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出门上班的Reid在楼梯上遇到了大包小包回来的Hilda,“啊,好久不见啊,邻居先生。”Hilda欢快的和Reid打招呼。Lila的案子结束以后,BAU就回来了。Hilda留在LA继续玩,然后又带着Sarah跑了一趟公路旅行,最后去了纽约看父母,这才回来。

“你看起来有个愉快的假期啊。”Reid帮忙把她的行李提回了家门口,当然,他就是拿了个包,就很吃力了。Hilda也不笑他,为了省钱坐红眼航班回来的,能少拿一点是一点。“嘿嘿,你也不差啊。”Hilda献宝似的从包里翻出一本杂志,封面就是Reid和Lila的泳池之吻。

平时运动神经为负的Reid居然从Hilda手里抢过了杂志,“不要开我玩笑了,我去上班了。”话音未落就跑下了楼,惊得Hlida一愣一愣的。哇,邻居先生这应激反应真大,看起来是很不愿意提这事啊。

今天的Reid非常准时的下班了,他本身不是一个积极下班的社畜,而且即使不出外勤,他们也有不少的文书工作。Hilda正准备出去吃饭,她睡了一天了,家里没有吃的。“正好,要一起去吃饭吗?”

“Em……好啊。”Reid手里拎着三明治,是他买的晚餐,那就当明天早餐好了。“你等我一下?”他回去放了东西先。Hilda点点头,手指快速的按着手机,她回来的事还没跟Audrey说。

跟Hilda去了离家最近的一家露天小摊,是一对夫妻开着餐车来卖简餐的。Hilda很不赞同的看着Reid点了咖啡,好不容易能准时下班有个正常的晚上,喝什么咖啡提什么神啊,但Hilda没说。Reid有些不好意思,他习惯了。Hilda最近都没在,很久没人管他饮食了。

“我不是禁止你喝咖啡,我是想你晚上能好好休息。”邻居的失眠情况可不轻,之前她是忙学习,现在她有空了。“我在路上学会了头部按摩,等着买点精油回来给你试试。”等她了解一下精油的行情,买些好用的。

“谢谢,不过我明天要回一趟拉斯维加斯。”Reid说起了小组难得的休假,Hotch为他们争取来的,两周呢!他想去疗养院看看。“你们居然有假?”两周耶,Hilda还以为他们跟国家公休,但待命,相当于无休。

“除了电话要24小时开机,面对一些不能过审的事情,其实我们的待遇挺好的。”反正他觉得很满足,以前只知道读书,也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做了一个行为分析员后,让他感觉人生有价值。

“不要跟我讲这些,我的心都玩野了,现在跟我说这些我都听不进去。”Hilda捂着耳朵,拒绝一些关于工作的话题,“我之前申请了弗吉尼亚的宗教学入学申请被拒绝了,他们说我首先没有一颗信仰的心,其次没有对不同信仰的尊重。”Hild□□着嘴,她可能面试那天表现得太欢乐了。

Reid没有回应,眼神有点飘,这是遇到了一个较真的面试官,而且他觉得,也没说错。Hilda气鼓鼓的塞了一把薯条,“好啦好啦,我的确只是感兴趣的想去了解,并没有一个认真学习钻研的态度,占个名额挺没必要的。”面试她的专业教授也说了,欢迎她去旁听,去了解,还不需要她交作业写论文,多好。

“他给了我一个新思路,我反思我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个学位证来证明自己。”她当时为什么想要再修一个学位,因为觉得Reid很厉害,她不想服输。“学到多少是我自己的,要学位证找工作,我有了,我也不觉得我找不到心仪的高薪工作。”说句不谦虚的话,她现在的存款不夸张花,还能吃到中年。

其实他俩在求学路上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因为年纪太小而没有公信力。为什么去考证,因为人们相信证书,多过相信他们。“我成年之前,除了读书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11岁上高中,被霸凌后直接考大学,他看书的速度那么快,六年的时间足够他学习很多东西。

一是情况有些不同,他当时未成年没得选,Hilda已经成年可以去做别的事情了。二是他俩性格不同,他读书深造有自卑想要逃避的因素,Hilda自立不需要逃避。“如果你对那张纸没有执念的话,你可以趁年轻去尝试更多的事情。”比别人有更多的时间去放肆,去试错,去体验。

“Sarah,跟我一起旅行的那个女孩,她不喜欢读书,所以劝我别读了。她跟我说,又没人规定我要拿多少个证书,我总自己给自己上难度,做人活那么难干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去教堂听听讲道也差不多吧?

说起旅行,Hilda开始分享自己的旅行趣事。Reid在旁听着,他没打算用休假时间去旅行,他只打算去看看妈妈,然后宅家看书。“你想去拉斯维加斯吗?”也许是听着Hilda的旅行趣事,被感染的Reid不禁开口,他不想让人见到妈妈,也没打算带她去疗养院的。只是,也许,她会愿意一起在拉斯维加斯走一走?

Hilda眼睛亮了一下,“可以吗?”Hilda正常人的思维,Reid回去看妈妈的,那不就是要带她一块去探望的意思吗?这不就是说明,他已经把自己当成很好的朋友了吗!Reid顿时手足无措,“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完了,Hilda误会了。

“哦,你是说我去阿斯维加斯的话,你会陪玩?”Hilda哪能看不出Reid的意思,她就说嘛,还以为Reid转性了。Reid抿抿嘴,他并不是没把Hilda当朋友,连他最要好的同事们都不知道他妈妈有精神分裂症在疗养院呢。实在是,他自己都不敢走到妈妈面前,谈何带朋友去见她。

Hilda见邻居又陷进了莫名的自厌情绪,猜测了一下原因。“首先,我不会因为你不带我见你妈妈而误会你不把我当朋友。其次,如果你需要我推你一把,给我个信号就行。”Hilda调皮的跟他挑眉。之前就有听出Reid对母亲有愧疚,他如果能直面母亲,那倒是太勇敢,勇敢得不像她的内向邻居了。

Reid愣了一下,她懂他的怯懦,但并不批判他,“谢谢。”Hilda强势的进入他的生活,几乎想要掌握他的吃喝住行,但对他的决定却不评价,不干涉。说起来,只要他表现出一点为难,Hilda就会保持距离,是他,贪恋一点关心,允许了Hilda对他的“安排”。

最后Hilda没跟着Reid去拉斯维加斯,她在调整作息,看看报纸,找工作。她想先找些短时兼职,了解一下匡提科的工资水平,也了解一下除了雇佣兵以外她能做什么工作,等适应了再找长期的工作。

没成想,Reid第三天就回来了。Reid并没有回家,Hilda是在发传单的时候,在他们单位楼下,遇到的Morgan。“你不是和Elle一起出游了吗?”她记得Reid跟她说,Morgan带Elle去了海边,去他朋友开的民宿,还想带Reid一块去的。

正在等热狗的Morgan戴着墨镜,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工作。”他没什么能说的,Hilda看他这样就知道事情不小,他都不调侃自己了。Hilda给他塞了几张宣传单,摆摆手就走了。人家工作不要打扰了,她也正在工作呢。

午后,Hilda给**、Garcia和Reid分别发了消息,她是想着大家正在忙,Reid可能不会看手机,Garcia就是对着电脑手机的最有机会秒回的。没成想,一个小时后收到的第一个回信是**的。不重要,Hilda就是想问问她傍晚方不方便去送饭,他们忙起来肯定没心思花在吃饭上的。

再次收到**回信的时候,已经6点了。期间**开了发布会,Hilda也刷到了这条信息,知道了他们小组被人针对了。“嘿,我在楼下了。”Hilda做好饭就带过来在楼下的公园坐着等了,得到了**的回复,她就秒回了电话。

“Sorry,我太忙了,现在才看到你消息。你在哪?我下去接你。”**是一看到消息就回了,可这都已经饭点了,想着Hilda也不会做了,也就回绝了,没想到Hilda已经做好等在楼下了。看到Hilda拎着两大袋食盒,**赶紧迎过去,“My angel,没有你我们可真是要饿死了。”大量的脑力工作,怎么可能不饿啊。

“我上去不方便吧?你自己拿上去?”虽然有点重,但Hilda觉得领导们可能并不愿意这时候看见她。她的行为在领导们眼里,可能更像个追人献殷勤的。**明显想到了情绪不对的Gideon,这可真不好说Hilda上去会不会挨骂。“去吧,这些盒子你们出外勤的时候顺手放门口,再跟我说一声,我来拿。”Hilda知道**不好意思,但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把食盒都给了她。

小组的人都各有各的分工,两位大佬在各自的办公室,Garcia还在自己的房间狂敲键盘,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说的话。**把剩下的食盒拿进了会议室,“Gays,Hilda给我们送了吃的。”Elle本是卧倒在小沙发上的,听到有人大声说话,她惊得坐了起来,但明显睡懵了。

一听有吃的,Morgan忙把圆桌收拾了一角,他最烦这些数据密码了,早就饿了。“Hilda?”Reid这时才拿出手机,看见Hilda几个小时前的信息。别说啥消息了,要不是**进来,他都不知道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真香。”晃神的Elle醒了,跟大家围坐一桌,吃着分装好的便当,米饭吸满了肉汁,“噢,我活过来了。”幸福!

“Elle,你吃完饭先回家休息。”Hotch站在会议室门**代了一句,因为吃食有了点精神的Elle本能的想说不用,但在上司不容反驳的目光中吞下去了。“好的。”她在牙买加受了不少委屈,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的闭上眼休息过,她现在的状态对案件进展没有任何帮助。

“正好,你走的时候把饭盒收走放楼下。Hilda知道我们忙,说放一楼然后告诉她一声,她会来取走的。”**给Elle指派了活计,Elle点点头,不就顺手的事嘛。

一旁的Reid抿抿嘴想说些什么,怎么他的邻居和他的同事关系好像比和他还熟稔,怎么不说让他把食盒顺道带回家呢?Morgan看到了Reid的小表情,“你知道她为什么来送饭的吧?”因为他们忙得饭都忘了吃,所以体贴他们忙碌的Hilda又怎么会指望案子结束前他们能回家呢?

不过稀奇啊,Reid居然会“吃醋”。两位女士虽然没有去看Reid的表情,但听了Morgan前后不接的话,耳朵竖老直了,也猜出了几分。当然,只要他们不调侃不点破,在座智商最高情商最低的人,是没有这方面意识的。

Elle和一名年轻探员一起,把空食盒提下了楼,电梯里Elle给Hilda拨去了电话。听到对面呼啦呼啦的喘气声和风声,Elle以现在的状态发出了感慨,“你在夜跑?”若是平时,她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只觉得年轻人真有活力。

“Yeah,你给我打电话是需要我的翻译吗?”Hilda慢下了步伐,调笑Elle,毕竟上次她给她打电话还是洛杉矶的时候。“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把食盒拿下来了。你在家吗?我干脆直接给你送过去好了。”反正都是要离开的,绕个路而已,又不是她开车。Elle觉得让厨娘又做又送还收,不太好。

Hilda看了看四周,“Em……其实我就在你们大楼附近。”她送完饭就在这绕着街区跑。Elle无语,太感动了,这姑娘还等着他们吃完收食盒,有家不回在这附近夜跑打发时间。Hilda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前后跑了也就半个小时,算不得什么。而且她不是为了收食盒,她只是为了熟悉附近的路线,方便她明天发传单。

Elle让Hilda在原地等着,小探员开车过去捎上了她。得知Elle是回家休息的,Hilda不敢相信的表情让Elle觉得好笑,“怎么?我们看起来是连休息都不允许的吗?”Hilda瞟了一眼前座的司机,又给了Elle一个眼神,她就是觉得破案前他们像是睡都要睡在工位上的。Elle叹了口气,无奈地笑,小姑娘猜想得一点没错呢,要不是她这次情况特殊,她也的确不会回家。但事关案件,她没办法跟Hilda细说。

“这些不重要,现在重点是你先回家睡觉。”Hilda拒绝了先送她回家的提议,让小探员先去Elle家。她还帮忙拿了Elle的行李,跟着她进屋了,小探员则在门口等着她出来送她回家。

“行了小保姆,我已经到家了。”Elle接回自己的行李随手放在了桌上,催促Hilda也早点回家休息。Hilda面无表情的环顾了一下屋里的情况,拉住了Elle要脱下枪套的手,“你出门旅游,都不关窗的吗?”谁出国旅游家里还不关窗的,除非家里有人,亲朋好友或者,贼。

反应过来的Elle立刻拔出了枪,警惕地把Hilda挡在了身后。Hilda后退一步,拉开了大门对着外面喊,“有情况,戒备。”假设屋里有第三者,当他听到Hilda的疑问时,就已经警惕起来了,所以现在不需要担心这么喊会不会惊扰到那人。也许真的只是有贼闯了空门,早已得手逃离不知几天了。

Hilda走在Elle背后,在确认厨房没藏人后,拿走了两把西式菜刀,一手正握一手反握。后进来的小探员在Elle的示意下,又出了屋子搜寻外围。Elle这是两层三居室,一楼是浴室和没人住的次卧,是留给偶尔来看她的父母的。两人站在次卧门口,Hilda负责开门,拿枪的Elle更适合冲锋。

在Hilda扭动门锁的时候,因为安静,能听到一点里面传来的声音。Hilda察觉不对,立即推门。次卧的窗子开着,外面传来了枪声,Elle马上翻窗出去,Hilda没跟上,她回了屋里听了一下楼上有没有动静,然后从正门出去往后面绕。

Hilda赶到的时候,小探员倒在了地上,Elle屋后的篱笆缺了口,估计Elle追着那人从缺口跑走了。Hilda拿出手机,一边打911一边去探他的脉搏,还活着。小探员伤在了腹部,Hilda检查一番发现腹部内出血了,脉搏很弱了。Hilda用手里的菜刀切大了伤口,腹腔里都是血,肉眼根本找不到出血点。她略一思考,翻进屋里直奔厨房,刚才有看见酒。来不及去找Elle的急救药箱,只能用酒洗手,然后Hilda把手伸进了小探员的肚子里,直接用手去摸。不是脏器就是血管,Hilda凭着感觉,摸到了那个出血点,用手指捏住了血管壁的破口。

在救护车来之前,Elle先回来了,看样子就是追丢了。“Anderson他怎么样?”Elle都被Hilda伸进人肚子里的手给震惊了,“我走的时候他还有意识的。”“伤到了血管,失血休克了,我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我现在掐着破口阻止他继续出血,要跟着他进手术室我才能松手。打了911也让他们通知了BAU,你再打个电话给Hotch吧。”Hilda简单解释了当前的情况。

Elle的手机在屋里没拿在身上,她站起身深呼吸了一下,冷静了一下自己,“我去打电话。”

BAU众人到达的时候,救护车和巡警也刚到,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听Elle说了事情的经过。这要不是Hilda横插一手,现在出事的就是Elle,并且以她当时的状态,直接给她抹脖了都是很容易的事。

“Elle你收拾一下,先去安全屋住。Morgan你送她去,我去医院。”Hotch作为主管,他要跟去医院确认Anderson的情况。Hilda占了跟车位,他得自己开车跟去。“我也去。”Reid局促地小跑过去,他的邻居虽然没受伤,但也是当事人之一,他跟去很自然吧。

Gideon焦躁的搓了搓手,看着救护车远去,并没有跟去。“站着干嘛?动起来啊。”然后带头走进了屋子,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把那人抓住。

Elle快步跟上,详细的说起了她们进门后怎么发现不对劲,又是以什么动线搜寻的屋里。“我的事情不急,不差这点时间,等这里结束我就跟你走,OK?”Elle顶着Morgan和**担忧的眼神半妥协了,刚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亢奋得不行,怎么能平静得休息。

这个阶段Hilda和Reid只是朋友,不存在暧昧,当然也可以毫无芥蒂的看朋友笑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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