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锦觅,目前,我面临了每个适龄少女都会面临的问题,咳咳咳,不是同时爱上两个男人,是我爹让我考虑考虑找颗白菜或者猪嫁了,当然,能带回家是最好的。
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呀!但是还是要做出选择,不然我爹是很可能给我来个盲婚哑嫁(bushi)的。
我没有离家出走,没有选择去金麟台、不夜天或者云深不知处,也没有听阿离姐姐的建议去莲花坞,更没有假借意中人之名出行,而是去了我的心灵之友的老家——清河聂氏的不净世。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不仅和聂怀桑关系很铁,我和他老哥,清河聂氏家主,世家公子榜第七,被世人尊称“赤峰尊”的聂明玦,关系也不错,我是直接称他为“聂大哥”的。
等等,你们居然不知道他是世家公子榜第七名这件事吗?如果说蓝氏双璧、云梦双杰和莫名其妙夹在这两对好兄弟中间的金子轩都是靠品貌、才情什么的被世家仙子们追捧,那聂明玦就是靠他的霸气侧漏(也就是人格魅力+武力值)征服的一众仙男(还有一些仙子)。无论是清谈会还是围猎,聂明玦一出场总能引来男人们的尖叫呢。
我是去找温宁玩之后下山偶遇的聂怀桑,我们初见挺有趣的,当时他正神色慌张往前跑,都没注意前面有人,一下子撞到我怀里来了。
那个时间段,正是清河聂氏家主英年早逝(实际上是被温若寒暗算的),只有十几岁的聂明玦顺位继承家主,他小小年纪,却行事雷厉风行,不屑于虚与委蛇,一下子就站稳了家主之位,而聂怀桑当时才六七岁,还不太清楚世事变故,只知道他大哥好像忙起来了,又对他的学业和修炼格外关注,也是因此,他才偷偷离家出走想要透透气的。
在撞到我之后,我这个被撞的还没开口,他这个撞人的就哭起来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赶跑了跟在他身后的调皮鬼(专挑胆小者下手的不作恶的鬼)之后,他还趴在地上哭呢。
我只能先把他扶起来,又拿出手帕给他擦擦眼泪,安慰他好久好久,然后成功劝说他回家。
刚回他家,他大哥就赶了过来,怒气冲冲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他又哭了,我当时看出来他大哥其实只是关心他,便哄了哄他又把他大哥带出门聊了聊,他大哥才改了改对他的关心方式。
除此之外,我还经常去清河找聂怀桑玩,那个心灵之友的称号便是在那期间产生的。
众所周知,清河聂氏二公子不爱修炼亦无心向学,醉心花鸟虫鱼、嗜好舞文弄墨,标志性特点就是经常手持一柄折扇。我就是喜欢他这性子,因为我也不是真心喜欢修炼的,无论是在花界(长芳主念叨的)、天界(大哥二哥影响)还是在人间界(为了保护好自己和他人),我也不喜欢那些仙门百家必学的书目;我喜欢赏花逗鸟(我本身是花,又总被我二哥欺负),喜欢游山玩水,喜欢品尝天下美食,想要当一个闲人游尽人间。
与聂怀桑不同的是,我不怎么擅长舞文弄墨,那些华丽的辞藻真是令我头疼,还不如吹吹彩虹屁来得自在,这书法绘画就更别提了,我有一次为了给二哥道歉(他误喝了我的洗脚水记恨我直到天界)所以画了他的好多画像送给他,还细心地在画上题了字,结果……他不仅没原谅我,反而加深了仇恨值,非要在还是葡萄精状态的我面前吃上一筐又一筐葡萄泄愤(没错他就是这么天真)。
总之,我和聂怀桑是真的志趣相投、一拍即合,我们两个在一起经常胡作非为(bushi)。
有一次我装作绑匪,和聂怀桑串通好,把他劫走,他一路喊着“救命”就被我带出了不净世,等一出门,他就笑嘻嘻和我一起去吃了烧鸡,还带我逛了逛清河周边呢。而他大哥,则提着刀在门前守着,一见我们回来,他那霸下就飞过来了。
忘记说了,我的香蜜对缓解修习聂家刀法带来的血液沸腾也有用,其实聂明玦只是表面动怒,他内心如何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发现我的香蜜有用还是在特殊情况下,那日我和怀桑一起画画,准确来说,是我看着他画画,我在一边吹彩虹屁而已。
“这些画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啊!怀桑,你真的可以靠才华享誉百家了,你说说,你不仅画技精湛,还妙笔生花、出口成章,我锦觅不服别人就服你!”
他给画最后点了一笔(或许这就是世人说的点睛之笔),才放下笔,笑了笑。
“锦觅,你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放到别人面前,他们又要说你识人不清了……”
“怎么会呢?我这明明是目光如炬、洞若观火、慧眼识珠、明察秋毫呀~”我夸张地举起双臂,画了个圈,又嘟嘟嘴。
他拿起折扇,他最爱的那柄,上面写着“与世殊伦”又被他爱不释手的扇子,苦笑。
“也就锦觅你觉得我很特别了,在这仙门百家中,何人不知我天资奇差又懒于修炼呢,连金丹都比普通世家子弟结的晚上数年,你可别反驳,你比我大哥结丹的年纪还早呢!”
“怀桑,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都说不以成败论英雄,扬名立万又不是必须靠灵力高深,你完全可以靠你的诗情画意和胸中丘壑征服他们啊,殊途同归嘛!再说了,你管他那么多,旁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你就当耳旁风,吹过也就是痒痒就过去了,我们活着是为了自己、为了在乎和关心的人,又不是为了闲杂人等活着,人生没有既定的成功道路,只要无愧于心、不负此生不就好了吗?”
我又指了指他手中的扇子,补充道:“还有啊,怀桑你这折扇,不正是物随其主吗?与世殊伦,‘虽无壮士节,与世亦殊伦’,这原是评价荆轲的,他于风萧萧兮易水寒处高喊‘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为了大义牺牲自己,虽然并未成功,可谁嘲笑过他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呢?你亦然,心思细腻又才华横溢,别总妄自菲薄知不知道,不然我就要小拳拳捶你胸口啦!”
我拍了拍他肩膀,他愣了愣,才笑出声。
“怪不得锦觅你自封我们俩为心灵之友,我今日才算理解。”
“喂喂喂,聂怀桑,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我可早就把你当挚友了!”
“没想到锦觅也能出口成章呢,看来平日你与我相处还是藏拙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咱们就事论事,你别转移话题啊!快说你是不是和我一样的心情,我可真的是从很早起就把你视为知音了的,虽然我没什么瑶琴可以摔,但是呢,你笑什么,别总用你那扇子遮住脸,和我玩什么但笑不语、高深莫测可是不行的!”
我扑过去,作势要夺他的扇子,他急忙跑着躲开,然后我们就开始了幼稚的你追我赶的猫鼠游戏,呵呵,聂怀桑真是好样的,刚说完荆轲刺秦王。他就和我玩“秦王绕柱走”这把戏,等我逮到他,我就给他画画像!
正和他互相伤害呢,就有人请聂怀桑过去,说家主有要事相商,他一时情急,便拿着画笔一起去了。
原本我还捂着嘴偷乐,因为怀桑的话太搞笑了!
“祭刀堂有异……”
“大哥一路小心。”
“我是说我们!”
“诸位一路小心。”
“聂怀桑!”
等我听到“你就指着拿这玩意当家主吗”的暴喝声以及笔被掰断的咔嚓声赶过去,正巧看到怀桑眼含泪水和委屈,坚定道:“我才不想当什么家主!”
后来我知道原来是要修复他家祭刀堂,免得伤害黎民百姓,而怀桑并不想同去才被他大哥训斥的,我便先给他修好笔又安慰他一番,和他们同去。他们二人虽然表面摩擦不断,实际却携手共进、抵御艰难险阻,原本身为兄弟就没什么仇怨,我又在聂明玦因刀火气暴涨时给他喝了香蜜,让他心平气和起来,自然渐渐让他们和解。
话说回来,我不是因为逃避逼婚投奔我的挚友来了嘛,他特别大方地又逃家了,带着我胡吃海塞,我说要去看夕阳,他就陪我到地平线交接处等着夕阳西下;我说要去等日出,他就靠在石头上休息,还说要守夜,让我先睡(其实我不睡也没关系的,但是看他一脸关切我还是装睡了,等他受不住睡着我才睁开眼睛,抱着他传灵力避免他寒风入体。);我说要吃最新鲜的鱼,他就求着渔夫,要了最新打捞的鱼儿……
游山玩水的间隙,我还给他唱了一段歌————“大龙对我眨眼睛,凤凰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粘人,还不爱干活的小花精~别问我从哪里来,也别问我到哪里去,我就是那最美的花儿,献给我的小公举~”
“这歌真好听,锦觅,你若是花儿,会是什么花呢?”他一向配合我,鼓掌后问道。
“我呀,我是洋溢着热情和祝福之意,传递幸福快乐的凤尾花呀。”
他眨眨眼,道:“这花儿的确配你,只不过,这凤尾花还有令人迷恋和无可救药爱上的意义呢,你可要小心桃花运满满啦!”
我用行动回答了他,那就是——幻化出一堆凤尾花飘散在我们周身啦!
等我们把我计划表(其实是随心所欲,没有计划)上的事情都完成,我们躺在花丛中,相视而笑。
“怀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不是锦觅你说的吗?我们是心灵之友,我就你这么一个挚友,自然要偏袒你了。”
我忽然想起来云深不知处听学三人组,撅了撅嘴,“聂怀桑你这个大骗子!”
他疑惑不解看向我,“锦觅,我没有骗过你啊!为什么这么说我?”
我学着江澄的模样,白了他一眼,不求神似求形似罢了。
“你看看我这样,能不能回忆起什么?”
他学着我翻了个白眼,哼,他连形似都没做到,江澄看了会哭的(江澄表示:并不会!)
“不能啊,这什么?”
看来江澄对他的影响不够,都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
于是,我改成模仿魏婴的坏笑,嗯,眼神加表情满分,我先给自己发张S卡吧~
他凝神看了我半晌,才以同样的眼神回望我,“锦觅,你很嚣张啊~”
我撇撇嘴,转过头不看他,“看来还是婴婴对你影响大,如今人证物证均在,你这大骗子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啊!”
看吧看吧,他还死不承认。
“那你说说,你的挚友是不是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嗯,就比如某个穿黑衣服、系红发带,总是笑得神采飞扬的家伙?”
我的暗示够明显了吧,他转了转眼珠,没有正面回答我。
“锦觅,你要是这么讲,那我也来说说。”
我转回头,侧卧在花丛,与他对视。
“说说就说说!”
都说吵架的时候,什么都能输,唯独气势不能输,我要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嘴和拳头!
他也侧卧着,笑起来像只小奶猫。
“不知锦觅你可知有人明月清风剑镂霜花,有人款款温柔清煦温雅,有人照世如珠景行含光,有人潇洒不羁丰神俊朗,有人嘴硬心软细眉杏目,有人英俊讨喜命中嗜甜,有人口齿伶俐足智多谋呢?”
讲真,他每说一个,我脑海中就能自动对上号,但是,我选择懂装不懂。
“嗯?你说的这是一个人吗?也是你朋友?”
我偏偏头,目光尽量单纯无害(也就是俗称的傻白甜必备目光。)
他笑了笑,伸出手轻点我的脸颊。
“你做什么啊?”
我往后缩了缩,感觉怪怪的,心里和被猫咪挠了一样,虽然我并没有真的被挠过。
“锦觅,我想一定有人对你说过,你真可爱这种话吧。”
那是自然,我可是六界第一美女花神梓芬之女,继承了娘亲倾倒众生的美貌,是六界美人谱榜首;我的名字取自"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有着娘亲对我未来的祝愿;我的亲朋好友个个神通广大,却都很照顾我……总之,这六界之中,谁不承认我是最可爱的小神仙呢?
(虽然听上去有点玛丽苏就是了,好吧,就是很玛丽苏,我可喜欢自己这人设了,多自由呀~)
我觉得我此时此刻肯定比金子轩那个人间孔雀还要骄矜自傲。
“那是自然!”
他笑意加深,瞬间凑近我,我都能感觉到自己吸入了他刚呼出的二氧化碳了(文艺点,请把这场景描述成呼吸交缠)。
“那我也猜没人直白地说过,锦觅你吃饭可爱、睡觉可爱、吟诗可爱、作画可爱、撒娇可爱、生气可爱、坐着可爱、躺着可爱、静止不动可爱、蹦蹦跳跳可爱……”
我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任由他的唇贴在我的手心。
“聂怀桑,你搞什么飞机啦!”
我觉得我的脸比涅槃时的旭凤还要红上不少,而且这热度也不遑多让,甚至这热度一直从我耳根、连脖子、经背脊下去,直到脚跟。
他轻舔了我的手心一下,宛如蜻蜓点水,我却恍若触电般迅速撤回了我的手。
“锦觅,你对你的婴婴可不是这么抗拒的呀,我不过就是碰了碰你的手你就如此害怕,他碰的可是你的嘴!”
我瞬间死鱼眼了……他居然还有兴趣和我玩梗!
“那可不是我的婴婴,还有你那是碰碰手而已吗?我们都有体.液交换了好不好?你指的他碰我的嘴,莫非是指那次他掰开我的嘴非要给我灌他那糯米粥的时候?”
别屏蔽我,我没有开车,我说的交换,是因为我刚刚手心出汗了!
他勾唇笑了笑,我这才觉得他不像什么小奶猫,而是像狐狸,不是狐狸仙那种类型的狐狸,而是话本子里的心机狐!
“既然我与锦觅都如此亲密了,是否我们该定下白首之约、抱柱之盟了?”
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快上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翻身做主机会在此一举!!!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就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气鼓鼓地堵住他那妙语连珠的伶牙俐齿。
不得不说,他的嘴唇好柔软,比我们花界特产棉花糖的口感还要好,让我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还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恍惚感。
让我奇怪的是,他既不反抗又不反攻,难道他走的是躺平任我胡作非为的路线?
正当我困惑又坚持与他唇贴唇时,就听到熟悉的一声暴喝,只不过这声音以往绑定的对象是此刻被我压得死死的、面露泪光、双颊通红、紧攥双拳的聂怀桑(等等,他刚刚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啊),如今却是对我……的?
“锦觅,你在对怀桑做什么?!!”
我看了看身后黑气满满的聂明玦,又瞥了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聂怀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哼,真是个有七窍玲珑心的小狐狸精!
“我会负责的?”我试探道。
“你!你给我站住别跑!”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不跑他那霸下就要和我亲密接触了好不好!
呵呵,那一日,我想到了夕阳下的奔跑,是我帮聂明玦聂大哥找回了他逝去的青春啊……
还有,聂怀桑,你给本花神等着!我会一笔笔加倍讨回来的!哼!
(小剧场)
十几岁的聂大:怀桑今日学业如何?
手下:报告宗主,二公子……二公子他……
十几岁的聂大:难道他突飞猛进?
手下:不是,宗主,二公子他离家出走不见踪影了!
二十出头的聂大:怀桑今日课业完成了吗?
手下:二公子他……他被人劫走了……
二十出头的聂大:什么?你们是饭桶吗?居然眼睁睁看着他被劫走???
手下:并非如此,宗主,二公子是自愿跟绑匪走的……
二十出头的聂大:什么?岂有此理!
依旧是聂大:怀桑今日……
手下:启禀宗主,二公子今日一直在房间,未曾出门。
聂大:很好,看来怀桑他终于……
手下:但是二公子是与锦觅小姐一同作画的……
聂大:什么?又是锦觅?快把怀桑叫过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再次发现弟弟不在家的聂大:怀桑他人呢?算了,我亲自去找他!
看到弟弟被锦觅压在身下的聂大:岂有此理?怀桑身为我聂家人,理应居于主导!(内心:怀桑居然把世家仙子榜榜首真的撬过来了,难以置信!)
知道自家弟弟甘愿入赘的聂大:聂怀桑,你给我过来,我允许你先跑到不净世城墙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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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番外 与卿踏月惊鸿来(聂怀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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