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棵大树,从山上倒下来,恰好砸在了山间的横木上。
那根横着的木头,原本居于两侧山石林立的小径上。那个小径,是通往山寨的必经之路。因此,那根圆圆滚滚的横木,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仿佛护卫山寨的“大哥”。
可是此刻,“大哥”被砸了!被砸的那叫一个结结实实。这一砸,好比大山压顶,好比胸口碎大石。
得多疼啊!
“哎呀!”
“啊啊啊啊!”
一对老年夫妻,从角落里跑出来,一看到这个景象,立刻呜呼哀哉,为“大哥”嚎个不停!
那老大爷,瘦削身量,却敏捷的很,上蹿下跳的,从树旁挤了出来,对着持剑的公子哥儿,指着鼻子骂:“杀千刀的小白脸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就来撒野!等死吧你!”
被人指着骂,却泰然处之,甚至露出一分讥笑的公子哥儿,不但没有露怯,反而把玩着手中的长剑,噗呲噗呲挽了几个剑花,帅气利落的很。他笑眯眯地,拿剑指着老年男子:“爷们儿我,找的就是这儿!撒的就是这份野!”
那老大爷,分明被激怒了,在长剑的威慑下,又不得不按下火气说话:“敢问爷们儿,你哪儿来的?来干嘛?”
爷们儿味儿十足的公子哥儿,心情颇佳,长剑换了个招式,收了收剑气:“爷们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九是也!来此处,寻我的夫人周氏。夫人周氏,身怀有孕。家人说,昨日,她进了你们霍家村!至今未归!”
守门大爷,那也不是一般的大爷,当场就梗着脖子:“你怎么知道,你那婆娘来的,就是我们霍家村?万一找了别的野男人呢!她肚子里……”
不待那大爷说完,公子哥儿便再劈长剑,直指着守门大爷面门,甚至比上次还近些,冷笑道:“周氏所孕,正是我姓李的种!再胡诌一个试试!舌头给你割了!叫你们霍家村的族长过来!我要问个清楚!”
看门人却又压抑了怒火,恶狠狠地道:“行!我让小孙子去叫人!你敢站这儿数十个数,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十个数?公子哥儿笑了笑,不为为意:“我再送你十个!如何?哪个说话不算数就是狗!”
你才是狗!掐死你个小白脸儿!马上,你就是死狗了!那老爷子,阴恻恻地一笑,嘴里数着数,眼睛却不住地往两边乱瞟,数到了“二十”却不曾停,直数到“三十五”了,不知看到了什么,笑的脸上的褶子炸成了花,数数也停了。
为什么停了呢?
因为,他的帮手到了呗!
帮手的配合,倒还可以。就是这演技太差了。一身胡服装扮的周成碧公子,正是看门人口中的小白脸儿,她佯装不知,脸色未变,心里也在暗暗盘算。
不好!
这边周成碧公子心道不好,那边两侧的山上,便乱箭齐发!
乱箭齐发,箭指一处。
一人一剑,怎能抵挡?
倘若,四人四剑呢?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隐藏在暗处的李忆君、李八年、赵豆豆三人,一起率剑而出,四人立刻调整阵形,相互依靠,齐齐斩断乱箭。
这时,山上有一人,高声道:“贤弟!好身手!”
李忆君和李八年,对视一眼,一起选择了沉默。
公子哥儿周成碧,抱剑行礼:“这位,想必就是霍族长了!今日拜见族长。只为寻人。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那族长,瘦高身形,长了一张书生一样秀气的脸,小山羊胡倒是颇有个性。他保持着微笑:“贤弟也见谅!你毁我山门原木,我才以乱箭回礼。实属无奈。呵呵呵呵。至于尊夫人……”
这位公子哥儿,周成碧公子,略有迟疑,还是按着原本的台词,答道:“小弟李九,今日此来,为寻夫人周氏,夫人周氏,怀有身孕。弟,十分焦急,请族长放行!”
那位族长,听了之后,仔细问询身边的族人。
一旁的赵豆豆,忍笑忍了许久,此刻终于得了空,小声道:“我脸皮厚,我先说。这个李九呀,你媳妇,什么时候怀的呀?这好事,怎么不通知我?我可是孩子她亲姨姨呢。”
李九,怎么说的呢?
假李九,真周氏,周成碧是也,敢做不敢当,低头数蚂蚁。
真李九,正是李忆君,外号“李九”,此刻看了看身旁的媳妇周成碧,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忧的是,不知道媳妇这两天受苦了没有,可把他心疼坏了。喜的是,就算这个消息是假的,可是从成碧的口中说出来,他怎么可能不开心呢?!更何况,他亲耳听到三次呢!快乐加倍!爽的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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