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题，里德尔心想，我也很好奇吉斯洋基人、夺心魔、以及“莱埃泽尔长官的盟友”，可惜问出来只怕又会得到”我小时候混的像卖火柴小女孩被这些人救了“之类不走心的谎言，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萨图恩往往连敷衍都懒得敷衍，这一点尤其令他恼火。

他打好了蒙混过关的腹稿，然而回望进着男人平静的双眼，他忽然心念一动，又将腹稿打包丢掉。

“我来找些学校图书馆没有的书，”汤姆·里德尔这样说着，眼里浮现出一丝挑衅，“虽然差点被一群……吉斯洋基人砍了脑袋并不在我的计划当中。”

他咬重了那几个字的发音。

“那你们学校的课外作业还挺新颖。”埃德加心知肚明这家伙在跟自己摊牌，但还是不轻不重刺了他一句，然后冷不丁问道，“你研究黑魔法是搞学术还是想学习格林德沃？”

年轻巫师没想到他讲话如此直白，他顿了一下，然后阴沉沉地回呛：“不论哪种我都得有命去才行，而这些绿皮人与您似乎关系匪浅啊。”

埃德加没维持住严肃的表情，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很精准的形容，小里德尔先生。虽然不够礼貌。”他义正严辞道，全然不提自己刚见到莱埃泽尔时，和影心背地里管人家叫蜥蜴人小姐。

“你可以把吉斯洋基人理解成一群国际强盗，不过他们最近也有一派在向另一种方向改革。这帮人非常少见，不用担心。我比较担心你，巫师界使用不可饶恕咒好像要吃牢饭——别那么看着我，你肯定最起码实验过。”

黑发少年骤然绷紧了后脊，在袖子里死死攥住魔杖。

“所以，您不担心我已经学习禁术并付诸实践，甚至可能……杀了人么？”

他轻声细语地问，终于彻底扯下那张经年累月戴着的好好学生面皮，露出一副真实面孔来——阴郁，冷淡，嘴角却扬起冰冷癫狂的笑意。

与此同时，他心底有个声音叫嚷起来。这实在是有些冲动了，你在干什么，邓布利多没有明面上的把柄你就要给他送去一个？他萨图恩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冒这种风险？

是因为他的态度简直是在挑衅，里德尔心想，一种突如其来的愤懑席卷而来，甚至令他抛弃了一贯稳妥的处事方式。

这人像捡个流浪猫一样顺手捡了自己回去，对他堂而皇之地装傻充愣，而他自己却抱有如此之多的秘密，那些秘密连带着自己遭殃，事到如今还轻飘飘地担忧‘你不会进阿兹卡班吧？’

“那不担心，因为你没杀过。”

埃德加笑起来，声音漫不经心，却炸雷一般在他耳边响起。

不等里德尔做出什么反应，他很快又继续说道：“我就是知道，没监视你也没下咒，因为某些原因我还挺了解怎么判断杀没杀过人的。”

“我无所谓你是黑巫师白巫师，但会尽量盯着不让你越过底线——虽然我的底线比较灵活。我是个相对的结果主义者嘛，你母亲去世我没能帮上忙，所以要补偿一个差不多的，起码保证你活蹦乱跳到十七八岁。”

他摊了摊手直视黑发少年，后者望着那双隐含笑意的蓝灰眼睛，移开视线结束了摄神取念。

是真话，里德尔面无表情，立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不仅如此，萨图恩还向他展示了很大一部分思想，尽管此人的大脑就像个歪歪扭扭的宫殿，巨大、不稳定且错综复杂。但这家伙一点不害臊地敞开门来，仿佛丝毫不担心暴露什么。

他确实看不到什么——此人思考问题极快，而且不成线性，是跳跃发散的。在过去短短两句话的时间里，里德尔看到成百上千的思绪一闪而过，留下无法分辨的残影，唯有一处停驻了稍许，凝结成一道模糊人影——那是个受伤的男人，身上鲜血淋漓，头发同样灿金夺目。

那可能是阿克琉斯·萨图恩，他微微眯起眼睛，虽然没什么证据。那个小东西知道的也不多。

不认识，当时小趴铲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说道，里德尔又威胁了它一下，急得小邪魔跳着脚喊：阿克琉斯……阿克琉斯，有关系的！主人和别人提到过！但是小趴铲没有听清内容！

真是没用的蠢材，他正轻蔑地想着。一条朴素的黑色细链伸到他眼前，下端坠有颗暗色宝石，闪着微光。

里德尔有些茫然的抬头，埃德加神情自若：“一次性自动报警装置，防止你再被下黑手。”

他对此表示怀疑，但是这人一脸诚恳，就像真心实意担心他一不小心死了，年轻巫师有种怪异感，他还是头一回成为这种角色。而等回神时，又发现自己已经愣了有一小会儿，跟反应迟钝似的，于是他带着点恼怒地接过那个“一次性自动报警装置”。

“现在回去吧，”男人把手插回衣兜，慢悠悠走到大厅的壁炉前，“我今天早上安了个飞路网，试试不？”

他不等少年回答，塞给他一把飞路粉，自己兴致盎然地往里一跨。

“科雷萨斯街九十六号。”

黑发少年在原地站了半响，才伸手把粉末扬进去。

“科雷萨斯街九十六号。”

他低声重复道。

不能说经此救命之恩，他就对这位监护人产生了什么信任之类的东西。但自那以后，汤姆·里德尔开始称他为埃德加。

会一直写下去，不过更新确实固定不下来。

翻hp原著找点参考，然后就看上了（喂

再比方说打开萨卡兹肉鸽，一天就又过去了（喂

真是堕落的假期啊（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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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好好学生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