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骗了你这么久,欠你一个心上人,就把你的兄弟还给你吧。至于他会不会怪自己?都到现在了,谁在乎呢?
“魏无羡。”聂怀瑜语气平缓得诡异,魏无羡看了过来,有些诧异。
江澄也看了过来,似乎意识到她想说什么,眼中满是阻止之意。
聂怀瑜看着他笑了笑,“晚吟,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聂怀瑜想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阻止。”
说完,聂怀瑜不再看他,转而注视魏无羡。
“魏师兄,十六年前我就知道了你这个秘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帮你保密吗?”
不等他开口,聂怀瑜就接着说了下去,“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知道了另一个秘密。一人一个,十分公平。当然,我现在没有什么立场再说这个,因为我选择现在把它告诉你,其实对你不太公平。不过我先声明,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可以选择听与不听。”
“我不需要!”江澄坚决开口,有些激动,“聂怀瑜!闭嘴!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阿凌,扶好你舅舅。”聂怀瑜只是吩咐金凌照顾好他,自己仍然看着魏无羡。
看着聂怀瑜十分认真的神色,魏无羡看了看江澄,也认真的回答,“我要知道。”
看着江澄的表情,聂怀瑜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然而,江晚吟的怒气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不算什么了。
“我和你们一起从温氏手中夺回莲花坞时,曾经审问过温氏的修士。我原本是想要出气的,可是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聂怀瑜看着魏无羡一字一字的开口,“他们说,他们是在街上抓住江澄的。”
“江澄,是自己忽然跑出来的。”
魏无羡听到第一句话就咬紧了牙,回忆起当年,温氏修士已经到了自己身后,他们准备拔剑却忽然被喊走了。
“怎么回事?江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什么怎么回事?”
见江澄不肯回答,聂怀瑜替他开口,“一日之间丧父丧母,从少宗主变成了丧家之犬,他受不住,出来在街上游荡,恍恍惚惚就被抓住了,对不对?”
江澄抿嘴不发一言,魏无羡却急切开口,“不可能,当时师姐还在生病,他怎么可能抛下师姐独自上街?”
“怎么不可能!他若不出门,怎么可能看到你?”
听着聂怀瑜前后不一的话,魏无羡几乎要崩溃了,“所以呢?真相到底是什么?”
聂怀瑜不答,只是看向江澄,她没有证据了,温家的人都已经死了,再没有人知道真相是什么,除了江澄。
江澄还是不开口,聂怀瑜终于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句,“江澄!”
聂怀瑜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江澄说出他当年是为了救魏无羡,才被化了金丹。可若是她用了,不管是威胁还是劝慰,别人就不一定还会相信江澄说出的真相。
况且,若是江澄自己不愿意,就算魏无羡相信了,又有什么用呢?所以聂怀瑜最后决定还是把选择交给江澄,她什么也没做。
过了许久,江澄脸色苍白的勾了勾嘴角,“我是自己跑出来的。”
他的眼神空空荡荡的,“我当时心里想,阿姐就交给你了。”
聂怀瑜心下一松,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
“什么叫师姐就交给我了?你才是他亲弟弟!你这么做对得起江叔叔和虞夫人吗?”
“死都死了,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什么叫死都死了?他们临死前都嘱托我,要我好好护着你和师姐,你这样要我怎么办?”
“拿什么护?拿你的命吗?”江澄语带嘲弄。“就算他们抓住了你,难道就会停止巡查了吗?你的命又能护几天?”
“你的命就能护很久吗?”
“当然,我才是江家少宗主,江家的秘密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才可以组织人手卷土重来。只要我活着,搜查就永远不会停!”
“你!”
“你天资高又怎么样?他从小对你好又怎么样?你懂云梦家训又怎么样?论身份论地位,你永远都比不过我!我的命就是比你的命值钱!”
“江澄!”聂怀瑜简直是气急败坏的大喝,他究竟想干什么?“魏师兄,你别误会…”
“小师妹,别生气。”然而,一反常态的,魏无羡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平静下来,还好心情的笑了笑。
“江澄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从来嘴硬心软,和虞夫人一模一样,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若是哪天对我温言软语,我说不定反而要吓得跳起来。”
“你这个人脸皮可真够厚的,被人骂,居然还笑得出来。”金凌十分不可思议,换了自己,他是一定要和舅舅吵一架的。
“不是脸皮厚,我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魏无羡笑容越来越大,“以江澄的脾性,能动手就绝不会动口。自从我回来,他嘴上恨毒了我,要将我带回莲花坞挫骨扬灰,却除了开始那两鞭和昨天,他再没动过手。”
“他是真的毫无长进,是我自己放不下过去,是我自己丢了以前的心态,没能了解他的意思。”
“江澄,你就是想我回莲花坞,是不是?”
江澄翻涌的怒气,就这样被打断了,努力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嘲讽 。今天已经足够丢人了,再掩饰还有什么意思?
道歉的话都已经说过,索性今天就得到一个结果。他脸上挂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那你要回来吗?”
“当然要!我可是云梦江氏的副宗主,我要回莲花坞,谁敢拦我!”
“呵,你自封的副宗主,谁认?”江澄嘴上嘲讽,眼里却透着光。
见到这样熟悉的场景,聂怀瑜脸上也不由带了几分笑意。江澄,我把你的师兄还给你了,我们两不相欠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