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的报复2

【侦探扎堆】

研讨会早上九点在AuroraEdge(晨界点)公司总部的中心会议厅进行,丹顿的公司,从阿瑟顿他的住处到那里开车要半个小时,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他不希望这段路程太过急促。

他在克拉克身上放了信号屏蔽器,卢瑟那件事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脑子有病的有钱人到处都是,他们热衷于追逐并不受他们控制的危险。

卢瑟会发现克拉克就是他找的那个人吗?他问自己,他准备了完美的手续,从小学到大学,他为克拉克杜撰了一份普普通通的人生履历,细到在小学五年级在学校地下室冒险被老鼠咬了一口,又或者初中二年级下的第二个月给他的班主任伪造了辞职申请。

克拉克七岁的那天晚上过去之后并没有呆在阁楼上当一个不存在的人,他被与肯特交好的韦恩家族收留,资助他长大成人,和别人一样交朋友、旅行和谈恋爱,初中加入橄榄球队,高中叛逆的离开家在大街上流浪了一阵后灰溜溜的回家,通过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努力学习后考上了大学,在虚假的现实里他健康成长。

行驶路程中布鲁斯注意到街道上游荡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人,打扮的既不像程序员也不像销售,更不是亚洲人,他们看起来像是来这里捣乱的。

“丹顿女士出价一条线索五万美金!”克拉克在他旁边看推特,“下面有人评论问现在整容成柯拉还来不来得及。”

“肯特侦探对此有什么高见?”布鲁斯调笑道。

“我?别开玩笑了,”克拉克说,“我论文还没写完。”

“那可是笔不小的金额。”布鲁斯随意的说。

司机载着他们停在斯坦福椭圆公园附近,穿过一片草坪就是图书馆,克拉克想去那里看看,他现在好学的可怕。

公司里倒是有一群从斯坦福毕业的员工,他们已经从程序员变成了战士,能熟练的用改造过的电脑砸中敌人的脑壳并在黑客物理入侵的时候摩拳擦掌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大学内部很安静,偶尔有几个跑步的人戴着耳机从他们身旁穿过,他们在林荫大道散步,下午的暖阳穿过圆拱落下美丽的弧度……不远处的喷泉里有人在看书,不是喷泉边也不是喷泉旁,是喷泉里,正前方两个人坐着带课桌的长沙发朝他们驶过来,他记起现在正是陆陆续续开学的时候,学生们都在发疯。

他拉着克拉克侧过一步给沙发让路,长卷发的姑娘很有礼貌的冲他们吹口哨,然后继续埋头苦画。

“我也想要这个,太棒了我都要爱上它了。”克拉克对移动桌椅恋恋不舍。

布鲁斯沉默片刻,疑惑是不是自己大学过的太快了才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他只选修了一门学科,没到学校进行系统学习,而是在大学的最后半年在家自学了金融管理并进行考试,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不需要太聪明。

他确实没好好感受过校园生活,他开始思考到喷泉里读书是不是一个好想法。

不是,喷泉里的男生正把书页被泡烂了的书扔出来。

图书馆里学生不多,他们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克拉克朝哲学书籍找过去,布鲁斯琢磨着丹顿女儿的失踪案。

整整一年,没有任何消息,他想,等克拉克见到丹顿或许就能得到更多消息,他是来度假的,丹顿还找了那么多侦探……他想到街上的那群奇装异服的人可能就是应召而来的侦探。

无所事事的布鲁斯开始观察来往的学生,左前方那桌正在谈恋爱,他们后面那桌上的姑娘瞪着笔记本挠头发,桌子上已经落了几根了,他的目光在头发上顿了顿,被一个在书架间穿梭的戴黑色猎鹿帽的高大瘦削的男人吸引过去,男人拎着一个上了锁的厚重的棕色手提箱,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现实版的福尔摩斯。

他注意到布鲁斯的视线,灰蓝的眼睛隐晦的从帽檐底下打量他,布鲁斯收回目光,克拉克抱着一大堆书步伐平稳的走过来,书高到遮住了他自己的脑袋,男人惊异的看了他一眼。

“看完我就能写出来了,今天晚上我就能把论文交过去。”克拉克信心十足,把书砸在脚边发出巨大的声响,瞪着笔记本的姑娘现在瞪着克拉克。

克拉克朝她歉意的笑了笑。

“这么多都看完可不容易。”男人走过来,坐在离他们间隔两个位置的地方,摘下帽子露出一头卷发。

“我会量子速读。”克拉克警惕的扫了他一眼。

男人似乎是觉得他脑子有病,转向布鲁斯:“校友吗?我是法学院的。”

“不是,游客。”布鲁斯说。

“克劳德。”男人朝他伸出一只手,克拉克握了上去。

“克拉克。”他说。

克劳德收回手,沉默片刻,了然的点点头。

“你是侦探,我也是。”他对布鲁斯说。

布鲁斯眯着眼打量他,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朝克拉克抬抬下巴:“他是侦探,我只是阔佬。”

克劳德眼神锐利的与他对视,布鲁斯平静的回望他,克劳德最后放弃了与他争辩,说起另一件事:“柯拉失踪另有蹊跷,希望你们能顺利。”

“彼此彼此。”布鲁斯淡淡的说。

克拉克在飞快的翻阅书籍,布鲁斯真怕那书页把他给扇感冒了。

晚上八点,克拉克交了论文,紧张的咬着指甲把电脑合上,宣称研讨会结束之前都不会看它一眼,结果布鲁斯半夜出门找水喝时一抬头看到他学蝙蝠倒挂在吊灯上,眼睛睁的像两个灯泡。

“我这辈子都没法摆脱哲学的阴影了。”克拉克说。

布鲁斯神色如常,没有搭理他半个字。

第二天早上九点他们准时到达AuroraEdge,门口的监控伸出一个电子眼上下扫描他们:“布鲁斯·韦恩先生,欢迎,请上30楼。”

有个黑西装从门里走出来迎接他们,并为他们热情的介绍公司的各个设备。

“公司使用的版本是完全版,我们叫他路西法,其实严格来说他和那些天使一样没有性别,”年轻人神采飞扬的说,“路西法……茶可以吗?”

“咖啡,两块糖不加奶。”布鲁斯说。

“好的先生,祝您生活愉快。”语调优雅的电子男声从电梯旁的监控里响起,接着一个托车自己驾驶到了他们身边,咖啡调到了合适的温度。

研讨会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促进南北两方交流,再粗浅点就是炫耀各自的科研成果,丹顿这一手下马威估计让不少北美来的人感到惊异。

韦恩科技也在这方面有所研究,叫兄弟眼,虽然人没去,但他看过公司发来的邮件,布鲁斯个人不信任人工智能,他们本质上只是数据库,而只要是数据库就有可能会被攻破和篡改,在他们达到百分百牢靠之前,他不会用人工智能作为帮手。

会议中心占了整整一层,组成一个里外共三层的圆环,丹顿正在门口对来客点头致意,他看到里面熟悉的光头,在心里叹出一口气,克拉克面容平静的跟在他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您好,韦恩先生,很高兴您能来,听说您已经大半年没露面了,本来不抱期望。”

丹顿朝他们走过来,她有一头利落的齐肩短发,黑眼睛,有一副聪明的面孔,穿着成套白色西装裤,看不出刚刚失去了女儿的痛苦。

布鲁斯跟她握手:“借您的光,我回来了。”

丹顿不带感**彩的笑了笑,目光投向克拉克:“这位是您的保镖?我跟您保证这里百分百安全。”

“我看到您女儿柯拉的失踪启事,就想着多少帮点忙,”布鲁斯把克拉克往前推了一下,“他是我的私人侦探,克拉克·肯特,技术过硬,希望能帮到您。”

克拉克回过神来,对她微笑致意,浅蓝色眼睛里有点无机质的冷漠。

丹顿并不推脱:“可以到旁边休息室等一会儿,我的助理会跟肯特先生说明相关情况。”

“去吧,在这里我很安全。”布鲁斯对克拉克说。

他在写有自己名牌的沙发上坐下,第一圈的客人每个人身后都有一名侍者,卢瑟很幸运的离他很远,显然他们排座位是简单粗暴的按公司排名来的,他对面的两个人两看生厌,像一对离婚多年又被迫重组的夫妻。

他和卢瑟在假装看不到对方,效果斐然。

“嗨!老兄!”一个人热情拍上他的肩膀,“好久不见!”

他回头看,是奥利弗·奎因,他真该想到他也有可能会来……鉴于奥利弗也是三不管型总裁,他之前并没有把他归入来客序列,左翼分子,马克思主义者,他有点觉得奥利弗是来干掉在场所有人的。

“听说柯拉那件事了吗?”奥利弗小声说,他看了一眼臭着脸的卢瑟,“他怎么……哦他也有个公司来着,光记得他爱给人找麻烦了。”

“我觉得你会对这案子有兴趣,柯拉死了,一年前就死了。”他说。

“你……”布鲁斯止住话语,坐着他左手边主位的丹顿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们,更准确一点,正注视着他身后的奥利弗。

“发信息给我。”他对奥利弗说。

会议开始,奥利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布鲁斯的行为一如往常,他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低头玩手机,他知道丹顿会更希望福克斯坐在这里。

这里已经明里暗里的吸引了太多侦探了,丹顿的意图在他的猜测中初露头角,她想要曝光度。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在发消息给奥利弗。

“别管这个,待会儿楼下咖啡厅见。”奥利弗粗暴的说。

布兰德·奥斯汀为政府工作,同样是一年前从州政府到了华盛顿,现在是一名国会参议院议员,一年以来他和丹顿的状态一样,未婚,排除了出轨的可能性。

有趣的点在于,布兰德至今未对他女儿的失踪作出任何举动,并据他的一个政府工作的朋友所说有一份关于人工智能的议案将被提出,这份针对性很强的文件明确的将矛头指向他的前妻。

相伴27年,从彼此扶持走到针锋相对,他们一年前的经历像一团诱人的迷雾。

中午,他在咖啡厅里和奥利弗见面,克拉克在旁边的桌子上脸色凝重的打开了他的论文修改意见。

他居然在不远处再次看到了克劳德,这回他没戴那顶帽子,穿着规整的黑西装看报纸,实际上他的视线落在门口与人交谈的艾伦·丹顿身上。

“那么……你千里迢迢赶过来查案?”布鲁斯问,“奎恩集团破产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查这个案子倒不是因为柯拉,是因为布兰德……跟你没关系,”奥利弗模糊不清的说,“重要的是,柯拉一年前就死了,现在这件事才爆出来。”

“丹顿的助理给我看了资料,他们的结论是布兰德杀了她。”克拉克探头过来。

“他们的结论?”布鲁斯说。

克拉克耸了耸肩:“侦探要客观。”

“希望他们说了实话。”奥利弗说。

“你跟布兰德有仇?”布鲁斯说。

奥利弗撇了撇嘴:“差不多,别管。”

“星城的《新刑法白皮书》。”布鲁斯说出一份文件。

“我讨厌你。”奥利弗说。

“我对星城的现状很满意,布兰德对新法暗中作梗以获得星城议员的支持,这是他更进一步的登天梯,他想去联邦政府,真想弄死他。”奥利弗说。

布鲁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真不关我事,我就是来度假的,克拉克才是侦探。”

“我想问很久了,”奥利弗看了看旁边表情无辜的青年,“他到底是谁?”

“肯特家的养子,帮他们照看一阵子。”布鲁斯说。

“肯特……”奥利弗怜悯的说,“我记起来了。”

他起身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克劳德放下报纸起身离开,他跟在丹顿的身后,就这样跟着,并没有上去询问自荐,他之前以为克劳德为赏金而来,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他受雇于谁?布兰德?

“他们得到了线索,”克拉克扭过头透过墙壁看向远处,“柯拉在十号的夜晚九点离开位于阿瑟顿的家,第二天清晨五点半被一个叫保罗的清洁工发现在海边晨跑,之后就没人见过她,但是由于之前柯拉存在过类似不回家行为,所以到第五天才被发现失踪。”

“你觉得这是假线索吗?”布鲁斯说,他惬意的喝着咖啡。

“在这方面作假毫无意义,只是我们需要在此基础上把时间往前平移一年,接着我发现这中间缺席了两个重要的人,她的父母。”

“一年前同时间段布兰德初入国会,丹顿的公司则早已稳步发展,他们3月5号离婚,离婚后仍然共同生活到了4月初,柯拉3月10号离开家,在11号早上被人看见,那么她的准确失踪时间就是11号早上五点半之后,黄金海岸线。”克拉克在电脑上十指飞快的检索信息。

“我会选择在靠近阿瑟顿的那一段勘察,近一年并没有进行过大工程,如果幸运的话……”他瞥向遥远的某处,“我要去一趟那里。”

“不错。”布鲁斯点头。

“从去年的3月到4月期间,艾伦·丹顿和布兰德·奥斯汀之间发生的事仍然是未解之谜,”布鲁斯低头凝思片刻,“夫妻之间反目成仇的原因无非是出轨、感情破裂、疏离、沾染恶习……”

“……利益冲突?”他皱起眉,低头发信息给那位朋友让他查找一些文件。

布鲁斯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我下午还有一次会议,你自己能完成吗?”

“当然。”克拉克说。

布鲁斯独自走出咖啡厅回到了会议层,他到的不算早,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布兰德·奥斯汀。

男人穿着灰色西装四件套,靠在大门边望着电梯入口,似乎在等人。

布兰德住在帕罗奥图(Palo Alto),在阿瑟顿旁边,二者相距3.9英里,开车要一个半小时,他们离婚之后再无联系,起码明面上没有。

他走近布兰德,假装被台阶绊了一跤,布兰德扶了他一把,布鲁斯拍拍布兰德的肩膀:“多谢。”

人来的差不多了,布鲁斯的目光扫过会议大厅,没看到奥利弗的踪影,丹顿也还没到。

海边,克拉克降落在一个房车营地旁的沙滩,在一块岩石的后面,距离阿瑟顿3.2英里,如果来旅游,这里会是个好去处,这里离他的目的地还有几步路,一年时间能磨平很多痕迹,但抹不平人们的记忆。

他步行到一个濒临海边的小酒馆里,酒馆装修的很有格调,呈现一种棕色的色调,他来这里是为了打听消息,调酒师是个看着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

“嘿,兄弟!好久不见!”克拉克坐在吧台前一副熟稔的样子。

青年疑惑的抬眼打量他:“……好久不见,喝什么?”

“老样子。”克拉克说。

“说实在的,你到底是谁?”

克拉克瞟了一眼他的名牌:“我,约翰,道格你记性怎么这么差了?”

“哦……约翰,纯威士忌加冰对不对!”道格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去额……好莱坞了来着,干的怎么样?”

“我要是干得好就不回来了。”克拉克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道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听着,这杯算我请你的。”

他回头手脚麻利的倒了杯酒放在克拉克面前。

“我一定得给你钱,真的……”克拉克感动至极的看着他,“好兄弟!”

“你这张脸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实在没道理,”道格皱着眉,“是不是遇到潜规则了?”

克拉克吞吞吐吐:“不好说,哥们……真不好说。”

“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真是恨透了那些有钱人。”道格愤懑不平的用一块毛巾擦拭大理石台面。

“好吧……你过来一点,”克拉克小声说,“你知道艾伦·丹顿吗?”

道格的眉头跳了一下,似乎是知道了一件在他预料之外的事,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有人面对约翰那张脸能不动心……约翰以前真的长这样吗?他没道理记不清这样一张脸。

“哦艾伦……”他嘀咕着。

克拉克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道格开始沉默了,他在纠结,大理石被他擦的锃光滑亮。

门口的铃铛响了两下。

“你记得艾伦的前夫吗?布兰德·奥斯汀,”道格犹豫的说,“他一年前来过这儿,和他的女儿,柯拉,大概是去年3月7号的事,他们在这里大吵了一架。”

“他们有什么好吵的,一辈子不愁吃穿的家伙!”克拉克故意说。

“谁知道……”道格弯腰小声说,“柯拉有抑郁症……常在这儿的都知道,柯拉走后,布兰德喝了个烂醉,什么都吐出来了,他还说他对不起柯拉什么的。”

“他会和柯拉的失踪有关联吗?”另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克拉克身后。

克拉克回头,发现是奥利弗。

“你又是谁?”道格警惕的说。

奥利弗拍了拍克拉克:“他的朋友,叫我杰克。”

“你也被潜规则了?”道格露出唏嘘的神情。

星城首富奥利弗·奎因还是第一次体验被潜规则,他咬着牙承认:“差不多。”

“11号他来过吗?”克拉克继续问。

“11号……”道格开始回忆。

那天天气阴沉,所以酒馆的生意也不太好,他无聊的听着驻唱歌手的爵士乐,早餐吃了黏黏糊糊的鹰嘴豆罐头,弄得他有点想吐,所以他进去上了个厕所。

他出来发现店里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客人,那时候已经早上八点了,他记的很清楚,因为他们两个面如金纸比死尸看着好不了多少,他出来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恍然以为丧尸入侵了。

他们两就那样面对面坐着,不发一语,道格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要喝什么”,男的点了一杯野格,几口就灌进了肚子里,面色好歹恢复了一些。

“他们就是……”克拉克说。

“丹顿夫妇,”道格说,“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就那样坐了一个多小时后才离开。”

“怎么会是两个人?”奥利弗喃喃自语。

“我怎么知道。”道格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帮了大忙哥们,改天请你吃饭。”克拉克说。

他没有找到柯拉的尸体,这就是问题所在,时间拉的太远,埋在土里都变成了散乱的尸骸,没有尸体,谁找到证据谁就站在受害者那一边。

“你居然比我还早到,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还在咖啡厅里?”奥利弗说。

“我给司机加钱,他闯了所有的红灯。”克拉克冷静的说。

奥利弗不置可否:“再见。”

这次克拉克走远了一些才重新启程,他坐在云层中再次看向那群侦探,他们发现了那环卫工人说谎,从他口中得知是丹顿指使他这么做的,其中的一些决定去找丹顿问个明白。

媒体记者围着会议中途休息的丹顿,女人心跳平稳,克拉克得出结论这一切仍然在她的掌控中,他看到布鲁斯在和那个克劳德交谈,撇了撇嘴。

克劳德隔着不远的距离监视丹顿的一举一动,布鲁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短信,走上前去搭话:“又见面了。”

“并不值得稀奇。”克劳德说。

“你跟她有仇?”布鲁斯说,“怎么老盯着她……还是你暗恋她?”

克劳德点头:“有仇。”

但除此之外他也没多说什么,一个内敛的斯坦福法学院毕业生,布鲁斯顿了一下,想起某件事,低头在谷歌搜索栏输入柯拉·奥斯汀,往下翻,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柯拉·奥斯汀,斯坦福大学法学院学生,她提早两年入学。

“你认识柯拉。”布鲁斯笃定道。

“找到聪明的人做朋友很难,大概一辈子也只能碰到一个。”克劳德轻轻的说。

布鲁斯又重新审视了一下克劳德,青年眸色幽深,轻易看不出悲伤。

丹顿在记者的拥簇中沉默片刻,神情悲切,这悲切感染了一些人,人群安静下来,等着她开口说话。

“柯拉·奥斯汀,”丹顿说,“我的女儿,她在一年前就死了,同样的时间。”

她流出两行泪水:“由于……我的前夫的一些阻挠,我到一年之后才能公布这件事,我的女儿……她死了整整一年才能被宣之于众,我无法再忍耐了!”

克劳德嗤笑了一声,笑声冰冷,布鲁斯捕捉到了这里面蕴含的嘲讽意味。

“对于应召而来的各位侦探,非常抱歉……但我也只能通过这个手段来宣扬这件事,”她简直声泪俱下,“如果你们还愿意留下的话……帮我找到凶手吧,报酬翻倍。”

傍晚,布鲁斯一个人坐车回了阿瑟顿的房子,他越来越能察觉出这个失踪案底下的可怕之处,从他刚刚得到的信息来看,这宗案子似乎还牵扯到去年二月金门大桥的一场州议员雷切斯·格兰车祸失事案,他想听听克拉克的线索,能从布兰德身上的监听器里听到什么东西他也很好奇,事情变得愈加复杂了。

橡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曳,他透过叶片看到分裂的月亮,克拉克坐在房顶低头与他对视,青年的眉目有些晦暗不明,他从房顶跳下来,轻盈的落在他面前:“吃饭了吗?”

“还没有。”

布鲁斯低头在笔记本上整理思路,克拉克在厨房里乒呤乓啷的做晚餐,他画出一个路线图,从阿瑟顿到海边走路差不多要一个小时,3月10号晚上到第二天早晨,这段时间柯拉在这个区域内行动,沿途是住宅区、公路和一个购物中心,说不定柯拉在这里停留过……

那位州议员在失事前准备过一份文件,《人工智能限制法》,他同时也是布兰德的政敌,汽车冲出了桥的围栏,警察检查得出刹车失灵,把它定义为意外事故。

可这跟柯拉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鼻尖嗅到饭菜的香味,克拉克端出盘子,食物摆盘精美,做不了记者他也可以去当厨师,横竖饿不死。

“你的论文弄的怎么样了?”他一边切牛排一边问克拉克。

克拉克气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回去再说吧。”

“好吧,那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丹顿夫妇在11号早上8点一起出现在海边的一个酒馆里,调酒师特意强调了‘脸色惨白’。”

“他们一起?”布鲁斯放慢了用餐的速度,得出一个他自己都不敢信的结论,但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佐证。

吃完饭他上二楼打开笔记本,把一个硬盘插进电脑里,这是一个便携式蝙蝠系统,他打开监听器的录音,克拉克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那是海岸的方向,他看到海底的森森白骨,不止一具。

下午两点十二分。

脚步声。

“艾伦!”

“请和我的秘书交谈,奥斯汀先生。”

“文件不是我……”

“奥斯汀先生,与此无关,我只是想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

“你要指证我?你凭什么指证我?”

“……会议结束再说,先生。”

接着是一些杂音,布兰德和他的随从交代,独自一人打车到阿瑟顿,丹顿的住处,也是他们曾经共同的家。

布鲁斯调整时间来到现在。

“事情是瞒不了一辈子的,艾伦。”

“懦弱的人才会这么说。”

“我以为我们共同谋事,而你现在居然站在了我的对立面!”艾伦声音有点愤怒。

“你是说那份关于人工智能的新文件?”布兰德笑了一声,没解释。

“我会永远解决这件事,布兰德,你已经妨碍了我的路。”

“我们共同解决了雷切斯,现在居然因为相似的事反目成仇……艾伦,你会做噩梦吗?”

“我会吃安眠药。”

“那柯拉呢?”布兰德情绪激动起来,“她死的时候你的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波动吗?她是我们的女儿!”

“别那么道貌岸然,奥斯汀,无所作为就是助纣为虐,你只是懦弱,别扯上什么仁义道德的大旗。”艾伦声音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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