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all me aaron

“你有多久没有再心动过呢?”

夜晚,shura看着学长的照片,想起第一次见面他穿着白衬衫,面带微笑地接过她的行李箱,那天天气很热,但学长一路贯彻到底的笑容让她觉得那个夏天格外清爽,连志愿者的红色外套穿在他身上都显得不俗气了,她的心里小鹿乱撞,但表面装得异常淡定,学长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带她去报道的地方,然后就告别去接下一波新生了。

她心不在焉地完成了报道手续,感慨小说里的情节没有发生在她身上,学长并没有要她的联系方式,甚至连和她玩笑几句也没有,那一刻她多羡慕故事中的主角,会就此偶遇展开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再后来,她见过他很多很多次,他站在人群中心,领导、组织同学们进行集体活动、聚餐,她站在角落里,看似不经意地和别人侃侃而谈,展现自己的魅力。

直到他一手搂着女友,一手拍着篮球,出现在操场上,他们嬉笑打闹,声音穿过操场,透过附近的宿舍墙壁,传到她的耳朵里,她站在阳台上,小心翼翼地朝远处望去,忍不住滑下一滴泪,她立马蹲下,生怕被发现偷窥别人的幸福。

往后很长的时光里,她不再去那么想要靠近他,但依然控制不住地想他。

有一天她听说他分手的消息,欣喜若狂,但她当着朋友的面露出一脸惋惜的神情,过后她激动地筹划自己要怎么抓住这次机会,她开始每天看化妆博主的视频,研究怎么穿搭,怎么减肥,她不敢打扮得太张扬,怕别人猜测她的用意。

可惜她还没完全准备好展示变身后的自己,学长已经另有新欢了。

那一天她才懂得什么叫“怅然若失”。她感觉快要到手的幸福飞走了。

“叮铃铃……”电话铃声想起,shura的思绪被拉回到现实。

她接起电话,对面传来学长的声音,她又紧张又开心。

“周末的约定能改一下吗?很抱歉。”学长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shura关切地问,“我可以帮得上忙吗?我周末有空。”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样似乎显得自己太不矜持了。

“没事”,学长笑了笑,“只是我看了下天气预报,周末可能会下雨,想说还是在小院内放松一下玩一玩吧,不去室外了。”

shura松了一口气,“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说话语气带点嗔怒,似乎责备他应该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但她突然觉得这样一来一往的对话营造了点暧昧的气氛,她赶紧挂断电话,心虚地很。

“叮铃铃……”电话铃声又响起,shura吓得差点甩出手上的枕头,她顺了顺自己的呼吸,拿起听筒。

“喂?”

“睡了吗?”听筒里传来磁性的嗓音,辨识度非常高。

“你可以发信息吗?”shura无奈地说道,每次她有点什么他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立马就能收到他的电话。

“为什么?不方便说话吗?”

“没有。”

“那就行,我想听你的声音。”

“可以语音的,电话铃声太突然了,我会被吓到。”

“知道了。”hotch不满地回答。

shura听到对面传来“嘟嘟……”的声音,知道他挂了。

随后她听到手机“叮”的一声提示音,她打开消息框,“我要打电话给你了,做好准备。”shura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叮铃铃……”shura熟练地拿起听筒。

“在干嘛呢?”对面再次传来富有磁性的声音。

“在看你这会儿忙来忙去的不知道干嘛呢?”shura撅着嘴回道,“真不愧是学过法学的人,严格遵循程序。”她阴阳怪气道。

对面传来爽朗的笑声,“jack已经休息了,我有一点休息时间,我们可以聊一会儿。”

“对了,周末我们不去爬山了,在小院聚聚就行。”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学长说周末天气不好,可能会下雨。”

“不过你把jack带过来吧,这里下雨天也没关系,小院的工作人员会支雨棚,这里很多活动还是会正常举办的。

“好。”

两个人陷入一阵沉默。

“我们三天没有见面了。”hotch主动开启话题,打破尴尬。

“hotch。”

shura打断他,“jack愿意周末来小院吗?你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我会的,不过他应该愿意,他上次玩得很开心。”

“好。”

“你休息吧,晚安。”

“晚安。”hotch深叹一口气,眼睛盯着书桌上方,久久不语。

转眼周末已到,果然如学长预料,周六上午天色开始变阴,老天跟漏了一样下起了瓢泼大雨,小院的人早已关紧院门,在大门口挂上“closed”的牌子,后院内仅有一些附近的孩子在几乎覆盖了整座院子的雨棚下一如既往地玩耍,丝毫不受影响,大人们都窝在室内,忙着各自的事情。

shura撑着雨伞,一路踮着脚来到前院,她怕雨声太大,错过学长的敲门声。

赶巧,前院门果然响起“咚咚”声,shura连忙过去,费力地拉开门,这铸铝门在雨天变得格外沉重,弄得她手生疼。

她微微举高雨伞,hotch一袭黑色风衣映入眼帘,他左手撑着伞,右手牵着jack,小孩一脸乖巧,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雨下得越来越大,shura来不及寒暄,赶紧把他们带进来,hotch绅士地帮她锁上门,她混着雨声提醒对方,

“一会儿学长还要来。”

“一会儿他来了我再来开吧,雨天锁好门比较安全。”

hotch警戒意识觉醒,多年的职业经验告诉他雨夜是犯罪高发时间点。

shura没再坚持,领着他俩穿过月洞门走进后院。

这里有雨棚遮挡,hotch收起了雨伞,甩甩身上沾上的雨珠,jack看见同龄的伙伴们在院子中央玩游戏,眼睛有了亮光,蹭蹭蹭地跑过去,参与他们的游戏,hotch露出老父亲的欣慰的笑。

shura看着他沉迷这个画面笑出了声,

“我说什么来着,这里对小孩子来说永远不会无聊。”

hotch害羞地侧过头,“谢谢你让我带他来。今天下大雨,他在家里非常无聊。”

“进来喝杯热茶吗?”

“好。”hotch欣然同意。

他随shura走进正厅,这里有不少工作人员,不过他们很安静地做自己的事,hotch惊叹于他们的坦然,不管什么时候来,这里永远都是一幅忙碌又悠闲的画面。

shura泡了一壶热茶,给他俩各自倒了一杯,又热了一杯牛奶,

“你先喝着。”她转过身说道。

“你要去哪里?”

“给你儿子送杯热牛奶,怕他感冒。”

hotch的眼神流露出感激,他坐在圆椅上看着窗外,这里视野很好,院内的景色一览无遗,他看着jack接过牛奶,火急火燎地喝完后飞快跑回去和伙伴们玩耍,无奈地摇摇头。

“铃……”门铃声响起,hotch惊讶地转过头,一个年轻瘦弱的姑娘急急忙忙拿起雨伞往外面走去,只见她走近shura跟前说了几句话,shura也着急忙慌地撑起伞同她一起离开后院。

hotch猜测是那位学长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突地眺,仿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站起身,迈着长腿向外走去。

shura顾不上路滑,和年轻姑娘互相搀扶着,大步走向门前,她们俩合力推开门,shura看清眼前的人后瞳孔放大,十分震惊,学长正牵着木木的手站在门外,shura脑子嗡嗡的,她不明白眼前这两个天南海北的人是怎么联系到一起并且还牵着手站在门口的,

“你们赶紧进来吧。”旁边的姑娘催促着眼前的两人,同时用胳膊肘狠狠地捣了捣shura。

shura回过神来,心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进去再问吧。

她赶紧挽起木木的手,但木木没做出什么热情的回应,甚至连手都是僵着的,她依偎着学长的肩,随年轻姑娘走进后院,留下shura一人在原地失神。

hotch站在前院,看到这发生的一切已猜出**分。

他走向shura,牵起她的手,shura呆呆地转过头看他,眼神里都是迷惑和不解。

“你不是说她在当证人吗?”

“已经结束了,她已经恢复正常生活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在养伤,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你。”

hotch敷衍着她的问题,他心想,我要怎么告诉你她根本没有提过你呢。

shura仍不死心,“可是你知道我还是担心她的……”

“shura,我们先回去好吗,雨很大。”

hotch打断她的发问,紧握住她冰冷的手,慢慢走过前院,他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满脸的不知所措,抿紧了双唇,眼神里满是心疼。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shura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她麻木地随hotch回到正厅,此刻学长正在倒茶。

“有咖啡吗?”他礼貌地问刚刚那位年轻的姑娘,“她想喝咖啡。”学长朝木木方向努了努嘴。

姑娘十分友好,麻利地从柜子里掏出咖啡粉,递给他。

“谢谢。”学长感激地点点头,他望向木木,露出甜甜的微笑,木木也以微笑回应。

shura望着眼前这番景象,不敢置信,这两个本来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人现在在她面前表现得仿佛一对亲密的爱人,她再也无法容忍,甩开hotch的手,她快步走到木木面前,

“木木,你的未婚夫……”

“分手了。”木木迅速打断她的问题,似乎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他父母和他知道了我家的事,不同意我们结婚,他拗不过,我们就分了。”木木十分淡定从容地回答,仿佛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那你们这么久的感情……”shura坐到她身旁,想贴着她让她感受一丝温暖。

木木反应敏捷,身子迅速转向另一边,“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们其实本来也不合适。”

木木冷冷的反应让shura心里酸酸的,她感知到她们之间的关系在微妙地变化。

“喝咖啡。”学长贴心地递上一杯咖啡,木木脸色立马转晴,微笑着表达谢意,并没有太多客气。

“喝杯热茶吧,刚刚那杯凉了,我又重新倒了一杯。”hotch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他端着杯茶为她解围,shura条件反射地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hotch没再多话,自然地坐在她侧边的沙发上。

“今天雨很大。”hotch开启新的话题。

“是啊,我们来的路上差点看不清路。”学长顺势接过话茬,“shura,我和你说的人就是她,就是木木,我也是回去才知道原来你们是好朋友,还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事,你们俩真是命大啊,幸好都没事。”

hotch听到“没事”这个词后挑了挑眉,“她可不是没事,”他有意停顿了一下,温柔地看向shura。

shura不想在此时挑起这个沉重的话题,嘿嘿笑了一声,“我戴了灵隐寺开过光的十八子的,命大着呢。”

木木低下头,附和道,“这就是有家人的好处了,远在千里万里也能保护你。”

学长注意到她情绪变得低落,逗她道,“你有我啊哈哈哈,我搞不好和灵隐寺开过光的十八子一样好用,能保佑你后半辈子无忧无愁呢。”

木木浅笑出声。

shura顿觉十分尴尬,仿佛自己无意在炫耀,她微启双唇,却觉得说什么都像在辩解,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不应该感谢我吗?”hotch摇摇shura的手臂,“是我救你出来的。”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脸上露出坏坏的笑。

shura被左右夹击,只觉得两边的人今天都不正常,都像被下了蛊一样,她无所适从,只好挤出一抹笑容,应付这个脸凑到她跟前近到她快要斗鸡眼的男人。

“我有点困了,能在这里午睡一下吗?”木木难得正脸转向了shura,并且主动和她说话。

“当然,在里屋,学长上次来的房间隔壁就有一间空房。”说完这句话她想揍自己一拳,自己怎么主动当起自己喜欢的男人和闺蜜的红娘呢。

“没事儿,不用那么麻烦,跟我住一间就行,我得照顾她。”学长笑意盈盈地看向木木,木木脸红了几分。

shura人生第一次想挥起拳头抡向自己心动的男人,“这个轻浮的人。”shura心想,“说好了是我们一起聚聚的。”她强颜欢笑,半天挤出一句话,”那也行。”

学长贴心地帮木木放下咖啡杯,带木木去房间内休息了。

shura侧过头看着hotch,无语地笑了。

“我是吃了毒蘑菇吧。”

“什么?”hotch顺势搂过她,疑惑地问。

“他们俩根本不认识啊。”

“你还没解释清楚呢,为什么案子调查结束了你不告诉我,为什么她分手了也不告诉我,还有他们俩为什么会认识?”shura看着他无辜的表情,真想在他脑子里安个芯片,看看他到底知道什么。

“我说过,你在养伤,我不希望她影响你休息。至于他们俩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shura语塞,他的解释有理有据,她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憋屈得很。

hotch看出来她的不满,刮了刮她的脸蛋,“你有那么多问题,也得等到人家休息片刻再问吧。”

shura被一语点醒,“你今天一天就这句话最有用。”

她打算起身,被hotch下意识摁下去,“你要去哪里。”“回房间休息!”“那我和你一起去。”“你去旁边的房间。”“你不想听我分析分析吗?我可是专业的侧写师?”hotch露出狡黠的笑容。“有道理。”shura突然觉得他今天金句频出,对他生出许多好感。

回到房间后,hotch脱下风衣,如释重负般后躺在床上,“呼~”。

“分析吧,侧写师。”shura一屁股坐在床上,拍了拍他的手,催促道。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hotch的表情正经起来,她听清了他用的是him不是her。

“他是我的学长,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你们约会过?”hotch双手枕在脑后,调整姿势,侧身对着她说话。

“没有。”“他一直都有女朋友的。”

“如果他单身,你想成为他女朋友吗?”

“没有。”shura莫名地心虚,”你不是看见了吗?他现在也有女朋友。”

“shura,我以为我们已经在约会了。”shura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

hotch猛地起身,他靠近过来,贴着她的身体,她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能看清他脸上的痣和汗毛。

“怪我没有说清楚,没有明确我们的关系。”

“hotch。”

“call me aaron。”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覆盖了一个深深的吻,“告诉我,你要爱的人是我。”

shura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我想,我,”

“call me aaron。”

“arron。”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好混乱。”shura痛苦地说道。

“没关系,既然你不清楚,那我来帮你决定。”

他抬起右手,轻轻地托起她的脸颊,左手搂住她的腰,“闭上眼睛。”

shura听话地闭上眼。

他满意地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继而覆上那朝思暮想的唇,从浅吻到一发不可收拾地深吻。

shura脸颊绯红,微微喘着气,她从没和男人这么亲近过,这让她有些许尴尬,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静静地坐着,也不说话。

hotch倒是表现得非常自然,他反复确认她几乎完全痊愈的伤口没有再次破裂,贴心地帮忙整理被他弄乱的上衣,轻轻扶她起来坐好。

他整理好一切,看她低着头,脸上一抹娇羞,温柔地笑了,他牵起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你知道的,我的工作使得我粗鲁成了习惯,犯罪分子可没有你这么娇嫩。”

shura被这句话逗笑了,“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油腔滑调了?”“你平常不这样的,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感觉你想把我送到审判席。”shura笑得肆无忌惮。

hotch难得表现得有点心虚,他歪着头为自己辩解,“关于那件事,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shura盯着他头顶翘起来的呆毛,觉得他今天分外可爱。

hotch见她不专心,拉起她的手环在自己身后,“我有很长的时间和你慢慢解释。”

“你不用解释,”shura回道,“让时间来解释吧,好不好,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就像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从来没有这么思想混乱过,我已经怀疑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hotch聪明如此,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搂过她,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脑袋上,“我会为你找出真相的。”他心想。

shura却满脑子都在想今天发生的事,现在她甚至无力去探究木木和学长之间的爱情,她更好奇木木失踪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突然对她如此冷漠,和从前判若两人,她期待午餐时刻能解开这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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