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确信我的攻击落在了实处，只是迷雾骤散，蛇女随之消失，收势不及的水刃将眼前的石质地面凿出一道深深的刻痕。
没有幻境的遮挡，此处四面环山，山势巍峨雄伟。
前方一座古朴恢弘的宫殿依山而建，外观与先前第一关试炼时褪色后的幻术宫殿类似，只是没有金碧辉煌的饰物及看起来违和感十足的灯笼。高悬的牌匾上刻着古体的“龙地洞”字样。身后则是数个巨大的洞窟，被放开的感知轻而易举地从中穿过，探知到其内生活的诸多蛇类。
青着一张脸的第一关守关者田心神姬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前面就是白蛇仙人大人修行的寺院。”蛇女向我示意前方的大殿。随着她侧身的动作，右边空荡荡袖子被风吹得高高扬起，看得出来，为了消掉我种下的飞雷神标记也是没少费工夫。
“你获得了见白蛇仙人大人的资格。”
言简意赅，对方话音一落便迅速闪身离开了。
“……”
所以第三关试炼的内容就是殴打考官？
这么直接的吗……
我将脚下白石上方才被我劈出的裂痕填平，然后径直走过白石铺就的台阶，叩响了宫殿的大门。
门吱呀一声，缓缓张开了。
*****
白蛇仙人作为一条活了上千年的白鳞大蛇，就造型来看相当独特。
嘴里叼支长烟斗，头戴镶夜明珠的紫色缠头帽，额前还佩有巨大的牛角状饰物。帽子后面挂了半圈橙色流苏，配着他脖子上的黄围兜及身上的金挂环……
比起原生态的蛞蝓仙人，眼前这位悠哉盘绕于石座之上的白鳞巨蟒明显在时尚一道已经走出了太远。
“吞噬？”对方啪嗒啪嗒吸着烟斗，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大殿中隐隐发着点冷光：“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一个人类想要学这个，倒合我胃口。”
“以同类的血肉增强自身，狡猾而野心勃勃，为获取力量不择手段……你很有入我龙地洞的潜质。”
白蛇嘶嘶地笑了几声，前半段身体猛地探出停我面前，烟斗一颤一颤地几乎戳在我脸上：
“不如舍了活蝓那肉虫的半吊子仙术，转投我龙地洞门下。”
“投了就能学吞噬的术？”
阴寒的查克拉扑面而来，我压制着以闪避的本能，扯出较真诚的假笑。
“当然不是，”布满鳞片的惨白蛇脸自我眼前撤回，白蛇拖着调子慢吞吞道：“我龙地洞秘术可不是谁都能学的。更何况你刚才过的考验只够用来从我这里学习仙术。”
“如果我无论如何也要学呢？”
“没有足够能力支撑的野心不堪一击。”眼前竖立的蛇瞳微微放缩，对方稍带戏谑的声调里满是愉悦：“那就先让我看看，你能为了力量做到哪一步。”
“……”
我只能说，显然对方身为凭实力为王的龙地洞老大，并不十分擅长说这类剥削暗示的漂亮空话。同样的内容，就算换我来都能表达得更不着痕迹且激情澎湃一些。
就这含糊的说辞，等我拿到想要的东西，外头人小姑娘坟头草都长得比我高了。
“那——”
感知内的一个空间标记点不断移动，并终于停在我身后的大门外，我冲白蛇礼貌躬身，知难而退：
“那么多谢大人指点，我自知个人能力颇有欠缺，便不在此凭白耗费您的宝贵时间了。”
“……”
周围猛地静下来。厚重阴冷的查克拉压迫下，我听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感知已经不由自主地锁定在方才推门时顺手拍下的飞雷神标记。
“这就是你的无论如何？”
话音一起，周围压力倏地消弭，我缓缓呼气。眼前缩至一条极细竖线的瞳孔正疏懒地盯着我看，对方看起来似乎没有了攻击的意味。
不，这是我的“如果无论如何”。
“收了你的空间忍术，我还不屑于和你这等不识趣的人类一般见识。”
果然，碍于蛞蝓这一层的关系，对方在没有完全摸清我飞雷神的路子无法达成一击必杀之前，并不打算正面对我出手。
……
保持着假笑，我顺势恭维了一番后飞速转身离去。敞开的大门外已非我方才进门前的清晰景象，而是重归于漫天迷雾的森林。
身后响起白蛇漫不经心的语调。
“如何来的，便如何走吧，湿骨林的传承者。”
我回身一拱手，向前迈步。
身后大门“砰”地一声合上了，随即便水汽般弥散于四周的雾气中，门上的空间标记也无法探寻。
一时间周边雾气缭绕，场景看起来与我来时一路经过的幽暗森林无二。
但就如同遭到拒绝时喜怒不显的白蛇一般，这终究不过是所谓的“看起来”。
将查克拉布于体表隔绝周遭略显粘稠的浓雾，我不动声色地顺着再次受限的感知继续向前。
两侧飞驰掠过的是千篇一律的树石，仍旧不见半点活物的影子。
我站上树顶，连续几个跳跃后落在一片繁茂的灌木边。循着感知在四周转了转，我蹲下身，伸手在灌木根部摸索。
一块细小柔韧的薄片混进泥土中毫不起眼，若非我事先在上面打过标记，那即便我将这地方找得翻过来也无济于事。
把手上潮湿的腐叶挑去，我拈起剩下的那片约有四分之一小指指甲盖大小的褐色薄片，将其放进瓶子装好，然后收入怀中。
——这是特殊处理过的金箔，保证延展性能的同时上面还专门刻有我的微缩飞雷神标记。虽然制作麻烦了些，但总归效果还是不错的。
就在两个多小时前，我亲眼看着伪装成人类青年的青蛇为符合自己食水耗尽、饿了几天的人设，狼吞虎咽地将混有这箔片的兵粮丸就着水两口咽下。
=v=
展开卷轴就地划拉个结界将雾气隔开，我咬破手指甩手一个通灵术拍在地上。
“赶紧赶紧，出来帮忙！”
较以往多些的查克拉输入下，三米多高的蛞蝓一脸茫然地出现在原地，抖着触角左顾右盼。
“这哪儿啊？不是说——”
“我过试炼了，也见了白蛇仙人，现在叫你过来应该不违背你们仙地间的条约。我们正在一条蛇的腹内，不出意外的话具体位置应该是胃部。”
“……啊？”
我不断拉开卷轴往外搬仪器，拼装实验台的同时飞速跟蛞蝓解释：
“我刚问了下白蛇仙人，听他字里行间透出的意思那个吞噬血肉补充身体能量的方法大概率是龙地洞的一种可供人学习的术，不是蛇族血继之类麻烦的特性。”
“之前我在一条会这术的蛇体内打过标记。本来打算探完消息找时机飞雷神过来的，没想到她直接张着嘴等门口，我就直接进了。”
“这幻境布得挺漂亮，结界外的雾都是混着自然能量的消化液，应该是渗入式的。建议不要直接吸收，出去的话多用点查克拉拦在体外。”
“哦……”
“你对蛇的了解应该比我多，麻烦待会儿分裂一下然后探探她的查克拉流向。不出意外的话等她觉得我被消化得差不多，就会开始运转那个术了。”
“先来尽快把这个幻境的空间边界确定一下吧。”工作环境布置完毕，我拉个凳子坐下来，展开一卷空卷轴提笔在上面画蛇的解剖图：
“这家伙还挺擅长用实体查克拉封锁空间的，往里叠幻术的手法也相当高明。不过这样一来，这里的空间边界十有**就是她遍布查克拉的身体内表面。”
“先把边界定了，再自边界，也就是这条蛇的身体内表面展开探测，把目前她维持这里的查克拉回路找到。”
“待会儿她运转那个术的时候，对比排除现在的运行回路，就很容易确定那个所谓的龙地洞秘术了。”
“……”
蛞蝓看着我，表情好像比刚到的时候更茫然了。
“嗯……那我做什么？”
“先分裂吧，个体尽量小，注意消化液。”
“好的好的。”
下一秒，蓝白相间的细小蛞蝓潮水般铺满了我的视野，并扒走了我手边的零食。
……嗯？
诸蛇：吃了没文化的亏。
……………………
因为我近期三次元事情比较多，得忙学业，所以本文就只能进缘更了orz不会坑，我尽量做到月更保底，期间有空就多码字更新，希望大家喜欢的话也能考虑多多留评，我会好好看过去然后认真回复的！
总之谢谢一路追到这里，聚众吸扉是真的快乐=v=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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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顺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