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附在了廖风身上?!
直到坐上车,苏乾都感觉浑浑噩噩的,不太真实。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大多都是通过借尸还魂的手段重生的,就算廖白泽是个例外,那也是被人揍成重伤后,他才接手的。
可廖风这个算怎么回事?听陈生说,他就是趴在办公桌上眯了一会儿而已,既没有绝症也没有受伤,怎么就附身到这具身体上了呢?
车子拐过一个路口,就是一家装修高档的健身俱乐部。
等到了门口,陈生下车把后座的门打开。
苏乾一脸懵逼:“干什么?”
陈生被他问得一愣,问:“您……今晚不活动吗?”
活动?在健身俱乐部?NO!NO!NO!打扰了!告辞!
苏乾懒得要命,根本不可能运动,上辈子不可能,这辈子也绝对不可能!
许是苏乾满脸拒绝的意味太浓,陈生马上就领会了他的意思,把车门关上重新坐回车里。
这次他学乖了,没有直接去下个目的地,而是问:“那我们现在直接去理疗馆吗?”
理疗馆?按摩、美容、大保健的地方?靠啊!廖风私底下居然这么精致吗?
苏乾维持着一张淡定的脸,大手一挥:“今晚哪都不去,回家吧。”
“回家?”陈生一脸诧异。光是中断健身这一条就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现在连理疗馆都不去,廖先生今晚是怎么了?
“怎么?有问题?”
大老板的决定怎么可能有问题?陈生马上按下按钮,启动车子,否认三连,“没有没有,只是觉得您今晚有些不太一样。”
苏乾抽抽嘴角,连芯儿都换了,可不是不一样吗?他其实根本想不起来这具身体白天都做了些什么,但大家都是总裁那一挂的,业务范围应该都差不多。便道:“今天有点累,想早点回家休息。”
“也是,今天那帮人太能折腾了……”陈生闻言附和着,一只手偷偷摸到/下/面,给一个人打电话。心里祈祷着那位小祖宗能聪明点,可千万别被逮个正着。
苏乾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陈生极力维持表面淡定下的不自然。
心里嘀咕着,不会吧,我演技就这么差?才刚附身就被发现了?
苏乾忐忑了一路,等到家了才知道,他和陈生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刚打开门。
一个头顶五颜六色卷发的大男孩就撞了过来,手里的酒直接泼在了苏乾的前襟上。
“艹!你谁啊?走路没长眼啊?”
男孩骂骂咧咧,一把揪住苏乾的领带,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勉强撑开醉眼,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卧槽!这是哪来的大美女!还穿着一套男人装,这也太带劲儿了吧!
“呦美女!你是南哥的马子?”
陈生刚过来就被这句话吓得魂飞魄散,这是哪来的瘪三,不想活了?!
男孩猛得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原想立刻发作,却被陈生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半天没迸出一个字。
“对不起先生,这是我的失职。”陈生低着头,直觉他今晚可能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苏乾低头往下看,薄薄的黑色衬衣紧紧贴在胸上,勾勒出里面肌肉若隐若现的线条,可以说是十分性感。
其实在男孩骂人的时候,他就想动手的,一个大耳刮子下去,就算是疯狗也能给他治服帖了。
可没想到紧接着就听到对方夸他是大美女,原本蠢蠢欲动的手突然就卸了力道,安安静静地揣在裤兜里,任他怎么驱使都岿然不动。
怎么回事?这身体不归他管了?
随即他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不由得满头黑线,廖风居然还有这爱好?喜欢别人夸他美?
他们这一闹,周围的其他人也聚集了上来。
在看到廖风的时候,也不禁齐齐抽一口气,这美人从哪冒出来的?这也太好看了吧!
“南哥!下面闹起来了,你快去看看!”
廖南嘴里叼着一根烟,把最后一颗球打进洞里,这才跟着小弟晃晃悠悠地下楼。
“闹什么闹?谁挑的事儿?真晦气!这种小事也要我管?”
小弟手舞足蹈地比划,“除了罩子还有谁啊?听说是和一个女的撞上了!”说到这儿,他赶紧凑到廖南耳边,小声道:“我听围观的说,那女的是南哥你的马子,这不是才来找你去瞧瞧吗?”
“我的马子?”廖南都给气笑了,把烟随手一扔,“走!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冒充我的女朋友?”
一楼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上楼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苏乾又不能真的动手打小孩,只能和他们僵持着讲道理。
陈生挡在苏乾前面,冷声道:“让廖南过来。”
之前那个撞人的男孩嗤笑:“哈?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敢来叫嚣,想找南哥的多了去了,你算老几呀?再说了——”他吊儿郎当地看向苏乾,神情猥琐,“啧啧啧!还是海归会玩啊,你是他爸?”说着还想往前凑,却被陈生伸手挡住。
他怪笑了两声,隔开陈生的手,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神简直令人作呕,说:“我看呐!你是他/床/上/的爸爸吧——”
“砰!”
他后面那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拳头打倒在地。
廖南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冲过来,死死盯着地上的人,他的拳头上还沾着血,要不是几个小弟把他拉住,他非把这个垃圾揍死不可。
“廖南!我/操/你/妈!”
“放开!”廖南再次被激怒,一把推开拉他的人,直接就扑了上去。周围的人赶紧给他们让出位置,两个人就在地板上,打得难解难分。
苏乾被这混乱的场景搞得心烦,陈生马上就看出来了,直接绕过纠缠的两人,护送着苏乾上了楼。
廖南察觉到有人从身边走过,艰难地抬头去看,就只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从自己身边路过,步步生风,一点迟疑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分心,他的脸上也重重挨了一拳。但他此时却无心计较,他愣愣看着对方上了楼,连个眼神都欠奉,冰凉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
嘁!好傻啊!
他还在期待什么呢?他爸永远都是这样,怎么可能关心他这个儿子呢?
不论自己做什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恐怕哪一天他死了,都不会让他心里升起一丝波澜吧。
一场狂欢part草草结束。廖南不敢上楼,只能等陈生下来,才着急忙慌地跟他打听消息。
“我爸他——”
陈生这次也气得不轻,一改往日的温和,冷声道:“廖先生睡了,什么也没说。”
虽然早有预料,但廖南还是止不住失落,“是吗……”
陈生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不忍心,劝他:“小南,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别让你爸寒心。”
“我让他寒心?难道不是他让我寒心吗?”廖南高声叫嚷起来,又在陈生的目光下偃旗息鼓。
“我知道你委屈,但是这种事情要慢慢来,廖先生也不容易。”
廖南一屁股坐在地上,冷笑:“他有什么不容易的?大别墅住着,豪车开着,在外头前呼后拥,谁见了他都要舔着笑脸叫一声廖董,这还叫不容易。”
自从他们回国接管廖家之后,廖南经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更别提好好说一句话了。在旁人看来,他鲤鱼跃龙门成了大少爷,可是在他看来,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大少爷的生活。
以前在巴黎的时候,他和他爸虽然只是租个小房子住,但是他每天一放学就能看到他爸在阳台上画画,尤其是放假的时候,他们能在一起一整天。可是现在呢,他们除了血缘和户口上挨在一起,剩下的还有父子的样子吗?
陈生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说的不容易指的不是这个,再多给他点时间吧。”
提到这件事,廖南果然沉默了下来。他不是被期待着出生的,他都知道,可是这样的日子,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你知道廖先生今天为什么提前回来吗?”
“为什么?”
“因为廖先生说他累了,想休息。你知道的,他从不这样,我怀疑他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陈生说着,看向呆住的廖南,苦口婆心:“小南,你别忘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无论廖先生看起来有多年轻,但岁月是骗不了人的,他年轻的时候受了不少苦,一旦年纪大了,就会反弹回来。”
“不……不会的……”
廖南才刚过16岁生日,在他的认知里,他爸一直都还很年轻,很强壮,怎么会像陈生说得那样脆弱呢?
“小南,你平日里多注意一下吧,别等有的事发生了,才觉得遗憾。”
陈生说这话的时候,想到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廖白泽,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他再快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这两人在楼下说着知心话,楼上的苏乾却是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眼下的情况太过出乎意料,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附在廖风的身上。
当年为了一心一意对付廖洪康,他故意跟廖风决裂,让他远赴海外,为的就是远离这里的纷争,躲开廖洪康的报复,好好在那边生活。
可是,这兜兜转转,怎么又给转回来了,真是令人头秃!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是凌晨3点,苏乾实在是睡不着,索性就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让他渐渐平静下来,他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脸蛋,自言自语:“你呀你!怎么就回来了呢?”
“哈?你还有脸说?还不是因为你?”
镜子里的人说话了!
苏乾吓得往后一仰,然后重重靠在墙上,他惊恐地盯着那面镜子,使劲揉了揉眼睛,是他看错了吗?镜子真的说话了?
“瞧他吓得。”
“你别害怕,我们是好人。”
“喂!哑巴了!说句话呀!”
“哎呀,不知道这次是个什么性格呢?”
“哦呦!小心点啦!身体被撞坏你又赔不了的呀!”
……
NMD!镜子里的人真的在说话!我鬼撞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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