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静地看着我,忽然手绕到我脑后,不轻不重地一击。
兴许我早就该知道,他会打晕我,否则不会这般的毫无防备,软弱而无力。
再次醒来居然是在深夜,非常不意外地被圈在他怀里,但是我很快恐慌的发现,我全身上下不着寸缕【我知道你们这堆邪恶的人在想啥,我盖了被子啊哈哈】——当然我知道你们这堆人希望他也没穿衣服,但是在此作者大大委托我郑重跟各位澄清说明,你们可亲可敬可爱的唐晓翼唐殿老唐,衣装整洁一脸平静地侧躺在我身边,手习惯性地搭在我腰上,除了军帽脱了头发乱点其他的没啥奇怪地方,不过这更让我心惊胆战——我怕他就是等我醒来之后再玩S丨M以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深花:卧槽加尔我被你带坏了】,于是我往角落里缩了缩【我躺在内侧】,警惕地看着他,随时准备卷被子逃跑。
察觉到我的动作,他有些不悦地蹙蹙眉,收紧臂弯,我被迫的与他拉近了距离,整个人紧贴着他动弹不得。丝丝檀香弥漫鼻尖,我只觉得全身绷得跟弓弦似的,不敢松懈半分。他低头看着我,目光灼热得仿佛能把我烧出个洞来。我窘得要死,支支吾吾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第二天午夜。”他轻描淡写地说,殊不知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第二天午夜?!特么的我睡了一天?姓唐的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点还有是谁把我剥光的不会就是你吧艹!!
我相信我的表情一定相当精彩,不然唐晓翼的唇角哪会漾起一抹久违的微笑,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年,我们两个在月琅学院的青藤长廊上度过的一个个宁静午后,那时的风里夹杂着常春藤的清新香气,一如过往的青【feng】葱【zhu】岁【can】月【nian】。于是我很不给面子地愣住了,半秒钟后继续挣扎:“你特么给我滚,别亲近我!!”
“你前面要我回答的那道选择题,我全选。”唐晓翼冷不防说出一句让我寒气从心底升起直冲天灵盖的话,我僵着脸运作我有些迟钝生锈的大脑艰难地回想,我说过什么来着……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宠物,玩具,工具,还是……部下?”
我立刻吓出一身冷汗。
先不提宠物这个惊悚的词,光是部下就已经够让我胆颤的了。
这意味着我的命就属于他。
死都没法自由的死。
因为他是我的长官,小兵永远没法违抗长官的命令,只能无条件地服从。
哪怕是让你去死。
你也必须低眉顺眼地应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拔刀/枪自杀。
不过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就如此可怖,我都不敢去想宠物此等暧昧异常的词了。
部下。
工具。
玩具。
宠物。
一个比一个可怕。
倒向阶梯金字塔版的成倍增长。
我顿觉人生灰暗无希望,累感不爱。
就连挣扎的力气也被抽离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居然只能以极为使我蒙羞的姿势软软地蜷缩在他的怀里,眼神也是空洞非凡。
像极了一只需要顺毛的猫。
我没来由地想到这个比喻。
想法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疼痛所淹没。
我不知道为什么头好痛。
痛得就让我的眼睛火辣辣的就要流下眼泪来。
但是泪水已经不会再流了。
我早就该料到,他给我下了药。
屡试不爽的老法子。
当然不是最经典的*药【喂】。
多半是酥*药。
不过是为了控制我。
控制欲极强的男人。
八嘎。
我在心里骂。
眼中湿意在药物作用下迅速的褪去。
压抑难受的干涩。
他骤然贴近我的耳朵,略显暗哑的清越声音如烟花一般在我耳畔绽放开来:“呐,宣末郁,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跟他做朋友几百年,这种轻浮浅薄的玩笑自是开了不少。
从来就没当真过。
毕竟他的话真假参半。
鬼才知道哪句是真的。
所以我仍然认为他在撒谎。
怎么会有人喜欢我。
真是笑话。
可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悲伤的,牵强的。
以及……怜惜的?
我宁愿相信我在睡梦之中。
我是有多久没看过他露出那般柔软的眼神了。
近日以来,我看到的只有冰冷,厌恶,心麻木得很,无所谓的感觉如毒药一般麻痹了我。
我忽然发现我有些冷血无谓了。
太可怕了。
以前那个会脸红的宣末郁去了哪。
现在这个冰山脸的宣末郁又是谁。
我不敢知道。
当一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时,我才猛然惊觉。
脸上有那天晚上搏斗时留下的伤口,被他带有薄茧的修长手指一抚便是滋滋作痛,我疼得咬紧牙关,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来,他幽幽地叹息:“果然还是要快点好。”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艰难万分地吐出一句话,他瞳孔有些涣散:“你不信吗。”
我有信过你吗。我很想说这么一句,但我知道这是找死,于是我斟酌着语句:“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好吧,语言艺术,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他目光一厉,捏紧我的下巴:“为何不敢。”
“不为何,我……有些害怕。”下巴被他捏得就要碎掉,我依旧强撑着说。力度一滞,他按住我的后脑勺,把我脑袋贴在他胸膛:“你自己好好听听,它在说什么。”
又来,言情剧的狗血桥段!!我烦躁得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我告诉你别闹了,我累了,什么事明天再谈。”
至于你不明不白的告白,还是深埋进记忆深处吧,今天以后,我们之间仍然是上下属关系。
我想我又要开始策划出逃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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