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心这条长街,每日最为喧嚣热闹。
“啪!啪!啪!……”
街道拐角处,几声清脆的碎裂声,离的极近,短暂隔绝了嘈杂的人声。叶轻舟乘坐的马车,也慢了下来。
“你们三个,撞我干嘛?”南瓜指责道。
“你个外乡人,瞎叭叭啥?”
“撞的就是你!”
“赔我们酒坛子!还有酒!你们家不是有钱吗?赔!”
三个中年男人,在那儿堵着马车不让走。还拉着路人评评理。
叶轻舟唯恐南瓜吃亏,一手掀了车帘,要看看怎么回事。
“你安心坐着,我去看看。”江惊鸿按住她的手,捏了捏。车帘无人照拂,又落下了。
“嗯。有惊鸿在,我都变懒了。这腿,都像刚长出来的,一天天的,都没走几步路。”叶轻舟回握住他的手,又松开了。
江惊鸿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脸,指间一片细嫩软腻:“留着劲儿,晚上用。”
“你……”
还不待叶轻舟说什么,外面的吵吵声更大了。显而易见,南瓜一张嘴,吵不过三个人,同行的重画和江远,都加入了混战。
“不许下车。等我回来。”江惊鸿说完,拉开车帘,一扫眼,就看到了路边树下,抱着拳,看热闹的虞溪。
虞溪两眼直直地望着马车,车帘的缝隙里,恰好是叶轻舟那张脸,依旧貌美如花,嫣红的唇,白嫩的脸,如墨的发。
看个屁你!眼珠子都瞪掉了你!你凭什么看?这几天干了什么,虞溪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江惊鸿心里不满,出了马车,放下帘子,又拉直了帘子角,以免泄露什么。
闹事的男人指着南瓜:“我们本地的,做个小生意,都成不了。你们外乡的,才来几天,就站稳了脚跟,指定和柳老爷有猫腻。”
他的话音未落,同伴就接了嘴:“就是,你们那女东家,整天顶着一个大肚子,那肚子里,是不是柳老爷的种?”
南瓜抄起一块碎瓷片,就冲他砸了过去。
重画在一旁,掐着腰骂他:“生的你爷爷!”
“满嘴喷粪的玩意儿!找打!”江远袖子一撸,直接向前冲。
江惊鸿长臂一捞,把江远拉了回来:“咱们出门之前,怎么说的?”
江远一怔,停了手。
二人对视一眼。
南瓜和重画,还在我一句你一句地,和人对骂。
江惊鸿和江远,忽然大踏步,朝路边大树走去。虞溪躲了两下,被左右包抄了。
“擒贼先擒王。”江惊鸿把虞溪手反扣着,压在树干上:“这几天,给铺子里捣乱,一定也是你搞的鬼!”
虞溪一脸的不服。他冷笑着,吐掉了嘴里的树叶子,冲着旁边的人,下巴微抬。
“早踏马看你不顺眼了!”江远叭叭叭,几耳光甩到虞溪脸上:“不服?打到你服!你个混蛋,找一群混蛋,给嫂子的新铺子堵门,还特么造谣生事。累的老子们,六七天没睡好觉,艹!打不死你。”
那闹事的三人,要去帮忙。被南瓜和重画拦住了,吵的不可开交。
“哈哈哈哈!”虞溪被打了,反而大笑:“你们中计了!”
他们四人,回头一看,马车果然被人拉走了。那马车,走的又快又急。后面的车帘子,都飘起来,恰好让人看见,车厢里,虞母和一位老妇人,一左一右,辖制住了大肚子的叶轻舟。
而叶轻舟,一动不动,不知何时陷入了昏迷。
“东家!”南瓜慌忙去追,却被闹事的绊住了腿脚,一下子扑倒在地。
重画也被人拉住了,动弹不得。南瓜连踢带踹,艰难起身,去救重画。
“二哥快走!”江远大喊,以一人之力,横扫四五人,把看家本事都使了出来。
江惊鸿飞奔前行,跟了半条街,眼看要跟上了,一人撞了上来,他躲闪不及,晚了一步,马车就拐入巷子了。
来不及喘气,江惊鸿咬着牙,继续追下去。
刚入巷子,江惊鸿就看到,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虞溪,冲他轻蔑一笑:“你,还是输给我了。”
“呵!”江惊鸿分神,看了眼前面飞奔的马车,又看着马车向右拐弯。江惊鸿一咬牙,顾不上气喘吁吁,一记飞身剪刀腿,眨眼间,已经钳制住了虞溪。
虞溪猛然一跪,把江惊鸿甩倒在地,又顺势把他压倒在地上:“你这招儿的破法,我想了很久了。”
肚子被压的很疼,好像被石头砸了。江惊鸿疼的,额头上都是汗。他的眼睛,却看着远处的巷口。
轻舟,还在等他救她。
眼前寒光一闪,江惊鸿本能用手臂去挡。却只觉得手臂上一凉,然后,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算你命大!”虞溪一刀未中,再刺一刀。
江惊鸿顾不得手臂流血疼痛,用力去夺。
生死之争背后,是夺妻之恨,两人心里都是怒气。那把短刀,一会儿指向江惊鸿,又被江惊鸿咬牙强硬掰过去,斜着指向虞溪。
他怎么不死?虞溪眼中,满是仇恨。
他怎么还活着?江惊鸿咬着牙,恨不得把这个阻挡他幸福的人,压在海底,永不相见。
“去死吧!你的钱和女人,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虞溪癫狂的笑,手中的短刀,刺穿了江惊鸿的衣服。
手臂上的血,蜿蜒曲折地流着。不!他不能死!顾不上伤口的血,越来越多,江惊鸿再次发力。
“二哥!”
“姑爷!”
几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虞溪一愣,抽身要走。却被江惊鸿抓住了腿。
虞溪双腿狂蹬不止。
“轻舟,在哪儿?”江惊鸿拼着一口气,就是不放手。
“她,在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我沿街乞讨,吃剩饭剩菜,她也得跟着。我们是夫妻俩,踏马的有你什么事儿?你非得掺和一脚干嘛?”
“你不能这样/糟/蹋她!”江惊鸿争辩。
“呵呵!装的可真像!比老子还会骗女人。”虞溪愤怒之极,怎么也走不掉,他恶向胆边生,回头一刀,刺向江惊鸿胸膛。
“姑爷!!!”南瓜和重画,齐齐大喊。
“叮!”一个银锭子,从江远手中飞出,撞偏了虞溪的刀。
虞溪一刀不成,将刺未刺之际,又被银锭子愰了眼。
江远飞奔而至,踢开虞溪:“亲娘嘞,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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