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迫安把屁用没有的余晖踹到一边，决定自己跟威震天解释。
威震天一开始还有些慌，但真爱总是能破除万难。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听起了奥迫安的说辞。
实际上，奥迫安没解释什么。他只说了一句“我喜欢你，校长”，然后威震天就彻底放松了下来。他们含情脉脉地对视，奥迫安通过眼神传达出‘我不是变态’的含义，而威震天也准确接收到了‘虽然我是变态但变态也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的内容。
余晖被恋爱的酸臭味熏得连高纯都不想喝了。他默默缩到一边，从角落的茶几上拿起店家提供的数据板，开始上网找乐子。
很快，他就找到了最近威震天变得忙碌的原因。
作为完全碾压银河议会的政权，赛博坦的统治范围横跨整个宇宙。随着信号传输格式与空间跨越技术的统一，宇宙各地也逐渐建成了无数空间信号基站以供各个文明实现超低时延通信。
就在一个月前，新一批基站建成了，其中一个基站位于银河系猎户座悬臂边缘的一处穷乡僻壤。
这处穷乡僻壤名为太阳系，而太阳系则勉强包含一颗资源丰富的行星。
——地球。
余晖喜欢地球，他喜欢的是人类的勇气。
赛博坦人也喜欢地球，他们喜欢的是人类浮夸多变的网络环境。
作为一个网络喷子丰富、文化种类多样、佳作和狗屎齐头并进的文明，人类网络给予了赛博坦人极大的震撼。
别说硅基了，就连碳基文明都很少有这种类型的。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地球网络文化迅速席卷了包括赛博坦在内的无数文明。赛博坦人的骂人方式立刻从机身攻击转换到了以流水线、火种田为单位的高维打击式九族攻击；数不清的商业巨头选择效仿地球，开始雇佣网络水军来带动新的政治正确浪潮，力求将来能利用这层保护壳产出能圈钱的狗屎；一些急功近利的军官则放眼附近星域的混乱文明，寻思能不能想办法去那些旮旯里整点石油……呸，整点能量。
新文明的入网总是会带来新的社会波动，但地球这么猛的波动还是头一遭。不过大家都不慌，反正情况太恶劣的话，神奇的奥迫安议员会出手的。
而普通人则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比如威震天，作为一名在赛博坦数一数二的文学教授，他需要分析这个新入网文明的文学历史，然后尽快发表对应论文，并把地球文化这别具一格的奇葩玩意写入教科书里。
就算是对威震天来说，人类文明也实在太复杂了。碳基生物的情绪本来就比硅基丰富，人类还把这种丰富发展到了文明的方方面面。他连续加班了一个月，愣是搞不定这份工作。
这就不关余晖的事了。他只是个乐子人，无论是上班还是加班都与他无关。
橙飞机打开了赛博坦论坛。作为追求高效的硅基种族，赛博坦的自动系统会把地球网的内容直接分类搬运到自家论坛以便用户查看，而推荐系统负责把点击率最高的内容，也就是最符合赛博坦人癖好的条目放在首页推荐位。
余晖看向第一条推荐。
“……黑丝？”
正在用眼神交流的奥迫安和威震天看向突然出声的余晖。
余晖眨眨光学镜，看向他俩。双向透光的数据板把橙飞机正在浏览的内容原原本本地暴露在了白飞机和紫卡车的光学镜下。
于是威震天看见了数据板上琳琅满目的黑丝图。
威震天：“……”
他好像猜到余晖要说什么了。
果然，橙飞机的视线下移，聚焦在了奥迫安的大腿上。
漆面是黑色的呢。
余晖再次开了口。
“你穿黑丝？”
奥迫安不为所动。
月卫一号在上世纪就有地球网的内容了，区区黑丝不过如此。
“穿白丝的没资格说我。”奥迫安怼回去。
余晖：？
橙飞机低头看向自己的大腿。
……好像确实是白漆。
余晖眨眨光学镜，决定从无辜的威震天下手。
“校长啊，你喜欢黑丝还是白丝？”
威震天：？？？
这他渣怎么选都不对劲吧！！
如果回答白丝的话，奥迫安会伤心，如果回答黑丝，那他不就变相承认了奥迫安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我……我不喜欢什么‘丝’……”威震天犹犹豫豫地开口，“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余晖以拳击掌，恍然大悟。
“小奥，快把臀甲脱了，威威说他不喜欢穿着的！”
威震天：？？？？？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奥迫安在调戏威震天和暴打余晖之间犹豫了一会儿。
“你被橘子宝强化了哦，小奥，”余晖趁机循循善诱，“无论管管还是接口都已经彻底翻新过一遍，怎么玩儿都是新体验哦！！”
奥迫安：“……”
紫卡车可耻地动摇了。
威震天却还对恋人抱有希望。
“你不会对我做那样的事，对吗？”白色校长问，“就像我们曾共度的那四百万年一样。”
余晖悄咪咪离开座位，到门边挡住了威震天的逃跑路线。
“嗯……”奥迫安正在思考。
“……奥迫安？”威震天意识到了不妙。
奥迫安缓缓抬手，摘下了口罩。
“我已经忍了四百万年了，教授，”紫卡车朝着自己心爱的校长露出一个堪称清纯的笑，“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威震天睁大光学镜，不自觉绷紧了背后的机翼。
趁威震天愣神，奥迫安凑上前，吻上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白飞机。
余晖战术后仰。
哇，真的跟人亲亲就会脸红诶！！
随后，在一声“咔哒”的轻响中，奥迫安脱下了黑……呸，解锁了自己的臀部护甲。
余晖聚精会神地围观着。
赛博坦人这种硅基的臀甲下边只有轴承、传动杆、能量阀和电路，一般来说，这是没啥看头的。
但来自地球的文化为这一举动赋予了别样的意义。
就在余晖想继续看下去时，奥迫安反手就是一枪，差点儿打中他手臂外侧的机翅。
“看什么看？滚出去！”奥迫安骂道。
你还真把自己当内人了是吧！！
余晖：“啧。”
看在奥迫安难得修成正果的份上，余晖从了。
他决定回头就跟自己的小奥拆，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