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分明是地狱。
雌虫的地狱。
穆特站在入口处,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奢靡华丽的宴会大厅里,无数虫族在纵情狂欢,其中绝大多数是雌虫,余下的都是雄虫。
如果用衣服作为尊严的衡量品,那么穆特无疑是这里最有尊严的虫。
很多雌虫都衣着清凉,几乎就是几块破布在身上随意挂着,一览无遗。
但他们毫不在意,捧着托盘穿行于虫群中,与周围的虫族调笑,任由他们上下其手。
他们饱满结实的身体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华丽宝石链作为装饰,随着他们的动作起伏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很明显,他们是极乐之宴的侍者,也是行走的装饰品,是宴会奢靡的一部分。
但真正让穆特感到血液凝固的,是宴会厅各处高台上的景象。
离他最近的高台上,一名雌虫被缚住双手高高吊起,**的背上鞭痕交错,血肉模糊。一个脑满肠肥的雄虫正笑着挥动长满倒刺的软鞭,每一次抽打都带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可那惨叫声很快便被淹没在更响亮的欢声笑语里。
穆特的视线仓皇挪开,又看见另一座高台上,一个雌虫的身体被光滑的黑色胶衣紧紧包裹,只在口鼻处留下几个可怜的孔洞,供他艰难地呼吸挣扎。孔洞边全是呼吸留下的凝结水汽,紧绷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在胶衣里颤抖抽搐,每一寸曲线、每一块肌肉,都被那层黑色的皮肤无限放大,化为一件被展示的**雕塑,供底下的虫群欣赏。
然而,让穆特印象最深,仅仅是掠过一眼就无法忽视的,是一只正在被打舌钉的雌虫。
那只雌虫被捆着双手跪在高台上,被拉着头发强行向后仰去,嘴被撬开。
穆特骇然发现,他的牙齿似乎全被拔光了,光秃秃的、柔软湿润的艳红口腔被展示出来,口腔里的嫩肉因为疼痛不断蠕动收缩,仿佛在吮吸着什么。
另一个雌虫用钳子夹住他鲜红的舌头,将那块无助的软肉拉长,然后用一根尖刺猛地穿透。
被穿刺的剧痛让那雌虫全身痉挛,大量的唾液从他无法闭合的口中涌出。一颗镶嵌在艳红舌肉里的宝石舌钉,在灯光与津液的浸润下,折射出妖异的光彩。而台下,一个年轻的雄虫被一群雌虫簇拥着,正在高声喝彩。
穆特的胃部开始抽搐起来,一阵翻江倒海。他强迫自己不再看那些高台,低头看着地面,往前一个劲地走,却差点被一个东西撞倒。
穆特狼狈地退了几步,才看清自己撞到了什么。
那是一只雌虫。
但是,它真的还可以被称为一只虫吗?
它四肢着地,口中紧紧咬着黑色的衔铁,正艰难地向前爬行。宽阔的背上,赫然骑坐着一个身形纤瘦的雄虫。
雌虫的体型高大健壮,即使是四肢着地,高度也几乎到了穆特的胸口处,简直是一个庞然大物。
尽管虫族的雌虫普遍高大强壮,平均身高近两米,体型魁梧,但像这般壮硕的仍属罕见。
可就是这具天生为战斗而生的身躯,此刻却缀满各式大小不一的银环,粗糙的缰绳穿梭于环扣之间,勒过他强健饱满的身躯,最终牢牢握在背上雄虫的手中。
“废物,磨蹭什么!”
背上的雄虫似乎嫌它爬得太慢,不耐烦地猛一扯绳子。
雌虫发出一声压抑的哀鸣,猛地向前窜了几步。雄虫被颠得身形一晃,却不怒反笑,高声道:“废物,再快些!要是害本少爷赌输了,就把你的翅膀剥下来做标本!”
混沌麻木的雌虫向穆特投来歉意的一瞥,而后沉默地继续向前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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