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忘羡二人留下了偷跑至静室的两只兔子,并为它们取名为“小羡羡”和“小湛湛”。折腾半晌,搭建了临时小窝安顿好这两只小生灵后,二人这才安寝。
“唔,别动……蓝湛,别闹……巳时了吗?”魏无羡感觉鼻子痒痒的,似乎被什么柔软的毛球轻轻拨弄着,不禁打了个喷嚏。
睡意朦胧的他打完喷嚏还不愿睁眼,探手就往旁边捞去。咦,空的!他倏地睁眼,身侧空空荡荡,哪有蓝湛的影子?再垂眸一瞧,小羡羡正趴在他颈窝,不停用脑袋蹭他的鼻子呢。
“原来是你这小东西!哎呀,过来,让阿爹好好疼疼你。小湛湛呢?你怎地把小湛湛弄丢了?嗯?你说呀。”魏无羡捧起小羡羡,拿指尖连连点它的脑袋。
点了一会儿,魏无羡坐起身来四下探寻。“哈,你在这儿呢!你趴在书堆里做什么?原来你跟大湛湛一样爱看书啊。”魏无羡跳下卧榻,过去将小湛湛抱起来楼进臂弯。
“可是大湛湛——你们的阿娘去哪儿了呢?”魏无羡胡乱披了外袍走出卧房。厅堂内空无一人,书房亦是。
蓝湛啊,你这两天怎么老玩失踪啊?魏无羡嘟着嘴垂头丧气地回了卧房,将外袍脱下一扔,打算躺回被窝。此时,一张字条被风一带,飘飘悠悠飞到了地面。魏无羡捡起一看,上面正是蓝忘机优雅端庄的字体:
“有事,暂忙,勿念。早点在铜甗,小心烫。”
有事?蓝湛在忙何事呢?不告诉我是吧?我自己找。嗯,先看看蓝湛准备了什么早点。魏无羡骨碌碌转了几圈眼珠,打定了主意,便先去厨房。
昨晚为小羡羡和小湛湛折腾至夜半,之后又……又……,此刻还真有些饿了。魏无羡伸手就要去揭铜甗的盖子,忽地想起蓝忘机交待的“小心烫”,便用陈情一拂,盖子自行打开。
山药百合粥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魏无羡盛了一碗,坐在桌案前,一边稀里呼噜喝着,一边思忖:蓝湛会有何事呢?讲课?不对,今日是休沐日呀。会客?那倒有可能。或者,去见蓝老先生了?也有可能。但找他何事呢?是蓝老先生将他叫走的吗?
胡思乱想一阵,碗里的粥也喝空了。魏无羡抓起陈情往腰间一别,抚了抚两个小家伙,便向门外走去。刚跨出院门,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思追?景仪?你们怎地在此处?”
“是含……”蓝景仪刚说了两个字便被蓝思追出声打断:“景仪!”
“有事瞒着我,对吗?”魏无羡抱着胳膊,嘻嘻笑着指向两人。
“我还没说完呢!你们急什么?是含光君让我们来找魏前辈学吹笛子。他说魏前辈的笛子吹得好,身为蓝氏子弟应当精通音律,多学几门乐器。”蓝景仪竹筒倒豆似的一口气说完。
“哦,是吗?”魏无羡转向蓝思追,盯着他的眼睛问。
“是……是说过……不过……”蓝思追微微垂下眼眸。
“不过不是今天说的对吗?哈哈哈……”魏无羡顾自笑了一阵,也不为难他们,甩下一句“进来吧”,便率先回了静室。
思追、景仪二人对视一眼,跟上前去。
“哇,好可爱的小兔子!”蓝景仪一进门便被两个小家伙吸引住了,“思追,你快看,这两只兔子毛茸茸圆滚滚的,长得也小巧,托在掌心刚刚好呢!”
“景仪,你小心些,别弄疼了我的小羡羡和小湛湛!”
“什么?哪有这样给兔子取名的?”
“怎么?不行吗?这可是含光君——和我一起取的。”
“啊?含光君?你诓我呢?含光君才不会给兔子取这样的名字呢。”
“不信?那你去问含光君啊。”
“啊?我不去,我信,我信。小……哎呀,魏前辈,这名字我们不敢叫啊。”
魏无羡大笑道:“不敢叫就对了!本来也不是给你们叫的。过来,小羡羡,小湛湛,到阿爹这儿来。”说罢将两个小家伙轻轻托上掌心。
阿爹?思追、景仪登时目瞪口呆。魏无羡却不管他们,顾自念叨着:“你们的阿娘一大早也不知跑哪儿去了,还派两个哥哥来稳住我,是何道理?”
阿娘?思追、景仪这回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好半晌回不过神来。此时魏无羡又道:“蓝氏子弟不可打诳语,两位小哥哥快点告诉小羡羡和小湛湛,它们的阿娘在哪?”
“藏书阁……”蓝景仪尚处于怔愣之中,闻言便老老实实答复道。
“哈哈,好,景仪乖。”魏无羡拍了拍蓝景仪的肩膀。
“啊?我……我……我什么也没说。”蓝景仪忙捂住嘴。
“好好,你什么也没说,我知道。”魏无羡丢给他们一张曲谱,“你们俩好好在此练习,待我回来检查。”说罢大踏步出门。
“魏前辈,您……您去哪儿?”蓝思追无奈叫道。
魏无羡头也不回,往后挥了挥手,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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