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这地方危险,不能进来吗?怎么那么快就打脸了?”那个黄毛青年揶揄着。
阿七斜眼瞄了一下黄毛青年的身后,坏笑地摸着下巴,“老弟,你看你身后是什么?”
“什么?”黄毛青年瞬间脸色发黑,惊恐地转头望去,然而半个人影都没有。
“马的,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黄毛青年恼羞成怒,伸手要揪阿七的衣领。
阿七侧身往旁边一避,轻巧地躲了过去,“那么暴躁,最近是不是上火,多喝点凉茶啊!”
“有种你别躲!”黄毛青年气得七窍生烟,也不顾眼下是不是正在直播,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宋仁投将录像机交给别人,拦住了黄毛青年,阴狠的目光往阿七那边瞥了瞥,使个眼色,“冷静点,还在直播,别在这里打!”
黄毛青年一愣,露出一抹掺杂着恶意与凶狠的笑,“看你年纪小,我不跟你计较,下次别让我遇到你。”
反正该说的都说过,阿七懒得再管他们,将一只手揣进衣兜里,转身走开,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最后告诫了一遍,“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们还是快点回家吧!”
弹幕:“这人是谁啊?说的话也搞笑,居然警告我们有阴阳眼的察察!哈哈哈笑死我了!”
“真人不露相,昨晚的直播我是看过的,你们别看他这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也就是骗骗你们这些傻子,他要是有真本事,我就直播吃翔,热乎的那种!”
“某些人有特殊爱好就去吃好了,不必这样恶心人。”
“是啊,每个人的癖好都不一样,不用找那么多借口的。”
观众们激烈争辩之际,一条弹幕悄悄从直播间飘过,谁也没有留意到。
“黑云遮天光,阳气弱,鬼气盛,恐有血光之灾。”
“马勒戈壁!”背后冷风掠过,寒意似乎侵蚀入脊髓深处,马尚斯打个寒颤,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什么东西!”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半是惊恐半是戒备地环视周围,没有异常。
他松了一口气,又重新骂了起来,内心后悔来这个鬼地方了。
当年马尚斯知道姚妮自杀之后,心情其实有些复杂。二伯当年帮他偷了姚妮的创意,他凭借抄袭姚妮的作品,被X大美术系破格录取,他当然也清楚这个行为非常可耻,但是他已经回不了头,没想到那件事会再次被翻了出来……
他紧了紧拳头,注视着眼前长长的走廊,窗外墨绿的树荫浓密摇曳,阳光照不进来,凭空多出几分阴森可怖的色彩,仿佛随时有索命的厉鬼会跳出来作怪。
早在几天前,二伯用抄袭那件事要挟,问他借了钱,说是去请什么大师。
他向来是无神论者,从来不信鬼怪之说,但在他亲眼瞧见那个大师露了两招后,也不得不信了。
二伯的死在他意料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姚妮的魂魄作祟,可那个大师说他必须要去拿什么邪蛊,不然他这辈子也不会再踏入这栋教学楼一步。
马尚斯又在心底狠狠地骂了几句,攥足胆量,继续往前走。
就在他迈步的一瞬间,突然听到水滴的声音,跟着细微诡异的嗤笑声从后方传来。
“谁!”马尚斯惊了一下,猛然转头看去。
在拐角的阴影处隐隐约约站着一个身影,白裙子,长头发,这打扮跟画上的姚妮完全一致。
马尚斯头皮发麻,转身就要跑,却听到那笑声变大,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愉悦。
他忍不住偷偷一看,对方压根不是鬼,是一个普通女生。
女生捂嘴又是一笑,纤白的手指撩开额前的长发,“胆子怎么那么小?你面很生啊,是新来的吗?仁投和察察他们呢?”
马尚斯剜了一眼那个女生,丢下一句“白痴”,抬脚就要走。
女生面色变了变,扯住马尚斯,愤愤地说:“你怎么骂人啊!”
话刚落音,蓦地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女生被吓了一跳,手一松,马尚斯挥开她的手,就跑了。
很快甩开了对方,马尚斯这才放慢脚步,下意识往窗外瞧了瞧。
现在才上午十一点,可外面天色黑沉沉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那种不安越发强烈,他抓紧时间,加快动作,只见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前方。
又是这种招数!马尚斯从鼻腔里挤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正要上前,等他瞧清楚对方的脸,瞳孔不敢相信地睁大,扭头狂奔。
这段路不长,马尚斯却怎么也跑不到大门口,意识到是鬼打墙,连忙躲到一间教室里,关上门。
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水滴声,越来越近,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咚咚!”出其不意的敲门声几乎震破他的心魂,马尚斯清楚自己再不做点什么,无疑是等死。他驱使着颤抖的双腿,勉强迈开步子,往后门那边挪去。
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马尚斯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不禁大喊道:“哎哟!”
敲门声瞬间消失,周遭静得像是死了一般。
马尚斯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教室的门,视线逐渐模糊,抬手一擦,这才察觉到他已经哭得一塌糊涂。
不到两秒,敲门声果然又响了起来,这回则是连续而刻板的声音,一下子接着一下,像是机械般间隔精准。
马尚斯哆嗦着抱住脑袋,颤抖了半天,却听到门锁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不清晰的视线里飘过红艳艳的裙摆一角,定睛一看,裙摆竟然在不停地往下滴血!
马尚斯如坠冰窟,浑身全部的血液都仿佛被冻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这时一颗飞来的火球忽地爆炸,耀眼白光宛如万千银针,险些刺瞎人的眼。
刹那间女鬼发出狰狞妖异的惨叫,在白光中被炸成一缕青烟,白光过后,无数火焰残骸冉冉从半空中如雨般飘落。
马尚斯抬起头,教室里居然多了一个穿黄袍的少年。
教室后门也被人打开,之前那个三条毛的家伙优哉游哉地踱了进来,瞅了瞅马尚斯,将目光投向那个少年,“小道长,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秋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特殊调查局聘任我为正式员工,我按照指示在看守这栋教学楼。”
“那个什么特殊调查局那么缺人的吗?高中生都不放过。”
“那七哥你是来干什么的?”
阿七挠了挠后颈,“就是来抓鬼的。”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提前打了柒、杜仲和小林的电话。
看来是一场硬战,但是他那堆符纸只剩了几张,大部分已经提前殉职。
阿七在兜里掏了半天,才摸出一枚铜钱。将铜钱夹在指缝之间,他端详了半天,食指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着铜钱锋利的边缘,“这个护身符到底管不管用?”
“那不是护身符。”
听到秋生这话,阿七微微一怔,“不是护身符?”
秋生点了一下头,继续说:“这是寻星标,是拿来找人的。只要带在身上,就能被对方找到,但是只能感觉到大致方位,不能精准定位。不过寻星标有个优势,它依靠的是星辰之力,因此不管是阵法,还是法术,都没办法阻碍对方感应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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