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周过去，几人的阴阳术都有了显著进展。
付鹤归自不用说，这个家伙凭借一个好脑子，一身好天赋，看看书，钟殷指点一两句就能搞定大部分知识点。
他快把那一沓知识点学完了。简直恐怖如斯。
季华海和赵维的进度，相比之下就慢了很多。但付鹤归学的实在是太快了，为了大家能一起出实战，钟殷不得不加快他们的学习进度。
季华海个不管文化成绩的学渣就不说了，可怜的赵维文化玄学两门学科压在身上，几乎没睡过几个好觉，时时刻刻都在完成作业——他经常会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宿舍呼呼大睡的三个人。
怨气重到沈无妄怀疑，他过不了多久就会转化成厉鬼。
当然……沈无妄本人呢，在钟殷手把手的教导下，也是学会了几个简单的操控方法。比如引气入符，学会一次就可以号令百万符咒，加上极阴之体有充足的阴气附魔——最高端的输出往往只需要简单的轰炸方法，沈无妄就曾在跟付鹤归的对战中一次性使用一百张自制鬼画符，成功把优等生炸的妈都不认识，倒在地上管赵维和季华海叫爸爸妈妈，我受伤了快送我去医院。
“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吧？”季华海点评。
赵维点头附和：“还很符合那句话：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他俩没压着声音，沈无妄听的一清二楚：……
沈无妄：“你们也想尝尝？”
两个人嗖的一下没影了。沈无妄悻悻收起爆炸符。
又过了几周，伴随着期中考的落幕，阴阳术的魔鬼课程总算告一段落。
“我们的基础理论知识已经学完，大家都辛苦了。”钟殷为每个人分发结课小奖品，四个人都得到一个精巧的礼盒。
沈无妄拆开自己的来看。嚯，是一沓……符咒。
“是很厉害的前辈写的。比你自己画的符威力大的多，记得省着点用。”钟殷心痛地说。
“谢谢老师！”我的保命能力直线提升啊！
沈无妄给每张符都拍了照，记下上面的符号，方便自己复刻低配版。做完这些，钟殷也给其他人介绍完礼物的作用。
沈无妄冲她招手，将她神神秘秘地拉到一边来。
“怎么了？”钟殷已经习惯沈无妄这副神秘做派了。
“礼尚往来嘛。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沈无妄拿出一个简约的礼物袋——他买不起贵点的包装了，不用快递袋已是他自尊心大爆发的结果。
“谢谢你，有心了……这个是？”
钟殷拆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一个胖胖的白色鸟团子玩偶；头顶红红的，羽毛末端黑黑的；它的脖子、嘴和脚都跟面杆似的，又长又软。
“小鸟玩偶。可以挂在随便什么地方，随时都可以看到。还很软，很好摸！”沈无妄中文烫嘴一样，把狡辩的话飞快倒了个干净。
这小鸡好贵！他就那两天周末能出校打钟点工，就算有付鹤归一起受苦，但最后也就这么点工资……也全买了礼物。就当帮兄弟一把了，伙食什么的，不改善也不会死。
“……多谢了，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钟殷打量一番，也没有点破沈无妄的心思，只是捏了捏小鸟团子，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然后把它倒吊着挂在书立上。
瞅着要死不活的倒吊仙鹤公仔，感觉自己也有点脑充血了。沈无妄移开目光，投向付鹤归。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就让她把你吊起来了。
付鹤归：？
那副又心虚又幸灾乐祸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等付鹤归追过来，沈无妄已经扛着书包跑出几十米。
除鬼协会的总部就坐落在本省，再加上有钟殷这层关系，主角团四人很轻松地办理了转正手续。
明明是玄学组织，但总部的外观却是金属感满满，完全是现代风的设计，光看外表，沈无妄还以为这里是研究院之类的。
钟殷带着他们进去，人事部录入，领取工作证。
自己工作证上的照片正呲个大牙傻乐。沈无妄拿到手的时候沉默一瞬，不敢相信照片上的人是自己。
他看向兄弟的工作证，很正常的证件照，双眼正视前方，嘴角微笑，没什么问题。
怎么就自己的这么……猥琐呢？
实在是太辣眼睛了。钟殷走在前面介绍总部的各个区域，时不时停下来跟里面的同事打招呼，沈无妄落在后面，从包里找了张小狗贴纸，贴在脑门上。
舒服多了。
现在他可以正常参观了。
“你们现在已经转正，可以考虑接取除鬼任务来积累实战经验。我带你们去公告板。”
钟殷指地图给几人看，“从这里上三楼，电梯出来右转到底，有一个大屏幕，就是公告板。检测异常的报告会出现在上面，然后由本地成员接取任务，解决完毕后提交新的报告，检测结果到恢复正常，就算任务完成。”
“第一次任务必须有老师指导，之后的任务都可以自己做，或者和其他人一起。”
钟殷走到一个小机器旁，看着很像车站的售票机。操作几下，那机子发出“滴”的一声，吐出来五张票……啊不，五个相同编号的纸片，钟殷分了四张给他们。
“这是任务单，带着，可以表明身份。有时候一个任务被多组人接取，它会自动检测任务是哪组人完成的。”
沈无妄接过，任务单入手的感觉有些凉，是浸染阴气的结果。任务单正面只有编号，翻过来背面却是空白一片。
是靠什么检测任务的呢……？
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沈无妄便放弃了思考，把它直接塞进口袋。转头看伙伴，付鹤归他们也把任务单收好了。
“可以在手机上查看任务细节。”钟殷带着他们前往地点，打开手机导航时顺便提醒了一句。
嗯？
沈无妄打开手机，才发现多出了个APP，顺着小红点点开“任务”模块，显示当前接取任务一，任务等级“辛”，任务人数五。
底下还有任务地点，具体内容等，他懒得看，大概熟悉一下软件就退出了。
任务地点离总部的位置不算远，一行人紧赶慢赶，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任务简介写着：该小区恶意指数超出安全值，阴气指数未超过安全值——阴气未超标代表该区域的鬼并不强，还不能对人类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此鬼虽然弱，但人类存有恶意，那还是需要解决的。
很适合给新人教学。
“先看我怎么做，然后你们自己来。”
钟殷手一甩，一张追踪符被她指尖夹住，口中念念有词，火舌上窜，片刻便将它烧成灰烬。残余的灰烬在空中飘荡，最后连成一条细线，指引他们往前走。
众人顺着灰烬线前行五分钟，那些灰烬就消散不见。符咒持续时间到了。
“我来我来。”见付鹤归还在慢悠悠地从小包里抽符纸，季华海嘻嘻一咧嘴，手一晃，付鹤归准备抽的那张符纸就出现在他手里。
付鹤归：……
沈无妄都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觉得真挺帅吧——你们玩符纸还要培训洗牌手法吗？
洗牌嘛，他之前见过他哥玩。把牌分成两份，刷刷洗几下，往中间一挤，牌就跟天女散花似的乱飞，铺的满屋子都是。
老大哥撅着屁股收拾牌的样子也确实很有节目效果。
但是这种技法用在玩符纸上……装的也太够了！
整的他也想学。
又烧了几轮追踪符，在老旧小区里拐了好几个弯，灰烬所追踪的位置一直在变，能看出来他们在追，鬼也在跑。
它逃，他们追，它插翅难飞。
“遇到类似的情况，就需要观察灰烬的变化。”钟殷挥挥手，众人立刻聚在一起，观察灰线条。
“线条比一开始要粗，对吧？这就代表离目标越来越近了。等到线像现在这样粗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用更高级一些的定位符了。”老师循循善诱，听的沈无妄不由思考，是哪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需要钟老师这样细心的教学呢？
嗯，反正不是他。
用定位符成功追到鬼了！
五个人将它死死围住。那是个外貌有二十来岁的青年鬼，身上的致命伤痕在不断向外逸散着黑气，看着十分狰狞恐怖。
“如果在户外遇到鬼，处理的时候要记得隐藏身形。用隐蔽符，或者结界符都可以……这是一个没能进入阴界的鬼？”
钟殷烧掉一张结界符，注入符纸的阴气被编织成一个罩子罩在众人头顶。
“如果行动被普通人发现，要记得模糊他们的记忆。行了，上吧各位，不能错过累积经验的好机会。”
“我去检查此处鬼门结界的情况。”
老师一眨眼走掉了。其余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贸然动手。
目标鬼趁这个机会朝沈无妄扑去——这个人身上正源源不断地冒着阴气！而且看上去很好惹！先吃了他！
沈无妄心中一喜：“它选我了！我来！”
说完抽出一沓鬼画符，撒币似的往鬼脸上砸。
符纸受阴气驱动，鬼一靠近就噼里啪啦炸个不停。鬼被炸了个正着，阴气凝聚的身躯变得破破烂烂。
它本就弱小，此刻更是离魂飞魄散不远，尖叫一声又向季华海扑去。
季华海哎一声：“就当你夸我对鬼的吸引力仅次于极阴之体咯！”闪身躲过弱鬼伸来的小手，一张符贴在它脑门上，符咒燃起的火焰同样将鬼的躯体烧掉，完美的结束了这场战斗。
“完美——”沈无妄跟季华海击了个掌！学渣兄弟正准备互夸一番，见到钟殷的身影从远处走来，同时招手打招呼。
“钟姐！我们……嗯？”
回来的钟殷表情有些凝重，她不知道正跟谁打着电话，看见沈无妄他们招手，只是点点头，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学渣兄弟对视。
发生什么事了……？
钟殷表情不对，此事必不简单
沈&季：我们要不跑路吧
付&赵：别想逃！（抓住跑路的同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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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