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的钱,不好挣,死人的钱,更不好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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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光明不太清楚,为什么香港的道士,嗯,为何如此不学无术。
现今的大环境明显是大陆那边更难让他们这样的人讨生活,破四旧啊什么一通乱七八糟的批斗了一大批有着真才实学的前辈们,走的走逃的逃,很多学艺都直接断后般的埋葬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
按道理来讲,这个时候像香港澳门这样三不管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活的比较舒坦的,隐姓埋名藏身在这些地方的玄学前辈应该不在少数,可陆光明是找遍了所有的报刊,都没有发现这些。
“奇怪了,师父以前也是因为破四旧遭殃的人之一,我之前听过他在香港的经历,可为什么找不到师父说的那些联系方式?”
二十一世纪,玄门的人是越来越少了,陆光明的师父是当时极少数玄学方面的大能,可惜师父他老人家的命数也不太好,碰上了陆光明这个讨命鬼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精力,要不然开枝散叶,重振玄门什么的真的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找不到。。”
把已经翻烂的报纸扔了一地,陆天师摸着又一次空荡荡的肚子,费力起身开始搜刮身上仅有的钱财。
“还有两顿馒头的钱。。这就是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感觉吗。。”
师父从没有亏待过他,在老人家走的时候也给他留下了一笔可观的财产,再加上自己做活,虽说不能算是大富大贵,但好歹衣食无忧。
叹了口气,陆光明认命的准备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搬砖的活计,总不能不能把自己饿死把?
哦,对了,还有这房子的房租。。为什么还要交房租啊!急死个人!
“要不去当个江湖骗子,啊呸,当个隐世高人,去可劲的忽悠那些高官?”反正以高位上的那群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没准真能给他忽悠住。
天黑之后,陆光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动了动还有些发疼的脚踝之后走出门去。
廊道里一片黑漆漆的,陆光明也不害怕,抬脚就往楼梯口走去,不过就在路过自家门口的时候他好像踢到了什么,一绊差点又摔了个狗啃泥。
“啥玩意儿?!”
他眯起眼睛,借着歪头有些昏暗的街灯看清楚了自家门口到底躺了个什么东西。
“这差佬是没完没了了吗?!”
他暗骂自己倒霉,怎么就扯上这么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家伙,但看着这个背靠墙壁的警察低着脑袋,眉头微蹙,脸色非常难看,陆光明鬼使神差的拿着有些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发高烧了,可能和昨天晚上待在冷库,并且最近没有得到良好休息的关系。
驻足了许久,陆天师才深吸了一口气,秉承着没准烧死还得赖他的思想,他还是把这人拖进了自家里边,而本就不太宽敞的客厅横躺着这么个人,就显得非常拥挤了,陆光明进房间找了许久,才拿出几片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退烧药,和一杯刚接的自来水。
——啥?烧水,电费谁出?煤气费谁出?
有些艰难的把这个身强力壮的警察给半扶半推的仍在了快散架的沙发上,陆光明扶着自己的老腰,只感觉这具身体真的是太造作了。
“锻炼,锻炼,玛德要不是没这个时间再来几个警察我都能给他干趴下,至于这么做作吗。”
想他当初可是可以为了抓几只野鬼在乱葬岗跑了几个来回还不带喘气的人,现在这鬼体力真的烦死了。
“阿Sir,吃药。”
缓过气之后,陆光明这才拿着药想给这个明显烧迷糊的差佬喂下去,不过这人却是死活不张嘴,气的他好想直接给谢家华两个大嘴巴子冷静一下。
“冷静,冷静,我是良好市民,袭警的事情是万万不不能做的。”
他按捺住心中蠢蠢欲动的野兽,非常‘有耐心’的准备掰嘴直接灌下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手上的动作忽然就是一顿。
“出来吧。”他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冷声呵斥了一句,不知何时夹在手指尖的符箓挺得笔直,像是一把随时都可以拿来宰杀猪羊的刀。
黑暗的阴影当中,一只充斥着血丝的眸子突然张开,那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在陆风明注意到它的时候就突然扑了过来,目标直指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知的谢家华。
陆光明深深地皱起了眉,这股怨气与戾气明显积攒了很久,明显不是近期产生的,可为什么会跟着这个差佬?
他看走眼了?这人是杀人狂?
还没等他想明白,陆光明突然出手,拦住了这团黑色东西。
“哪来的滚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符箓如同利刃般将那团阴影齐齐切开,无数常人无法听到的痛苦与哀嚎声让陆光明眼中冒出了一抹字狠辣。
“敬酒不吃吃罚酒?!嘿!老子还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鬼!”
“别挡道——”
“杀了他——”
“杀了他——”
无数个人声重叠在一起,一张张痛苦与绝望中带着仇恨,同时看向了陆光明,他们张开了血盆大口,仿佛野兽般尖锐的声音传出:“不关你的事!滚——”
“扑街的!要滚也是你们滚,这是老子家!”
陆光明目露凶光,拿着桌子上摆着的仅剩的朱砂就是直接撒了出去,那些脸在接触到朱砂的时候顿时发出了更加大声的惨叫,同时拼命般的冲向陆光明,但陆光明却是一点也不惧,咬破指尖,将血染在了符纸上,直接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阴风顿时四起,卷的客厅的东西七颠八倒,陆光明眯着眼,大呵:“给你个教训!给老子滚!TM想魂飞魄散?!”
在这一瞬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陆光明放下了手上捏着的符纸,有些烦心的揉了揉太阳穴,“玛德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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