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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斜源许了你什么？”

林斜源走后，徐衰兰开口问他。

林却：“不是陛下许给我什么，是我能为陛下做什么。”

徐衰兰忍住了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她能猜测到掬月可能是被林斜源利用了，没想到掬月是被像狗一样驯服了，巴巴的想着帮林斜源。

林斜源，恶心至极！

“所以你不会跟我回去了？”徐衰兰怒极反笑，看着眼前人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这张脸除了正主那张，她的尚书府原本有五张，连带着最像正主的林却，一共六个。

六个里面最好的两个全偏向林斜源。

“徐小姐，你知道的，陛下身边这么多人，不缺我一个替代品。”林却淡淡开口，他右手抬起支着头，宽大的袍袖滑了下去，露出洁白的小臂和小臂上结的痂。

那里结了厚厚一层痂，夹杂着红褐色的血迹，让徐衰兰瞳孔一缩。

【哇，上钩了。】

【不急。】

【急急急！急急急！勾引她！把她打得像陀螺一样极速旋转！！！】

系统在林却脑子里咋咋呼呼的叫喊，对徐衰兰恶意满满。

【你叛逆期到了？】

系统被林却一噎，没再乱叫。

“我知道你什么？是你背叛我？还是你现在回去给林斜源当狗！”徐衰兰手握成拳，突然又松开，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却，“你不是他，他不会知道这些……你是林却，你回来了？！”

林却左手往外一摊，不置可否。

“林却……林却！你能回来？为什么你能回来……你回来的话，小殿下呢？！他有没有一起回来！！！”她秀美的眼睛睁得很大，直接从靠着的枯树干弹了起来，几步走到林却面前。

走到一半她又停住，开始左右走来走去，时不时看林却一眼。

“不对，穆衔蝉说你已经走了，你是自己要走的，你不会回来的。”

林却看着她发疯，像个傻子一样在那里走过来走过去，就是不靠近。自己一句替代品就让徐衰兰疯成这样，那真要让徐衰兰知道自己是过来阻止她称帝的，她不得直接暴起伤人？

于是他出声提醒：“徐小姐，我觉得你有些神志不清，需要冷静一下。”

徐衰兰以前是丞相与长公主嫡女，人人都夸她温婉娴雅，后来成为尚书后更是与人为善，她难得的几次发疯林却都能撞上，次次都是与小殿下有关。想着圆缘那副死和尚样子，被这么个人缠上也是受罪。

林却的声音唤回了徐衰兰的神智，徐衰兰在原地停顿了片刻，右手拢了拢右耳的头发，眨眼睛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林却，你是林却。”徐衰斩钉截铁的说。

她走到林却面前，没有坐林斜源的那把椅子，而是抱臂看着林却那张脸。不知是不是林却的气质加持，徐衰兰竟觉得眼前的林却越看越顺眼。她把这都归结于林却长了张跟小殿下相似的脸上，然后移开了目光，停在林却最显眼的白皙小臂上。

小臂上的痂还横在那里。

“很丑吗？”林却另一只手抚上那凹凸不平的疤，上次打理指甲还是在宫里，此番出行三日指甲已经长了浅浅的一层，碰上凹凸不平的痂略微停顿，时不时磕到一个小角。

“不丑。”徐衰兰否定了林却，然后不再说话。

她看着林却的动作，不由自主的用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腰侧。动作做的隐蔽，林却本来没注意到，却被系统咋咋呼呼的疯狂刷屏。

【这个变态！她肯定是给自己腰上来了几刀，那里绝对还有伤痕！】

系统直接确定了徐衰兰的身份，她就是罗荡，小殿下后期那个有异食癖的友人。

【所以说，她害了我陛下还是成仙了？】

林却冷笑一声，指尖用力直接将那层痂的边沿掀起来，一丝血慢慢从痂下面蔓延出来，直接沾染到林却的指甲里。

【徐衰兰心跳停了一拍，呼吸节奏也不对，真变态啊！】

林却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被人打断。

“小姐！该用晚膳了。”那人向他们这边小跑过来，边跑边说。二人齐齐回头，发现是小辣椒。

“小五，别跑，当心伤口。”

小辣椒出现的那一刻，徐衰兰的视线立马从林却的伤口移到他身上。甚至还伸出了双手想要扶住蹦蹦跳跳来的人。

“伤口？”林却问小辣椒，用帕子擦了擦蔓延到指腹的鲜血。

小辣椒：“这事儿说来话长，那天我送你走之后……”

他突然闭上了嘴，本来打算喋喋不休的嘴巴，在感觉到徐衰兰扶着自己腰的手时一个大刹车。

“啊，我突然不想跟你讲了，你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要问这么多！”

他说话结结巴巴的，眼神几次停顿在徐衰兰握着他腰上的手。温热的手隔着衣料还能感觉到温度和力量，他脸更红了，眼神更加飘忽。

林却：……

“小五不想说就不说，倒是掬月，你在做什么？”徐衰兰半抱着小辣椒，有些刻意的询问他。

“呀，你怎么也受伤了？”小辣椒这才发现林却手臂上的伤口，“这么大个口子，多丑啊。”

“你们说这个吗？”林却抬手，一滴血已经从痂的边缘凝结流了下来，“我还以为这里已经长好了，想把这层痂扣下来，没想到又将伤口撕裂了。”

“看这样子也不像是长好了，你说你没事儿撕它干嘛。”小辣椒嘟囔着，没再理林却，转头跟徐衰兰说，“小姐，用晚膳吧，饿了。”

林却突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徐衰兰目光又转来停留在林却的小臂上。

林却微微摇头，然后垂下手，用衣袖把小臂盖住，同时也盖住了徐衰兰探究的视线。

“慢走不送。”

林却笑盈盈同他们两个道别，相信自己已经在徐衰兰心里埋下了种子。有癖好的人是最容易被影响的，只要徐衰兰真的有异食癖，再被林却今天这一番撕疤的画面一激，她也绝对不会做到滴水不漏。

更何况刚刚系统检测到徐衰兰心绪波动，只要他再问问谭云楼幻境的波动情况，就能佐证猜测。

徐衰兰转身走了几步，她一直扶着小辣椒的腰，突然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站定再原地背对林却说。

“贵妃下葬之后，我会把你要回来。哪怕是你跟了林斜源，卖身契在我这里，你必须回来。”

“小姐……”小辣椒握住徐衰兰的手腕，将徐衰兰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下来，“小姐，掬月跟了别人已经不干净了，为什么还要他回来？”

他本来就是长公主府从小豢养的面首，纤腰几乎是盈盈一握。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份独特的气质，有时候甚至比徐衰兰还像个娇宠长大的小姐。

“多嘴。”徐衰兰冷淡回应，想要转身看林却，又被小辣椒扳着肩膀转了回来。

“小姐，不许带他回来。他是个惹祸精，不许！！！”

像个任性的小少爷。

林却要做的事情已经结束，见到有好戏看，自然不会打扰他们。

徐衰兰冷淡的摇头，看着小辣椒。

傍晚的营地已经燃起了篝火和灯笼，火光照在天水河上面，反而将小辣椒一身弄得波光粼粼。林却坐的有几米远，依然能够看得见他水波潋滟的眼睛，瑰丽而璀璨。

“小姐，你说句话啊！”小辣椒一开口就是大幻灭。

“噗。”

林却笑出声。

【神经。】

他这一笑，两人齐齐盯向他。

林却腼腆低头，双手合十，“二位真是恩爱，祝福。”

徐衰兰没理他，拉着喋喋不休的小辣椒走了，没走多远林却隐隐听见小辣椒还在撒娇，“小姐，我想吃冰酪。”

徐衰兰温柔的说：“冰酪？你看我像不像冰酪？”

林却再次笑出了声。

两人走了不久，徐横观就来河边请林却去营帐用晚膳，林却进帐子的时候发现谭云楼也在，而且已经吃上了。

“快来，别客气。”谭云楼吃得很优雅，虽然嘴里还塞着山药糕。

林斜源面前放了一碗汤，看颜色是鸡汤。汤还在冒着些热气，想来一口一口喝下去会很是舒服。他见林却坐下来，将自己面前的汤端给了他。

“河边还是有些凉，先喝汤暖胃。”

“是该喝汤，这一桌子菜就你那碗里有荤腥，啧啧啧。”谭云楼吐槽着，又夹了一筷子清炒豆丝。

林却这才发现满桌子全是素食，也没有装鸡汤的瓦罐。

“陛下不喝吗？”

林斜源摇头，“你喝，补血。”

徐横观在旁边很有眼色的解释，“这一碗鸡汤可是御厨硬生生熬了一只老母鸡进去的，一只老母鸡才补一滴血，陛下待掬月大人可真好。”

“真是温柔体贴的好陛下噢～”谭云楼咔咔嚼着盘子里的装饰黄瓜花。

林却感受着被衣袖摩擦得隐隐作痛的手臂，选择默默喝汤。

【他知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马车上的血腥味分明已经用徐横观当做借口敷衍了过去，他这两天又没有掀开过袖子，陛下怎么会知道？

“没滋没味，寡淡至极。”谭云楼放下筷子点评。

“爱吃不吃，不吃滚。”林却喝完最后一口汤，咂了咂嘴，不错。

“好嘞。”谭云楼麻溜放下筷子出去，他本就是来蹭饭的，饭菜不好吃该走还得走，走之前不忘提了一嘴，“明儿一早贵妃下葬，陛下你定好的时辰别忘了。”

他走了之后徐横观也跟着下去，帐子里就留了林却二人。

“我恨不得喂你。”林斜源手里的勺子在稀粥里搅动。

“喂，喂大口的。”

林却右手刚抓着筷子，然后直接把筷子一丢，把椅子拉到林斜源边上坐着，眼神亮晶晶看向林斜源。

【你讨好林斜源的样子像极了包了小三的渣男。】

【放屁！根本没有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