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光初显,蒙蒙雾气在山腰堆积,又被吹到山下的一座红砖黑瓦的古堡,滋润着攀附在房梁上的瑰色蔷薇。
小动物们和勤劳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公鸡的喔喔声、鸟儿叽叽喳喳的歌唱声、鸭子呼朋引伴的嘎嘎声依次响起。
这时的古堡内,美利坚仍躺在床上睡懒觉,窗外的喧闹声传到耳边。
美利坚烦躁地哼唧着,抬手在身边拍了拍,却没能碰到人,睁眼一看,半边被子整齐地折叠,像是光滑的豆腐块。
“Fuck,又跑了!”美利坚怒骂一声,抓着头发坐了起来,稻黄色头发虬结着,像未完工的鸟窝。
雾灰色被褥下滑到腰际,露出结实的臂膀,精瘦的腰肢,后背的长条抓痕诉说着昨夜的糜烂荒淫。
美利坚皱眉枯坐在床上,初夏清晨的冷气争先恐后地挤进祂的皮肤,像是昨晚祂挤进英吉利身体那样。
几分钟以后,祂哀嚎一声,噗地砸进床垫里。
醒来没见到英吉利,美利坚心里头不是滋味,但想到祂也是第一次当下面那个,让祂一次也无妨,总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放松下来,翻身埋在藕色羽绒枕里,嗅到枕上那人留下的寡淡的玫瑰花香。
那味道像是7、8月份,激烈运动以后灌进喉咙的凉水,沁入心脾,让人留恋不舍。
美利坚伸手想把旁边的枕头扯过来,却突觉肩膀一阵撕裂的疼痛,回头瞥见肩上的猩红抓痕,想起昨晚英吉利含羞咬唇的情态;隐忍难耐的啜泣呜咽;还有那人一声声软成水的“老公”……忍不住心潮荡漾。
也不觉得疼,反倒把枕头按在怀里痴痴地笑了起来。
英吉利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嘿嘿,第一次!第一次……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美利坚嘴角翘的更高了,怎么也压不下去;眯着眼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儿,细细回味着鱼身子的水嫩,甘甜,鲜香……
欢喜的泉水一汩汩灌进心田,润湿了瓶口,满溢而出。
美利坚索性伸手,把英吉利躺过的被子、枕头统统抱在怀里,弓起腰,蜷着腿,将脸埋进去用力地蹭了起来。
布料摩挲着身体,发出“嗖嗖”的声响。
美利坚尽力让属于那人的体香侵入全身,**的鸿沟却开始渴求更多。
亲爱的,你怎么可以逃走呢?
逃走会很危险的啊!
嘻嘻——
嗬嗬——
想将祂揉碎、啃噬、吞吃入腹……
好想……好想看着祂的鲜血在自己手中流淌,要撕开祂的伤口,剖解祂的内脏,探寻祂身体的每一处……
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和祂一同迎接死亡……也甘之如始……
宝贝,我真的……好爱你啊——
再也扼制不住这汹涌的感情,美利坚扭动身体,抱着枕头在床上滚着。
一不小心滚下床,“咚”的摔在地上,却咯咯地笑了出来。
那声音清脆悦耳,是暴雨天的风铃叮当,是海蓝色的粉色沙滩,诡谲又怪诞。
愉快的心情持续到祂爬起来,看见床头柜上的100英镑时停止了。
笑意僵在脸上,海蓝的眸子直瞪瞪望着那张钞票。
眼里的欢喜像是正盛的烛光被人用扇子扇了一下,忽明忽暗起来。
几秒以后,美利坚“登登”上前几步,拿起桌上的钱,捏住钱的正中间,眼瞅着就要撕了它。
忽的又想起这是英吉利给自己的,手上的青筋突起数下,最终轻“哼”了一声,把钱塞进了衣兜里。
仍旧呼吸急促,胸腔里的怒气上窜下冲,美利坚急匆匆套上内衣、牛仔裤、丝质白衬衫。
气不过,又回身一脚踹破床头柜的柜门,拎着西装外套“登登”下楼去了。
英吉利!该死的老登!把祂美利坚当成什么人了?出来卖的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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