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韦恩先生带着他的老管家来到一座孤岛上渡过这个冬天,他在哥谭遭遇了一场变故,急需疗养。
有时候看似最不可能的那个选项,就是最后的真相——题记。
【暴风雪前夕】
肯特先生和他的妻子把庄园改成了民宿以维持生计,他的父亲托马斯曾和他们有过一段交往,他很信任他们,他们虽然已经落魄了,但仍然是很好的人,所以他一计划要去某个地方呆一段时间的时候,自然就想到了他们。
“你说不想被人打扰,我租了顶楼一整层,保证没人打扰你。”阿尔弗雷德把他的行礼搬上车,他们要驾车去海边,然后坐船过去,肯特先生会指派船只来迎接客人。
布鲁斯拄着拐杖,被阿尔弗雷德套上了一层西装推进车里,他坐在车门边上,抬眼看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哥谭景观,灰色的建筑幻觉似的从他眼底划过,往后倒退,他正在离开这座他从小长大的城市。
他正在离开,他想。
“听说他们领养了一个男孩,现在大概23岁了。”阿尔弗雷德驾车转了一个弯,两旁高耸建筑的中间挤出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海面平静的像一面光滑的镜子,映射着他们头顶的阴云。
“以前怎么没见过?”布鲁斯终于把头转回来。
“他们说他生了病,一直在岛上治疗,似乎是一种罕见的病症。”阿尔弗雷德说。
他开始在脑海里幻想一个病恹恹的、成天躺在床榻上身形瘦削的青年,可能成日的望着窗外,指望有一天也能像别人一样奔跑、上学。
海边有个男人朝他们挥手,阿尔弗雷德打开车门走出去和他握手,肯特先生亲自来了。
“好久不见了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礼貌的说。
“别那么客气,叫我乔就行,老天,距离上次见面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那时候布鲁斯还是那么小一个,现在……”他收起接下来的话,“我来帮你们搬行李。”
布鲁斯透过前车的车窗看他们寒暄,那只船停靠在岸边,那是艘不大的小木船,船夫坐在船头看上去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乔和阿尔弗雷德开始往这边走,乔把头探进来,朝他伸出一只手,他轻轻的、快速的碰了一下他的指尖就当是回握。
乔又出去和阿尔弗雷德一起把行礼搬上船,在岸边看着车的方向,乔似乎又问了阿尔弗雷德几句话,摇着头叹了口气。
阿尔弗雷德走回来:“该启程了韦恩少爷,卢修斯会派人过来把车开回去。”
他把拐杖立好以方便布鲁斯行动,布鲁斯从车里钻出来,嗅到鼻头潮湿的海风,久未经打理的头发半长不长的遮住了他的眉毛,有些发痒。
“我和玛莎已经把你们那一层打扫好了,但是说真的,下次来就别付钱了,就当是看在托马斯的面子上。”乔帮着布鲁斯踏上船,船夫站在前方开始划桨。
那是个年老的男人,穿着脏棕色牛仔外套,年龄在五十岁左右浮动,一只眼睛被布蒙着,身形健壮,下巴上一圈茂密的白胡子,他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布鲁斯,布鲁斯把视线移开。
“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阿尔弗雷德说。
“你们经营的还好吗?”他说。
“店么,生意不怎么好,但维持现状是够了,反正凑合活着吧。”乔说,他看了一眼从头到尾都很沉默的布鲁斯,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话。
“听说你和玛莎收养了一个男孩?”阿尔弗雷德说。
“是啊,一个男孩。”乔扭开头看向远处的海洋,一片迷雾正在从遥远的地方弥漫过来。
布鲁斯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些许迷茫,接着藏的更深的情绪居然是恐惧。
那个男孩?他微微皱眉提取出这一关键要素。
乔含糊不清的把这个问题略了过去:“我给你们弄了个牌子,‘勿扰’,可以挂在楼梯上,因为还有别的客人。”
“可以问问还有哪些客人吗?”布鲁斯问。
“一个光头企业家,一名记者女士,一位脱口秀演员,他们已经先到了,还有一对情侣,来自大都会,他们是来度假的,电话里说晚上来。”乔说。
他站起身:“到了。”
一栋高大的建筑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他们眼前,虽然已落了灰尘但依稀可见它过往的繁华,那些金色的纹路缠绕在门柱上,藤蔓爬了满墙,金色的圆顶如果在阳光下应该会十分美丽,可惜天气阴沉,它也只能和这栋建筑一起蒙尘。
“我还记得大家来这里举行晚宴的时候,多让人怀念。”乔说。
布鲁斯拄着拐杖缓慢的下船,岸边是一层灰黑色的沙砾地,几百米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守护者一般立在岸边,他循着小路走进别墅,一个熟悉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一个收音机。
光头企业家,他早该想到的,美国能有几个光头企业家。
“布鲁斯·韦恩!嘿!多巧的缘分!”卢瑟抛下他的收音机起身与布鲁斯问好,对他凌乱的头发和满脸的胡子拉碴视而不见。
布鲁斯出于礼貌回了一句“好巧”,就独自往电梯的方向走,一共有五楼,他住在最顶上一层,他衷心希望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他需要安静和空间,仅此而已。
电梯合上前,他看到卢瑟又坐回去并试图打开收音机的后盖。
不知道卢瑟来这里干什么,他不认为对方是来度假的,卢瑟是个合格的资本家,他不怎么度假,布鲁斯认为卢瑟别有图谋,可是这个不过几十平方公里大的小岛上能有什么东西吸引到他?但布鲁斯不愿多想,他急需休息。
五楼走廊的灯已经提前打开了,“勿扰”的牌子也挂在了楼梯上,乔和玛莎一向很贴心,他们在他小的时候经常去韦恩庄园做客,玛莎会做非常美味的派,他的母亲,也叫玛莎,他的母亲玛莎则会做吃了让人感觉浑身暖暖的玛格丽特曲奇。
天气很冷,不过幸好房间里有暖气,布鲁斯一推开门就感觉到被温暖干燥的空气包裹着,他把拐杖放床边,自己躺了下去,床垫松软,被子上有股阳光的味道,大概是不久前刚晾晒过。
他闭上眼,四下无声,大概过了一分钟,他猛地睁开眼看向淋浴间,那里传出瓶子倒地的声响,他重新拿起拐杖去那里查看,淋浴间没开灯,昏暗的一片,大浴缸,全身镜,干净的地板和墙壁,但他没看到有哪个瓶子倒在地上。
或许是幻听,他想,或许只是他的情绪太过紧绷,这些日子他总是这样,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接着火焰在梦里蔓延,最后是不知何处响起的尖利笑声,海面上的飞机碎片燃着熊熊烈焰。
阿尔弗雷德拎着行李箱推开门,他走出盥洗室,脸上湿漉漉的,他给自己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想睡一会儿。”他低声说。
“我很快收拾完就出去,不打扰你。”阿尔弗雷德说话
他脱掉鞋躺在床上,却久久不敢合上眼,他有些憎恶梦境了,他开始厌恶烧不尽的火,厌恶那座城市,甚至于厌恶自己,但是疲惫还是让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大约傍晚时分,他的耳边传来争吵声,距离不远,他从梦中惊醒,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六点四十,耳畔的争吵声消失不见,万物寂静无声,他没有做梦,但那些争吵声又从何而来?他想下楼看看。
电梯已经很老旧了,运行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耐心等着它落到地面,一楼的电梯出口处是一面墙,墙上挂了一副婴儿的肖像画,那男孩有一头蜷曲的黑色短发和澄澈的蓝眼睛,他看上去完美的像个小天使,“咯咯”的笑着,所以他认为这是某个来自画家幻想中的孩子。
别墅的大门口站着一个穿红色套装裙的女人,有缕缕冷意从屋外传来,他走近看,外面正在下雪,女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挑了挑眉:“韦恩先生?”
美丽的女人,还一眼就认出了他,布鲁斯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跟她约过会,他的记忆宫殿最近在断层,回想了一圈他也没调出这个女人的半点信息。
“报纸上都说您不会再出来了,是真的吗?”女人继续问。
她看到韦恩困惑的神情,自我介绍:“露易丝·莱恩,来自星球日报,我是一名记者。”
记者女士,对上了,布鲁斯想,还差脱口秀演员和一对情侣。
“记者也有时间来度假?”他说。
“我在追查一篇报道,跟着卢瑟来了这里。”露易丝说,她没说到底是在追查什么。
“我刚刚听到争吵声,”布鲁斯说,“你和卢瑟吵架了?”
“吵架?不,没有,”露易丝摇头,“卢瑟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我打算跟过去看看,但是现在在下雪。”
布鲁斯走出门,门口有一道门廊,他站在阶梯那儿抬头看了看厚厚的云层,伸手接雪花,冰冷的小颗粒落在他的手上,他发现那不是雪花,而是一颗颗的小冰粒。
“霰雪,”他皱起眉,“暴风雪要来了。”
“老天,真不凑巧,我还等着追踪完报道就赶回去呢。”露易丝遗憾的说,但是她动作迅速的拿出了手机敲敲点点,看样子是在请假。
那争吵声到底从何而来?他疑惑,难道是四楼?四楼住着谁?
“你住在哪个房间?”他问。
“先生,我不像那些女人。”露易丝冷冰冰的说。
“不,我是说,”布鲁斯耳根有些发热,“我听到争吵声,我想知道四楼住着谁。”
“四楼住着一对情侣,玛利亚和威尔逊,不怎么能见到他们,但他们关系很好,我不认为他们会吵架。”露易丝说。
“好吧,我想,是我又幻听了。”布鲁斯喃喃自语。
“你怎么了?为什么拄着拐杖?”露易丝说。
“跳伞,摔断了腿。”布鲁斯简短的说。
“那可真倒霉。”露易丝听得出他没说实话,礼节性的安慰道。
她从门口的网兜里取出一把伞,打着伞出门,雪粒砸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她的步伐又快又坚定,很快就消失在了别墅拐角的地方。布鲁斯在门廊里的长椅上坐下,雪还在下,有愈下愈大没完没了的趋势,他又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
“有吃的吗!老天,我要饿死了,赶了那么久的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他背后的房子里传出来,布鲁斯默不作声,假装自己不存在。
“威尔逊!我饿了。”她喊道。
“我包里还有点零食,巧克力吃不吃?”那个威尔逊说。
“我想吃晚餐,肯特先生和夫人去了哪?”女人问。
“我电话联系了,肯特先生说他们在网站上标明了时间表,晚餐时间是七点半。”威尔逊说。
“可是我好饿……”女人嘟囔着,“饿得快要死掉了。”
一对情侣,布鲁斯把他们放进这个位置。
“肯特先生!”玛利亚喊道。
乔似乎刚从楼上下来准备晚餐,布鲁斯看了一眼屋内,又坐了回去,地上已经是积了薄薄一层雪,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他拢了拢自己的毛呢大衣,拄起拐杖回到大厅里。
那对情侣缩在沙发上挤在一起,像两只相互取暖的小动物,玛利亚有一头醒目的红发,他没过多关注,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临走之前看了一眼靠在厨房门口显得垂头丧气的乔,阿福不知道去了哪里。
迄今为止他都还没见过玛莎,他开始想象玛莎现在的模样,因为她和母亲相同的名字,他不由自主的对肯特夫人产生了亲切感,如果他的母亲还活着,他们两家依然会往来,玛莎和玛莎开着叫错名字的玩笑,托马斯与乔在一旁讨论今年的世界杯。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包括他幻听到的声音,都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可他实在太疲惫了,如果莱恩小姐愿意追查到底的话,说不定她能查出来这件事的始末,露易丝看起来是那种能干成大事的人。
房间温暖一如他出门时的模样,他脱掉大衣,坐在桌前,看着窗外飘飘摇摇的巨大雪片,天色昏暗,他想动笔写点什么东西以打发时间。
“暴风雪要来了……”
他这样开头。
火,他想,会有火吗?还是爆炸?不,没有,没有火也没有爆炸,以后也不会有。
“暴风雪要来了,雪落在地面上发出安静的声响,一名瘦削的青年从窗户里探出头,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那些硕大的雪花……”
他是谁?那青年是谁?他问自己,是那名在他幻想中存在的、肯特夫妇收养的男孩,他发现自己在构想他,紧接着他又发现他没有在这栋别墅找到一个男孩生活过的痕迹,可能是他行动的区域很小,看到的还不够多,他给自己找到一个理由。
“下雪了。”青年喃喃自语。
布鲁斯放下笔,认为自己得先了解他才能把他写出来,“下雪了”是个什么鬼句子,他想,一句毫无意义的感叹。
他重新换了一行,努力回忆那些争吵声,声音很模糊又似乎近在咫尺,那些声音就像睡在他的枕边,然后他睁开眼,一无所获。
“为什么我不能出去!”
他听到一个男声怒吼道,年龄应该不大。
“亲爱的,外面对你来说很危险,上帝……保佑我们吧……”
一个女声低声啜泣起来。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那男声显得愤怒非常。
“够了!克拉克,别再惹你母亲难过……”一个雄厚的男声说。
这声音很耳熟,他努力回忆,不久前他才听到过,门外有人轻轻敲了敲门,他打开门,乔站在门口,端着一个方木盘,上面用小碗盛着食物。
“用完餐把盘子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就行,”乔说,“住的舒服吗?”
是乔的声音。
布鲁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接过盘子说了声“谢谢”。
乔在让克拉克别再惹他母亲难过。
克拉克是谁?
为什么他找不到争吵发生的地方?难道这里存在一个他不知道的房间?他开始在房间里行走,用拐杖敲打墙壁听听哪里发出了空洞的声响,结论是没有,全部都是实实在在的墙壁。
他陷入了困境,并疲于面对,他不打算解决问题了,他得让自己学会这么做,像他原本的打算那样,让自己轻松点儿。
晚餐很丰盛,冒着热气的煎小牛排、烤番茄土豆、培根蔬菜沙拉和一杯绿油油的蔬菜汁,他认为蔬菜汁是阿尔弗雷德强制要求加上的,他嫌弃的撇了它一眼,把它放在距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用完餐的餐盘放在门外,乔在八点左右上来把它收走了,阿福还是没出现。
布鲁斯开始无聊的在五楼漫无目的的行走,指望能找到点线索,幸运的是,他发现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被锁起来的小房间,门上的牌子写着“总电源控制室”。
从电梯口出发,他的房间排第三个,中间位置,这个房间排第六,看上去很老旧,但锁被磨的锃光发亮,似乎总是有人在打开它,他想不出要频繁的进出电源控制室的理由,一般来说只要它不坏,百八十年都不会有人打开它。
得了吧布鲁斯·韦恩,得了吧,他对自己说,别给自己增加工作量,而且从地理位置来看,这里属于大都会,不归他管。
他从门前离开,门后的一双眼睛从他身上移开了视线。
乘坐电梯下楼,大家都集中在客厅里,他一眼就能看出那位脱口秀演员,那位女士安静的坐在沙发一角,把那一块划为自己的领地,看起来很孤僻,似乎与她脱口秀演员的身份并不匹配,布鲁斯知道那些演员大部分都有一些精神上的小毛病,心理医生同时也是精神病人。
“怎么回事?”他问。
阿尔弗雷德终于又回来了,他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非常老派的绅士模样。
“电路损坏了,配电机的电不够用,又遇上了暴风雪,修理的人来不了,我们得断电一晚上。”乔解释。
他话音一落,整座别墅都陷入了黑暗,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所有人都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沉默。
“我还没洗澡呢。”玛利亚轻轻的说。
威尔逊小声安慰着她,凭借自己锻炼出来的好视力,布鲁斯看到露易丝看着那对情侣的神情怪异,脱口秀演员女士的表情则显得有些兴奋,卢瑟在盯着一个人看,他循着卢瑟的目光,找到了乔。
黑暗能揭开人们脸上神秘的面纱,他一向如此认为。
“我去仓库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蜡烛。”乔说。
冷风呼啸着拍打别墅的玻璃,雪花几乎是在往窗户上砸,雪地泛着荧光,比屋内还要明亮,白色几乎填满了目之所及的每一寸土地,布鲁斯坐在卢瑟的对面,乔为他们准备了热茶,那名脱口秀演员显得躁动不安,最终她站起身,往屋外走。
“嘿!现在外面很危险!”威尔逊说。
女人置若罔闻,似乎突然对外面产生了非同一般的狂热,她打开门,雪花钻过缝隙落在地面上,留下一滩水渍,一股冷气同时扑面而来,门关上后,屋子里几乎没有一点暖气。
“阿福,手电筒。”布鲁斯说。
玛利亚这才略带惊奇的打量他,不过几眼,她又缩回了威尔逊的怀抱里,威尔逊是个有棕色头发的小伙子。
“你居然还把你的管家带来了。”露易丝说。
“腿脚不便,没办法。”
阿尔弗雷德上楼拿来手电筒,布鲁斯一手拄拐一手拿手电筒,同样出了门,地上很滑,他得非常小心。
他想绕到后面看看那个上了锁的房间,说不定会找到一些信息。显然,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好好放松的想法,对于他来说,他无奈的想,这或许也是一种放松。
外面很冷,他又裹了裹大衣,把自己彻底裹成一个蛹,别墅的后面是一个花园,起码它原本应该是一个花园,虽然如今枯败的枝叶根本撑不起来花园这个名词,路旁的灌木因为久未经打理纷纷朝路中间伸出了枝丫,这里明显曾有人走过,粗暴的把那些枝丫拨到一旁,造成了一些树木的残肢断臂。
它们都被雪覆盖了,布鲁斯把自己的脸藏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从这里可以看到每一层窗户,他站远了一点想要看清全貌,最高的窗户是打开的,他看到一只手伸出来接雪花,一个只穿着单薄白衬衫的手,那双手的主人应该很年轻,他又往后走了走,眯起眼睛想看得再清楚点,手的主人探出头来了,青年有一头蜷曲的黑色短发,就算隔的那么远他依然能分辨出对方英俊的面孔。
他后退了一步,踩到一个盒子,差点摔了一跤,他低头看,是一个收音机,应该是被谁忘在这儿的,很新,他想起下午卢瑟摆弄的那个,把它拿起来。
青年发现了他,在楼上往下看,他们对视了那么几秒钟,青年关上窗挡住了他的目光。
这让他瞬间就产生了好奇心,他数了数青年所在的楼层,窗户依次分列的很有规律,这方便了他的寻找。
他数了数,数出一个不存在的楼层,青年居住在六楼,但是电梯最高也只能到达五楼也就是他所居住的那一层,第六楼是从哪里来的?
雪仍然有下的更大的趋势,他怀疑就算是明天修理工也来不了,他们得另找方法,否则雪这么一直下下去他们都得冻死在这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脚印就已经被雪覆盖了。
布鲁斯动身回去,在半路听到一声尖叫,不是从房子里传来的,他调转方向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脱口秀演员女士发了疯似的狂奔回来,差点撞上他,他循着脚印继续往那里走,一个小木屋立在海边。
脱口秀演员女士的脚印路过了这里,她更早一些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小树林,布鲁斯推开门,看到船夫被吊在房梁上的尸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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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凛冬将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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