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凶手最喜欢作案现场

事情,按下葫芦浮起瓢。

郁雾暂时放下王安全的担忧,径直走进了蓝琴赌坊。

他与门口柜台里的人简单交换了一个眼神,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心不在焉地在手机上打字示意:大毛你跟夏总说,我去跟那个日本人说两句话,你们都不用跟来。

夏文镜听闻郁雾来了,连忙赶回蓝琴。

他来的时候,王安全正坐在五光十色的老虎机前,无聊的往里投着币。

夏文静让大毛去后院守着,郁雾那么单薄个人,别在出点事,他坐在王安全身边,跟他聊着最近世纪赌坊的“世纪大战”。

田中今天下午刚到,夏文静看他倔强的脸,并没有直接出手“照顾”,只是让大毛把把人,先关进了小黑屋的水牢里。

恐惧蚕食人的意志,比任何□□折磨都更有效。

如果他乖乖的结款,夏文静也不用费劲了。

不过,田中嘛,死后烧成灰了,嘴还是硬的。

小黑屋内,光线被压缩到极致,唯有门缝里挤进的一缕微光,勉强勾勒出郁雾瘦削的身影。

黑暗中,只有污水流动的声音和老鼠的窸窣声相伴。

郁雾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霉味混合污水的臭味,扑面而来。

味大到,他用手捂了捂鼻子。

微光,让他像从阴影中走出的审判者。

水牢中的田中在黑暗中低声哭泣、呜咽,肮脏污水浸透了他精致昂贵的西装,昂贵的手表早已不知去向。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国精英”,只是一个在绝望中挣扎的阶下囚。

“救命啊!(日文)”昔日嚣张的田中一郎,此刻如同惊弓之鸟,手扒着头顶上的唯一绳索,在水里蜷缩着。

冰冷的水,浇灭他所有嚣张的气焰,他的一切都被未知的恐惧,吞噬殆尽。

郁雾站在黑暗里,藏在他心底的郁闷,被水流动的声音冲散。

救命?嘻嘻,叫吧,尽情的叫吧。

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现在起,你的命,不由你,不由天。

“啪”的一声。

郁雾不疾不徐地抬手,打开了屋内唯一的那盏低垂的吊灯。

昏黄的光线如同舞台追光骤然打下,田中看见了光,也看见了他。

这束光就只是一束光,照亮了田中满是绝望的脸。

这束光,可不是什么救赎,光照里空气里漂浮的尘埃,轻飘飘的却足以压垮水牢里的田中。

郁雾的肩膀上披着猜叔给的白狐皮草,皮草紧贴在他肩膀,裹着他,好像他在守护他。

不过,他将真丝的那面,展示在田中面前。

光从他头顶倾泻,真丝在光下,像人类的细腻光滑的皮肤。

地位反转。

体面的“平民”站在水牢的顶上,居高临下看着挣扎求生的“狼”。

阴影倾斜着,将水牢中的田中,完全笼罩。

直到田中逆着光,认出了他,颤抖地想明白了一切,瞳孔因难以置信而骤然收缩。

“你?你是,是,雾桑?你怎么在这?怎么是你?怎么会?我明白了,都是你布的局!那王安全,也是你的手下!”

郁雾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打开手机,屏幕上是一串早已编辑好的英文:晚上好,田中君,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啊!

“果然是你这个哑巴!是你,都是你!为什么?因为我那时性xxss骚扰你?那不是我的错,是你每天都在我面前,故意穿的那么风骚,刻意勾引我,你才是罪魁祸首,承认吧,你从骨子里就是个放ffll浪的玩意!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长得那么合我胃口?”

田中嘶吼着,污水随着他的动作,四处乱溅,却溅不到岸上的郁雾。

郁雾只是看着那张脸就觉得很恶心,但他没有当场yue出来。

他的眼神在屏幕冷光的映衬下,没有丝毫人类的温度。

又给田中展示出第二段文字:我会永远记得你,以及你的所作所为。作为赔偿,你的公司、财产和土地,我都收下了。希望你也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田中身上的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软下语气,哀求的看着郁雾。他在污水中拼命扑腾,尝试为自己辩解:“亲爱的,不是我,真不是我。我错了,我错了。是于家派人跟我说,要我在公司尽可能的为难你……是他们……都是他们的错。你放过我好不好?钱,我都给你!”

浑浊的眼睛紧盯着岸上的郁雾,试图谈判:“孩子,我还有个孩子。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我可以为你介绍,米国有专门做这个生意的人,要不然,让儿子来,抵债?”

郁雾眼底的情绪微微闪动,臭气熏天的小黑屋没让他吐出来,眼前这个“人”,令他胃里翻江倒海。

「鬼有什么可怕,我带你见见人心。」

原来他不仅是个性xxnn虐狂还是个LTP!

脏。死。了……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打开第三段编辑好的文字:你的事,你的族长父亲已经知道了。钱,他们会帮你还的。你就好好在这,接受我的款待吧~

最后那个俏皮的波浪线符号,在此刻显得尤为残酷。

“族长大人?父亲大人!”

“他们说的没错,你不是人!你就是个最恶毒的鬼……他们说的没错,你是,你是为祸一方的怪物……你才应该是那个家破人亡的……我诅咒你!”

“我只是输了一把,我什么都没做错!我还能赢回来!”

郁雾蹲在水牢边缘,他像制作蝴蝶标本一般的,等待濒bbss死的“蝴蝶”彻底死亡。

“你为什么?为了公司?为了复仇?不,你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吸引于家的人来?也不对,你想他们来,有几百种方式……那是为什么呢?你告诉我,为什么?雾桑,求你……给我一个明白!”

田中扣着木板边缘,他想从水里爬上来,获得一个答案。

“你别走,别走,求你了!于家那些人不会放过你!你想不想知道是谁跟我说,要我在公司为难你的?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郁雾站了起来,看着水牢里人,反复挣扎上岸。可他脖子上的链条,死死的把他锁在脏水里。

大毛守在门外,听着门里的水声哭声,头皮莫名发紧。

他跑去飞快的去找夏文镜,看着王安全,语气急促而隐晦:“老大,郁雾那,您要不还是去后边,照看一眼吧。”

夏文静闻言,越想越不对劲,他连忙往外走。那郁雾好歹也是猜叔的妹妹,别跟我这吓出个好歹来。

他边走边给沈星打电话,“沈总,郁雾在我这,您方便的话,来……”

话未说完,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但拓那特有的、沉稳到令人心安的声音:“我接!”

“好嘞,但拓兄弟,您来,我就放心了!”夏文镜松了口气,脚步更快地赶往逼单房所在的后院。

而与这边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安全只是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慢悠悠地喝了两口,才仿佛事不关己般,踱着步子跟了过去。

郁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黑屋里出来了,他正站在院里。

夏文镜一进院子,就看见背对自己,面相逼单房的郁雾,仅仅是这个背影,就吓得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郁雾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

月光柔柔的披在他身上,落在地上结成了霜。又像轻柔的雾,笼罩一切。

那扇简单的木门大敞遥开着,像一张嘲弄的巨口,肆意讽刺着“人”的无知。

田中还在水牢里嘶喊着,他嚷着谁也听不懂的夹杂日语,如同地狱传来的杂音。

夏文镜听不懂,王安全不敢听,只有郁雾知道,田中正在“享受”着,自己送去的“礼物”。

真有意思,不是吗?

原来大仇得报的感觉这么爽。

那绝望的哀鸣,是认输的号角,是对方终于认出他之后,从灵魂深处榨出的恐惧。

爽文的爽点,原来在这儿啊!

田中的叫声哀怨凄厉,夏文镜都打了个哆嗦,郁雾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心想,这位上一次吓得还在捂耳朵,这次就站在庭院里,认真聆听惨叫和哀嚎,那上次是演的还是?

夏文镜上前去招呼他离开:“我的郁雾大小姐,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要不……”

话还没说完,郁雾缓缓转过头来。他那双一直雾蒙蒙的眼睛,像是氤氲的雾散了,露出久不见天日又深不见底的幽暗湖面。

那眼神软似柔韧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拉扯着你的神智,温柔地诱哄着,邀请你一同沉入那冰冷的、万劫不复的湖底,心甘情愿地被他吞噬。

夏文镜僵住了。他的理智告诉他尽快移开视线,可又本能地去看,像被蛊惑般,无法挣脱。

那眼里是逼单房里专属的吞噬与腐烂,他觉得自己的灵魂正被吞噬,肉身正在腐烂……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夏文镜汗毛倒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他呼噜了一把胳膊,压下乍起的汗毛,给自己壮了壮胆,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郁…郁雾…?”

郁雾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跟他错身走过。

夏文镜如蒙大赦,又心有余悸,连忙冲着王安全的方向喊道:“安全!快,送郁雾小姐出去!”

王安全应声上前,姿态恭敬地引路。

郁雾脚步沉重的从蓝琴出来,但拓倚车而立的身影映入眼帘。

为什么沈星不来接他回去?

他是不应该因为睡不着就瞒着他。

可他还想跟他当面道歉。

为了道歉,他还给他买了好吃蛋糕。

星星,真生他的气了?

“卿卿!”

但拓的身影在夜色中,宛如一尊威严的守护神。

月光下的他,高大帅气,英俊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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