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虫的意思很清楚,既然已经有了他和颜箴,那么这个世界,不论是从理论还是从现实来说,都有第三位穿越者事实存在的可能。他说这番话的目的,是让颜箴跟着自己一起去找老乡,看能不能继续以兄弟为名义搭建起穿越受害者联盟。
只是依照颜箴的网文阅历,一个穿越者就足以搅得被穿越的世界鸡犬不宁、天翻地覆了,两人及以上的群穿,很可能触发一些十分离谱的世界走向,比如“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
一联系到自己上辈子的网文经验,颜箴就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恐慌。
操啊,我们这种穿越者之中,不会真的有那种绑了系统的宿主吧!
还不排除他甚至可能拿到了,在这个看似科技腾飞,但是社会形态极度经典(落后)的世界搞社会主义革命的剧本!
星际特色的“临高启明”?
我这个制图狗能派上用场吗?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是不是真的,颜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问贾母虫道:“大哥,你平时有没有幻听或者幻视啥的,比如听到什么声音在那叫着‘宿主’,这些?”
“没有。我精神健康得很,不存在什么精神疾病。倒是你,怎么能这么精确的描述症状,是之前有过类似的经历吗?”不看网文没办法和颜箴对上脑波的贾母虫反问道。
这俩货之前类似打哑谜的对话,让9527有点数据混乱,但贾母虫这一句倒是又点醒了他。智慧的图灵默默找回自己之前粉碎掉的,属于颜箴的精神评定量表。复杂的数据海洋突然掀起“狂风巨浪”。
对啊,就二傻和贾母虫初见时那高昂的情绪、跳跃的话语和奔逸的思维,这是多么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啊!再结合二傻刚才的话……难怪这些年我总是感觉二傻哪里不聪明,原来二傻不是智障,而是精神病啊!
怪我这么多年没意识到,让孩子错过最佳治疗期了啊!
9527的数据突然汹涌,如果有其他数据图灵和他进行数据交融,会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同类居然在“涕泗横流”!
而被老乡质疑精神健康的颜箴则尴尬一笑,确认老乡不是那种带系统的宿主只是单纯的穿越者后,他退后几步就从专门给贾母虫腾出来的小库房里溜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贾母虫伸出来的意味为挽留的手。
来旧日虫族折腾了一天也没吃上饭的人类芯雌虫走到星舰的食堂处,颜箴一边打饭,一边让9527开投票,问问星舰上的大家愿不愿意绕远路去一下星盗湾。
虽然贾母虫那一席“这个世界可能还有老乡”的话听着没什么道理可言,但大哥执意要带着自己去那里,可能还是有点线索啥的吧。毕竟比起出来搞外交联谊才“出门”一次的自己,作为虫族战力巅峰的新母虫之一的贾母虫,哪怕做不到踏碎虚空,用那对两米六长的腿满宇宙跑还是没有压力的。
颜箴一边干饭(能量块),一边在脑中神游吐槽道,没有注意到自己以外的虫子们在干些什么。
而那些同样在饭点出来吃饭的军雌们,则是神情麻木的端着自己的餐盘,找桌子坐下来吃饭。有些军雌打开了自己的光脑,想翻出自己的下饭视频来打发时间。开机却接到了一条来自9527发送的,“关于返航行程路线调整”的投票通知。
原本归心似箭的军雌正想开骂,在看见调整地点为在星盗湾停留后。
整个星舰突然爆发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坐在颜箴附近的军雌甚至大逆不道的过来拍颜箴的肩膀,不顾及对方元帅的身份,一脸你小子上道的表情看得颜箴莫名其妙。
感觉这些军雌可能在整日劳动中精神出了毛病,为了自己的虫身安全,颜箴匆忙解决完盘中的东西,就闪回了自己的房间。
按理来说,在旧日虫族被灌醉的雄虫们,该统一入住星舰上最好的几个高等舱。但修德毕竟是和颜箴半官宣了的对象,哪怕他本虫并没有表态,负责处理喝醉雄虫的军雌依旧很默契的,没有对颜箴把修德往自己房间带的行为提出异议。
一进入房间,颜箴就和床上坐着的修德来了个对视。
脸颊依旧泛红的雄虫眼睛也是迷朦的,见到颜箴进来还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
被毒物搞得全身无力肌肉发软的修德,声带也绷不起来,声音听着软软的,很像睡糊涂的幼崽发出来的呓语。
站在门口的颜箴十分正经的回答道:“我是社式虫族的元帅。”
“社式的元帅?”
“我叫颜箴。”
“你叫颜箴?”
几句对话下来,原本正经的颜箴勾起了嘴角,表情猥琐又荡漾的说:“我——我是你的雌君,你的对象,你合法的伴侣。”
“哦。”
听到这话的修德没再当复读机,而是低头数了数手指,又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颜箴道:“那你是我的第几个对象啊?”
“啊?”
这下轮到颜箴疑惑了。他想起贾母虫在他面前再三提到的雄虫会找小的言论,但这会儿看修德的反应,怎么好像自己才是被雄虫找的那个小啊!难道他也要去拆散别虫的家庭了吗?
啊不对!雄虫好像是可以合法多伴侣的啊!
也就是说我还是得去做小?
这下是颜箴在心中考虑和修德分手的可能性了。
见颜箴不回答,仍旧很迷糊的雄虫又垂下脑袋摊开手道:“该不会…真的像哈罗德说的那样了吧。”
“什么?”
脑子依旧是懵的颜箴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修德抿着嘴,眼睛盯着颜箴这个自称是自己伴侣的“陌生”虫子,泪水一颗颗从眼眶中滚下来,鼻头和眼下都红红的。
这落泪桃花妆一装备,修德颜值升级后的冲击,直接把颜箴难得思考的脑子又给弄得宕机了。
在清醒时给第三者以高冷感觉的修德委屈至极的抱怨道:“哈罗德、哈罗德那个偏心眼,说我长得没有埃尔文好看,杰夫叔叔他们不会给我当伴侣的。他也宁愿把杰夫叔叔他们嫁给埃尔文,让我当见证他们幸福的孤家寡虫。”
听见这句话,颜箴的脑子,已经从分析“我到底是不是要做小走先婚后爱虐恋剧本”,变成了感慨“你们斯式虫族搞真兄弟骨科还不避讳孩子吗?”的满屏吐槽。
而更值得他吐槽的还在后头。
又看了颜箴好一会,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的修德,眼睛含泪的把光脑唤起给埃尔文打了个视讯。
光屏那头一脸“身体被掏空”样的埃尔文,见到自己的雄虫衍生体这么一副委屈的样子,艰难的抖擞精神问修德道:“修德你怎么了?是在社式虫族那里受委屈了吗?”
什么都没做的颜箴莫名感觉脑袋上顶了个黑锅。
修德则是轻轻摇头,语气软软的陈述道:“没有,但是埃尔文,哈罗德好像把我送给虫贩子了,我根本没见过这个虫子,他却说他是我的伴侣。”
“啪唧”一顶写着“虫贩子”的帽子也丢在了颜箴脑袋上。
埃尔文看了一脸淡漠的颜箴几眼,给修德解释道:“啊,他确实算你的伴侣,是修德你自己选择的对象呀,修德忘了吗?”
“是吗?”
不记得自己有这段记忆的雄虫低声问道,但在埃尔文想开口继续帮颜箴证明身份前,修德的眼泪又开始掉了。
“埃尔文,你来接我回去嘛,我再不要来哈罗德这里了。他就只会笑我,还要我和他一起在你面前撒谎。”
又想起幼年那惨痛的过去,修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修德才没有身体不好,我才没有生病。修德没有长高是因为在哈罗德那里生活时吃不下饭。哈罗德做的饭好难吃,吃了还不如不吃。”
这下是两个雌虫摆出同一个懵逼脸了。
而修德依旧在那哭诉道:“呜呜,饭好难吃。”
“好难吃!”
第一次见修德这么委屈的埃尔文动用起在网上吃瓜时格外聪明的脑子,通过修德和颜箴的种种异常分析出来了事情的真相。
“等等!修德不会是喝醉了吧!”
当背景板的颜箴疯狂地点着头,而马上又一顶帽子砸在了他的头上。
“颜箴元帅,你们社式雌虫该不会有挑战法律底线的爱好吧,修德在我们这里可还只能算未成年啊!你们把他灌醉干什么?”
“不是我把他灌醉了,是一不小心让修德碰到了假酒。”
颜箴垮下肩膀扶住自己的脖子。
总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重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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