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哈里森城堡被一层无形的黑云笼罩,显得异常安静。
月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手工地毯上,仿佛妖魔鬼怪在扭曲,带来一种诡异的气氛。
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其中一个房间探出头。
加里好不容易等来守卫换班的机会,来不及抹掉眼泪就夺门而出。
他小心翼翼地提起睡袍,生怕又有虫给他抓回去。
“该死的弗兰克,居然把我嫁进哈里森,这简直是魔窟!万恶的资本家,填不饱的淫.虫!”
他恶狠狠地咒骂自己的雌君以及那个素未谋面的“弗兰克”。
毕竟七天前的加里还是个无忧无虑的雄虫,和现在的处境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
在得知雌父要去联邦出差后,加里比谁都高兴。
毕竟联邦有数不清漂亮的衣服,稀奇古怪的玩意,好吃的小蛋糕,这些都是卡麦城里难得的东西。
他已经想象到雌父把它们带回来的样子,有了这些,自己就会成为小雄子蛋糕裱花协会里的风云人物!
等雌父系好领结后,加里便按耐不住心情直接蹦下楼,丝毫没有在意雌父的嘱托。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雄保会会派虫定时上门来照顾你。记得要按时吃饭,自己穿衣服去学院。”
初为人父的雌虫絮絮叨叨:“还有,过了十二点后,不许再去电影院!”
“知道了。”加里不耐烦地挥挥手,“雌父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再说有雄保会在,我们还会遇到危险吗?”
雄子上了校车也不安分,冲自己的好朋友勾了勾手指。
“放学后我们一起去电影院怎么样?卡麦城雄子十大未解之谜之电影院,听说那里晚上会变成另一个地方,总有虫子的叫声传出。”
旁边的雄子嘟了嘟嘴:“雌父不让我去那,他盯我可紧了。”
加里示意好朋友凑过来,悄悄说:“我雌父出差了,今晚我就去那里。”
小雄子有些担心:“你一只虫去吗,会不会很危险?雌父他们都不让我们去,还是不要去了。”
加里双手抱胸:“你怎么这么胆小?放心,我看了好多解谜节目,明天就告诉你那里到底有什么!”
“好吧。”小雄子甜甜一笑,其实他也很想知道那里有什么,“拉钩。”
等加里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
雄子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哇的一声哭出来,都怪自己没有听雌父的话,一个虫跑去电影院!
在他独自前往电影院准备揭秘卡麦城雄子十大未解之谜时,却遇到了一个坏雌虫,对方轻轻松松就把自己迷晕。
这又是什么地方?加里现在后悔死了。
门被推开后,一个长相英俊却看着十分不好惹的雌虫走了进来。
他看着床上哇哇大哭的雄子愣了一下,然后皱紧眉头敲手腕上的光脑:“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弄来的雄子?”
里面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好好享受吧,大哥。”
雌虫沉默两秒看向加里,雄子哭得更大声了。
加里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见片刻后,对方一步一步地靠过来。
那只雌虫坐了下来,他伸手了,他摸上来了!
加里猛地甩开对方的手,又蹬他一脚:“哇啊啊!!!不要碰我啊,没虫要的老雌虫!”
雌虫被他踢中,闷哼一声,像是被气到:“弗兰克将你献给了我。”
他不顾加里的反抗,一把握住那只脚:“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雌君。”
那只雌虫果然说到做到,不知用什么手段直接和加里办了手续,当得知他是哈里森的雌虫后,加里更加绝望了。
这七天里他都要被榨干了,果然是没虫要的老雌虫!
雄子哼哼唧唧地咬紧下嘴唇,除了屁股大一点,腰细一点,整个人都硬邦邦的,一点也不舒服!
他似乎想到什么,脸上又浮现一抹红晕,哼,老□□!
*
加里此时跌跌撞撞地沿着走廊走,之前戒备森严的门外此刻却空无一虫,他来不及多想,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外面大的离谱,加里看着一扇扇相似的门感到十分头疼,尤其是墙上排列整齐的画像,仿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让虫瘆得慌。
雄子一个不留神,身上过长的睡袍似乎勾住什么,他尖叫一声,顺着台阶骨就碌碌地滚下去。
“救命啊!!”
等加里头晕目眩的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在楼梯与楼梯之间的拐角。
加里环顾四周一番,想起自己从前在星网上看过的解谜节目,于是上前一步,认认真真地摸索着面前墙壁。
可惜,这只是一面普通的墙壁。
不可能啊,解谜节目都是这种套路的,加里不死心,干脆趴下来,企图找到那道隐蔽的痕迹。
唉,地毯下面好像有条缝?
他仔细观察一番,然后一把掀起它,果然,下面出现一个黑黢黢的暗道,里面传来风传过时呼呼的响声。
加里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想起雌父曾经吓过自己的话,也许里面有专门吃雄虫的怪物!
他内心挣扎片刻,想回家的心还是占了上风,有风,也许里面不是密闭的,说不定可以从这里出去。
加里鼓起勇气闭眼一跃而下,意料之外,他并没有受伤。
加里滚了几圈,下面伸手不见五指的,他只好扶墙摸索,墙上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味道也是一种十分刺鼻的臭,这让爱干净的雄子十分嫌弃。
黑暗的密道中,加里耳边传来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越往里走温度越低。
雄子打了个喷嚏,默默安慰自己,没事的,只要出去找到雌父,就去雄保会告状!让雄保会把那个老雌虫抓起来,然后每天拿鞭子抽!
正当他幻想一雪前耻时,一阵冷风擦肩而过,加里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
刚刚不会是有鬼吧?不要自己吓自己啊!
他强装镇定,腿却软了,只好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又觉得十分委屈却不敢哭。
呜呜,我以后一定乖乖听雌父的话。
在爬了不知多久,加里终于看到一丝微弱的光,他不由得大喜过望,蹭着墙勉强又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挪向光源。
只是越近,加里越感到不安,体内来自雄虫的基因仿佛在叫嚣:危险,不要靠近!
烛火只照亮它周围的那一小块地方,却是红得那样刺眼。
那是,那是……
雄子似乎才意识到什么,脖子僵硬地低下,只见自己白皙的手上,睡袍上,脚上……
全都是鲜红的血!
加里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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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缩在那,一动不动,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
冷,是刺骨的冷。
这他产生错觉,仿佛还停留在那艘星舰上,当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他们被联盟劫持了。
那些丧心病狂的雌虫为了基因不被窃取,竟开始摧毁星舰,连带着上面所有的虫!
情急之下他跳舰逃生,他要活下去,去见那只虫!
眼泪从眼角滑落,老师,朋友,同学……
这段记忆太痛苦了,热浪的灼伤仿佛儿时溺水的那片海。
从鼻腔进入的海水咸腻寒冷,让他呼吸不过来。
剧烈的心跳从体内传来,仿佛密集的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求生的本能使他呼救,一张嘴却徒劳吞下大口海水。
汹涌的浪花一次又一次吞噬他,淹没,直至消失不见。
他开始绝望。
恍惚间,灼热与窒息让他想起另一只虫的体温,只觉得心里的委屈全涌了上来。
对方明明承诺会回来找他的,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丢下他。
明明说好了永远不分开,明明……
或许一刻钟过去了,或许是一光年,一束光穿透海面照在他的脸上,他得救了。
意识模糊前,他听到一个声音,声音是那样刺耳,带着无法言说的恐惧。
他想要听清,可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济于事,于是他用上曾经不屑一顾的精神力。
终于,他听见了。
那是,那是……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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