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用功也没人见着,还不如及时行乐。
我瞅他脸色差,这话没敢直说出来,只瘪一下嘴道,“寡人身子不适,你别说寡人了。”
秦宿瑜真闭上嘴不说,但盯着我还是阴寒的很。
我躲进被窝里,眼不见心不烦。
周欢这时从外面端汤进来,他大约是看出气氛不对,汤放上桌也不敢乱说话,静立在角落里当哑巴。
我闻着味探出头,再看秦宿瑜,他还是沉着脸,我趿着木屐要下来。
“你出去吧,”秦宿瑜侧头对周欢道。
周欢忙不迭跑走。
我走到桌边来,秦宿瑜端碗盛汤,道,“你素日在殿里,也不管有没有人就随意下床?”
那不是,我常待穆娴那里,只要我去,穆娴一般都会把人都遣走,照她的话说,有人在跟前站着,干什么都像是被人监视着,不及没人时自在。
“寡人常去和春殿,爱妃的寝殿鲜少让人进去。”
秦宿瑜将汤放桌边,他拉我坐倒,转身绕到窗边将窗户开了,我扒着碗吃,与他道,“你管寡人太严了,寡人向来听话,只要你好好跟寡人说。”
秦宿瑜站到灯边,用竹签挑了两下灯芯,又在里面倒了些灯油,缓缓道,“我瞧你鬼的很,不严一点,你一转身就能变个人。”
我觉着他这话说的不对,我虽皮了些,但我自问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便是御史台那边的老官们也不会在我私事上说道,他这般看着我,叫我难受的很,我这皇帝当的跟坐牢似的。
“紫宸殿是寡人的寝殿,你不能一直歇在这里,你还是太子,得回东宫去住,寡人以后退位了,你才有资格入住紫宸殿,你这是坏了祖宗规矩,祖辈们都在明堂看着,说不定哪日就要请你下去谈谈心。”
秦宿瑜瞥我,浅薄笑出,“我要真下去,就带你一道,我得问问他们,是做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小混蛋。”
我缩一下头,把汤喝完跑回床上去了。
秦宿瑜走过来将我抱住,“洗澡。”
我不想洗澡,“今儿天冷,寡人又流血,不宜洗澡。”
秦宿瑜眼眸变深,竟望着我没话了。
我怕他揍我,又加话道,“寡人洗不干净屁股。”
往先流血,我洗个澡要老长时间,穆娴只给洗脸洗背,她嫌血污,只要我自己洗,我也嫌弃我自己,洗的时候就更慢,一场澡下来,我劲儿散完。
所以能不洗我都不想洗。
秦宿瑜眉梢打结,没一会儿他还是把我抱进了浴室。
他给我换了个宽袍,我被他扣着腰放进水里,他的手倒没放开,我趁机道,“你给寡人洗好不好?”
秦宿瑜没作声。
我的袍子湿了,我弓着肩跟他求,“你下来帮寡人洗。”
秦宿瑜的神色逐渐凝重。
他在思考。
我笃定他会心软,便皱眼瞧着他,“寡人肚子还疼。”
秦宿瑜神情有些无奈,俄顷还是踏进了温池。
他身上还穿着蟒袍,进了水池那衣裳就皱巴巴的贴在一起,我乖乖坐在他怀里,看着他胸前的莽图道,“你衣裳湿了,脱下来顺便一起洗澡吧。”
其实我有点害羞,我只跟穆娴一起洗过澡,那会儿也是两人分开在角落里泡着水,没有像和他这样亲近,虽然我们都是男人,但这样抱在一起,别扭的很,不过我是个适应力极强的人,没一会我就能安然自得的享受。
秦宿瑜没听我的话脱衣服,反而将我的袍子剥了一半,他伸着手指帮我洗,眼睛却不看我,只手下有动作,轻的很,像是不敢用力。
也不知是不是热气熏的,我身体发酥,只抬头埋在他颈下,闭着目对他道,“可以重一点。”
他没应我,但我发现他身体变硬,他的手还是那般轻,我着不上力,甚至发虚的想喘气,这感觉很怪异。
我不想他给我洗了。
“寡人自己洗吧,”我推搡一下他,勉力睁眼想跟他离些距离,就见他板着脸,眸色深沉,我瞧上一次,直打寒颤,我怕他要吃人。
我扭过腰,想游开。
他束着我不让动,道,“自己洗?”
我赶紧点头。
秦宿瑜便撤开手,爬上了岸,他头也不回的出了浴室。
我躲进水中,注视那门等他回来。
可惜他没回来。
我洗的差不多时,他进来给我放衣裳,特特捏着手里的棉布交代道,“这个垫亵裤里。”
我点点头。
他便又要走。
我抻出手趴水壁边,叫住他道,“寡人不嫌你身子有缺陷,你下来洗吧。”
秦宿瑜单膝蹲倒,抬手拨掉我脸边的头发,道,“我正常的很。”
我知道他是故作坚强,但我也得鼓励他,“你只要自己觉得自己和常人一样,旁人的眼光也没算什么,寡人先前拿你开玩笑,你别在意,往后寡人都不嘲笑你。”
秦宿瑜眉一竖,“又在扯。”
我没扯,我说的是事实,但他还是没听进去。
我叹一口气,徒生怜悯,“怪道你身边没个女人伺候,也是怕女人近身发现了你的秘密,寡人理解你。”
秦宿瑜站直身,瞟我,“你就不曾怀疑过自己不是男人?”
真是鸡同鸭讲。
我晓得他这种心理,自己有问题,也想旁人跟他一起。
“寡人长这么大,头次在你嘴里听过这话,你的心思寡人看的清,劝你崩白费功夫了。”
我思索片刻,切实又担忧道,“你总不能一直拖着,太子妃也没定,你都快二十五了,还没个孩子,寡人何时能抱上孙子?”
要不是我不举,我也没可能将传宗接代的重任撂他肩上,任重道远,我知他辛苦,但我当真没办法。
秦宿瑜敲一下我的头,“上来。”
我奥一声,攀着他的手上岸了。
他侧身避过我,背坐到矮榻上,递衣裳给我穿,“你可以自己生。”
“什么?”我没听明白。
秦宿瑜微侧一下脸,低声道,“你想要孩子,你自己能生。”
我不能生,他不是知道我不举吗?这话岂不是在讽刺我?
我胡乱扯好袍衫,走至他面前道,“寡人都有你这个儿子了,生不生的有什么关系?你不给寡人生个孙子,你对的起列祖列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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