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无聊的日子。

陨落在阴暗的舰舱里待得烦了，站在甲板上透气。

威震天和声波待在指挥室里，击倒和打击在医疗室里捣鼓喷漆。红蜘蛛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肯定是没干啥好的。

眼下山峦如聚，陨落这才想起自从来到地球，他几乎从没关注过这颗星球上的生态，然而自己作为一名生物学家实属惭愧。

机会难得，陨落翻身跃下甲板，变换形态透过云层寻找落脚地。

“或许我可以尝试将这些树的样本带回塞伯坦，创造一个新能源。”

陨落挑了片树林作为隐蔽，掏出光刻板记录眼前正在独奏的小雀。

不多久，一阵飞机的轰鸣从陨落身后传来，随着变形的转轴声，声波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来到陨落身边，和他一起蹲下，面朝陨落视线落处。

“那是知更鸟。”

“我在想碳基生物和硅基生物的生物本能有什么不同。”

陨落瞧了眼声波胸前的激光鸟，转而盯着知更鸟在树桠间飞跃。

“……我只是有些感伤。”

陨落察觉到声波那躲在面甲后面，其实从一开始便看着自己的视线。闭上光学镜，陨落低头轻呼浅笑。

“谁能想到一个科学家会变成一个屠夫呢?”

“如果没有战争，我说不定还在研究塞伯坦的古老生物。”

感受到手上的些许重量，陨落看去，正是声波的手盖在自己的手上。

“是啊，是啊。看看这场命运把我们变成什么了。”

“当初我离开后直接去了卡隆，我很庆幸在无数个想要自我了结的时候想起你，从结果来说，我熬出来了。”

声波翻手与陨落的手相握。

为了作战便利，陨落将原本圆润的指尖改装成了利甲。

两人指尖相碰，陨落试着微微抽动被声波强硬牵住，捏过陨落每根手指。面甲之后，陨落看不清声波丝毫一隅。

嚓——

看着声波卸下面甲，陨落不免感到诧异。

可看到这无比熟悉的面容，尽管努力咬紧下唇，陨落仍然止不住嗫嚅。

“……声波…”

声波的光学镜温驯地一瞥陨落，将陨落的手抬起垂眼吻过每一处指节，吻过每一处抛不去的粗糙剐痕。

陨落稍显无措，光学镜向旁胡乱移去，似乎瞧见那只知更鸟的身边不知何时飞来了另一只同伴。

“声波，我不确定……”

陨落另一只手覆上声波侧脸，后者歪头倚在其上，同样用手裹住。

“你认为……现在是时候吗？”

陨落才压下的哽咽现在又缠回了发声元件。

多么希望声波能点头，多么希望声波可以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多么希望……声波的回应。

即使理智叫嚣着要让自己推开声波，要让自己去面对现实的责任。可是至少现在，陨落想暂时放下那些狗屁宏图大业。

声波无言，只是勾起唇角微闭光学镜向陨落倾去。他其实早关闭了情感感知的异能模块。对待陨落，比起自己机械的异能，声波更想用自己的火种。

长期封闭在面甲之下的面容不曾失去过情动，甚至是远超其他人的敏感多情。

每当陨落的脚步声离情报室愈发接近，声波的心情也会随着逐渐开朗。

这时看见陨落，声波总是笑着的，即使不被看不见，但声波确实在笑。

于是声波会加快工作效率只是为了能和陨落安静坐在一起，静静地听陨落唠唠日常，就像他们以前。

陨落闭上光学镜，默许声波继续。

可声波这时候却停下了，他想要是陨落可以坦然面对他们之间埋藏了数百万年的感情。

如果这让陨落感到无措，那自己宁愿等到这场内战结束。

声波暗自苦笑一气，捧着陨落的脸。这双唇终究还是不能彻底属于自己，战争还需要他。

声波这样想着，一边将陨落的脸捧向自己一边关上面甲。

陨落迟迟没等到声波落吻，睁开光学镜，就见声波的面甲已经半盖去光学镜。

“你居然只想让我吻你的面甲?”

声波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陨落也捧住声波的脸吻下，落在两人的唇上。

他们背后悠悠传来两只知更鸟的和鸣。

记忆模块忽然闪现，恍惚间声波的思绪回到学生时代的学院舞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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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声波IF线番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