扰【蝙蝠侠】的思考与抉择。

“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选择救下哪里的小羊羔们～”

【小丑】准备好了舆论陷阱，他等着【蝙蝠侠】失误后灵魂的同化。

“亲爱的小蝙蝠，承认错误并不可耻，即使选错了，活下来的那部分人也会感激他们的救世主～”

“哦呀～你不会以为J先生会这么说吧～小蝙蝠，我们是同类！只要你跨过那条线，我们就能缔造新的世界！我们能够缔造一个乌托邦式的哥谭！”

“你不想让哥谭变得更好吗？”

“你想！小蝙蝠！来吧！告诉我！告诉J先生你的选择！”

【蝙蝠侠】的嘴唇蠕动几下。

【小丑】兴致冲冲凑近了他。

这次【小丑】听清楚了。

【蝙蝠侠】说：“F**k you Joker.”

“砰——”

养精蓄锐的【蝙蝠侠】一头锤砸懵【小丑】。

相撞的声音同破门声重合，【蝙蝠侠】看见冲进来的一抹蓝色，终于安心闭上了眼睛，手中暗暗捏紧的注射器一松，摔落在地。

'是正常夜翼？那没事了。'【蝙蝠侠】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