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家驱逐战。

在你刚刚灰头土脸的结束与有马贵将的会面，沿路传达了许多指令，处理了许多突发事项，身心俱疲的返回11区，脑袋刚落到枕头上还没能顺利进入梦乡时，上杉无一个电话就把你叫了出来。

“CCG今天晚上将会对月山家的喰种进行驱逐，月山观母不打算抵抗，只是希望能能让月山习顺利逃走，我这边走不开，你过去看着点——毕竟人家在拍卖会期间也是有对我们进行帮助，虽然最后没有用上，但人情债就是这样。”上杉无的语速极快，短短几句话就将前因后果讲述完毕。

“哈——我知道了。”你打了个哈欠，认命的爬起来，挣扎着穿上外套，试图让自己变成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家伙的样子，“把绚都和凌太调给我，其他人就不用过来了，毕竟是吃我这碗饭的，就这样去送死我还不舍得呢。”

“他们两个已经过去了，应该能和你碰上面。”上杉无早就把一切手准备妥当后才通知的你，“还有……【青铜树】和CCG的碰撞我会尽全力挑拨的，樱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自从上一次【青铜树】突破库克利亚之后，那边的防守就变得非常严密，短时间是无法……”

“这个我自有打算，【主理人】不是说他已经和某一位建立了合作关系了吗？”你在黑夜中疾驰，虽然还是不可避免会有劳累的感觉，克服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已经很久不回来了，或许你应该做好他再也不回来的打算。”

“就目前来看，他还需要我们，不管是需要我们的力量还是需要我们的情报网。”

望山跑死马，你抬头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楼，从远处赶过去的直升飞机隔着很远都能听到突突突突的声音。

“就先这样，我挂了。”你对上杉无说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有钱就是好啊，连逃命的时候都能出动一架飞机……投胎可真是个技术活。”

当你来到大楼近处时，大楼正门外面的路灯上面一左一右的分别站着雾岛绚都和凌太，像是两个门神。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你朝他们两个招了招手，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来到你面前。

“当然是在等待首领你的到来。”凌太朝你微微鞠躬，看他的做派不像是喰种，而是一名真正的总裁秘书——跟在你身边总觉得委屈了他。

“我都说了要先进去，他非要等你来。”雾岛绚都气不过，之前他在【青铜树】时就是命令下达下来后大家各玩各的，谁也不妨碍谁，既自由又束缚。

“但是里面很危险，特级搜查官、你的前任领导、被你前任领导强化的只在拍卖会上见过一次的月山家的仆人、还有你曾经都打不过的佐佐木君。”凌太面带微笑，如沐春风的一项一项数给雾岛绚都听，“我们可是连打不过独眼之枭和有马贵将的喰种都打不过的喰种啊——我还想活到我能领退休金的那一天呢。”

“……那你先努力活过今晚吧。”你叹了口气，抬脚朝里面走去，“和我进去确实保险一点——但也好不了哪里去。”

雾岛绚都愤愤不平的瞪了凌太一眼，跟着你走进去。

凌太无奈的耸了耸肩，“有危险的时候首领最安全，没危险的话首领就是危险，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要找的月山习已经在顶楼等着了。”雾岛绚都和你并排走，凌太选择始终慢你半步，“走廊上全部都是搜查官，不乏有特等。”

“嗯~要是没有的话还是真瞧不起月山家的力量呢。”你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环顾左右，然后站在电梯门口，按了向上的按纽并耐心等待着。

“喂……不是吧，你还要坐电梯？”雾岛绚都看到你甚至在等电梯的短短时间中掏出手机玩起了连连看的小游戏，“我们不能从外面直接爬上去吗？”

“爬上去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今天晚上的主角，我们只是旁观者而已。”电梯们打开，你招呼着他们上来，“要知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只是旁观者。”凌太自然而然的把话接上。

“嘛，真到了危急关头，我也不会旁观月山习死掉的——也仅仅是不会死掉而已哦。”你笑着拍了拍雾岛绚都的肩膀，“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欢迎Torso吧，【太阳门】里有我一个变态就够了。”

“你才不是呢。”雾岛绚都反手揉了揉你的头顶，“你和我印象中的你完全没有区别。”

“是吗？我都快有点想不起来过去是什么样子了。”你看着金属门上折射到你眼中的歪歪扭扭的镜像，这样的自己很陌生，却很快乐，你笑着对雾岛绚都说，“那你可要好好的帮我记住啊，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忘记了的话，我就会像僵尸一样吃掉你的脑子——嗷呜——”

电梯在某个楼层停下，你看着裂痕如同蜘蛛网一样的屏幕，并不是顶楼，电梯门打开，你抽了抽鼻子，“这里面有一位马上就要死掉的小朋友，还有这位小朋友的一群朋友，你们两个过去把将死的那位带走，得手后不要恋战，直接从外面的玻璃上顶层，如果这样还摆脱不了追击的话——”

说着说着，你的眼神忽然犀利起来，“如果真的变成这样了的话，我就要重新评估你们的战力了。”

“嗤，激将法吗？”雾岛绚都一脸不爽的走出电梯，“如果你在顶层受伤了的话，我们也要重新评估首领了。”

“就是雾岛君说的这样。”凌太也从电梯走出去，“这件事情我们是不会失手的。”

“很有自信啊，少年，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好了。”你笑眯眯的按下了关门键，电梯门吱吱呀呀的关闭，一停不停的朝着顶层上升。

你对着金属反光面，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戴好面具，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慢慢平静下去。

电梯门打开——

从明亮处到暗处眼睛会有一瞬间看不清周围的环境，电梯门在你身后关上，你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冷清月光环境下的一切。

“被爱！被爱！爱！爱！被爱啊————”

来自身后的攻击被甲赫自发挡下，你听着身后不间断的呢喃，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朝侧后方看过去，“唔？怎么最近老是遇到熟人啊。”

你的食指和中指并起来朝上指去，鳞赫自下而上从她的下颌进去通过她的大脑，贯穿她整颗头颅，脑脊液向鼻涕一样从她的鼻子里冒出来。

尽管她已经有气无力，但还在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

你像提一条咸鱼一样将其拉到自己近前，去听她到底在说些什么，能被你捕捉到的声音全部都是【爱】。

“爱啊……你期望中的爱是什么呢？”你将自己的鳞赫收回，她跪在地上，强化过的身躯尽管千疮百孔，却仍旧在不断地自我修复，你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

“爱……苹果、夏娃偷吃了苹果……”她断断续续的说，“我想去爱——想要被爱……习大人……”

你站在她背后，双手环在她脑袋上，交叉挡在她的视线前方，“那你已经得到了……我们都爱着你、我们都深爱着你、我们都不计回报的爱着你、我们都想为你付出一切……你的习大人也一样……”

你轻声在她耳边笑着说。她出现片刻的挣扎，想要反驳你。

“习大人想要见到你的一切……你为他奔波的劳碌、为他难过的悲苦、为他失序的疯狂……你要拿什么回报你所爱着的人呢……”你抬起头来，看向稳坐高台的艾特，“爱不过是种转瞬即逝的感觉……如何才能让我们一直爱着你，如何让习大人一直爱着你，一直一直、永远永远……【你想要被永远的爱着吗】”

“爱……被爱……永远、永恒……”

“剖析自我……剥开虚伪的外壳……让我们、让你的习大人见到深处的你……唯有血与肉让人牵连……剥去肌肤……淌尽血液……剔肉得骨……唯有那颗心脏、让习大人见到你那颗一直为他跳动的心脏……”你身后的赫子也将她围起来，呈现出被环抱的姿势。

“【心脏】”她睁大那双被缝起来的眼睛，双手颤颤巍巍的伸向自己的胸膛。

你收回双手和赫子，顽皮率真的笑声在顶楼上响起来，“这么有意思的玩具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啊~艾特~”

你将手掌放在她的头顶上，“很可惜，现在是我的了。”

“抢别人的东西很有意思吗？”独眼之枭——艾特站在她那赫者的巨人怪物的嘴里，看向你，“不过她可不是我的。”

你略微抬起手掌，原本跪着的叶忽然暴起，朝着交替错落的结构下面冲过去——

“是想把别人的心脏拽出来献给她的挚爱吗？还真是聪明呢，都会举一反三。”你看向那边，那边是佐佐木绯世倒着的地方，“如果不是和我撞类型了的话，我就真的把她带走了。”

“类型？你还有什么类型？天真的白日梦想家吗？”艾特毫不留情的嘲笑着你的所作所为，“本来就是喰种，竟然还想着变成人类生活，你父亲栽的跟头把你摔成脑残了吗？”

“那也比你好啊，为人子女竟然还想着要反杀自己的父亲，就算你不是人也不应该是【猪】这种杂食动物吧？”那边传来了单方面虐杀的惨叫声，你兴趣缺缺的看了几眼——反正和月山习没有关系，那边谁生谁死都无所谓了。

这场小学生吵架的斗争是不会得到令人开心的结果，你和艾特又相互嘲讽了几句，就只剩下警惕的看着对方等待那边的战斗出结果。

“……我说，你有必要把她搞成复读机吗？”佐佐木绯世的惨叫声和叶内心具现化的声音重叠出现，你是清静惯了，实在是受不了这噪音污染。

“我只负责过程，不负责结果。”艾特说得心安理得，半分没有要负责的愧疚。

“这么说起来，之前芳村先生还说希望我能在你临死之前拉你一把呢。”

“那你可要好好的救救我啊——如果哪天我被金木研杀死的话，我是会很害怕的。”艾特笑出了声，“我会睁大眼睛，像是见到鬼了那样看着周围，会害怕的喊着父亲的名字——”

你知道她是在说当你站在拍卖会主台上时的反应，通过现场周围的摄像头看到的一切。

你没有回答，你看到佐佐木绯世将叶的胳膊砍飞，艾特伸手接住手臂，得意的朝你挥了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到底要不要救她呢。

你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感情上救和不救没有区别，你既不会因此感到高兴也不会觉得愧疚，你也不会因为艾特的死亡而欢呼，她活下来你也不认为是一件好事。

理性考虑……【太阳门】里有你这么一个变态就够了，就像奈樱子不愿意其他成员和她撞了类型一样，你也不希望身边出现一个和自己相似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Tyrant·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