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破阵了。”阿七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梅花十一挑眉瞥去,目中波光流转,“我不是说过了吗?这种禁锢阵很难破的。”
“不是这个阵,是邪蛊的阵。”
“你会南洋法术?”梅花十一端详着阿七,目光带了些许审视的意味。
“学了一点。”阿七眼神放空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嘴上随意回答,语气漫不经心。
他昨晚翻看了道无财那本记录南洋法术的册子,找到了破解的方法。出于好奇,他也问过屋灵各个邪蛊的位置。
邪蛊分布于教学楼的东、西、南、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中这九个方位,九个邪蛊必须同时破除,所以需要九个人。
“人家不要!人家才不要一个人呢,人家才不要离开哥哥们呢!”吕察察一脸可怜巴巴,好像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小白花,不由得教人心生怜悯。
“如果局里一直不派人来,再不破阵,今晚必死无疑。”梅花十一望向宋仁投,笑容微妙,“小帅哥,你是选择赌一把,还是选择等死?”
她早就看出来他是这行人之中说话最管用的,可宋仁投很是犹豫,“但是我们总共才八个人。”
“咚咚咚!”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难道是之前的女鬼去又复返?
梅花十一前去查看,嘴角的弧度又上扬几分,“这不就是第九个人吗?”
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个穿小尖领白衬衫和黑长裙的年轻女人,五官端正,透着文艺温和的气质,是那种混入人群之中立即发现不了的类型。她手臂上挂着一把长柄雨伞,伞面湿漉漉的,正在往下滴水。
“你是?”众人疑惑的目光统统集中在年轻女人身上。
原本烂泥似的马尚斯瞧见她,更是瞪大了眼睛,“周老师?”
年轻女人冲马尚斯点点头,礼貌地回应道:“你好!”她又抬头环视一圈众人,笑容得体,“我姓周,以前是这个学校教美术的老师。”
……
分配好九个人要去的方位,他们对一下时间,准备准备,开始行动。
“人家不要嘛,人家真的很害怕呀!”吕察察还是哭唧唧着,伸手要扯秋生的衣袖,秋生却躲了过去,她微微一顿,转而去扯宋仁投的衣袖。
宋仁投耐心殆尽,不过他还是极力安抚着吕察察,“没事的,等事情过去,我带你去旅游怎么样?”
“可人家……人家很怕嘛!”吕察察泫然欲泣地看着阿七,当真是我见犹怜,“这位小哥哥,人家看你要去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近,你能不能跟人家换一换?”
“既然是美女的要求,那当然可以了。”见对方是个美女,反正哪个方位对他影响又不大,阿七爽快地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然而阿七才答应,吕察察却推翻了之前的想法,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个方位离道士哥哥太远了,道士哥哥保护不了人家。姐姐能不能……”说着,她欲言又止、楚楚可怜地抬眼看向梅花十一,其中含义溢于言表。
梅花十一抱臂冷睨,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小妹妹,在我面前玩聊斋还嫩了点,既然这么害怕不如趁早死吧!”
吕察察没想到这个女人说话那么不客气,表情一僵,随即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人家不懂。”
“不懂吗?”梅花十一目光发冷,笑意愈盛,秀气修长的手指挑起脸颊旁的一缕发丝,缠绕着打转。
吕察察躲到宋仁投的后面,“这个姐姐好凶啊,人家好怕怕啊!哥哥快帮帮人家!”
“稍安勿躁,两位女信士!”秋生终于忍不住出声干涉,见大家都在看他,他缓解尴尬般地咳嗽了两声,“两位女信士,时间紧急,还是不要为了这些琐事耽误了。”
“道长,这事也不能怪察察。我们一旦分开,很可能遇险。”宋仁投看似是替吕察察说话,其实是给自己做打算。
“可我没有护身符,我身上的符纸多数是攻击型的,用过一次就没了。”秋生很为难,眉心紧锁。
“我有办法。”阿七摸了摸衣兜,拿出几张符纸分出去,可到了黄毛青年这里,却没有了。
黄毛青年露出一脸便秘的表情,“……”
阿七想了想,忽地露出醍醐灌顶的神色,把沾血的绷带扯断了一截,郑重地放到黄毛青年的手上。
黄毛青年的表情更加便秘了,“……”
“这位信士,你可不要小看七哥的血,这个可比护身符管用多了。”
听到这个道士这么说,黄毛青年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没想到小道士的评价居然如此高,宋仁投这才好奇地正眼观察着这个他一直瞧不上眼的三条毛。
他心中充满了问号,莫非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其实这家伙是个高人?
今天之前,宋仁投不相信什么神什么鬼,他一直是唯物主义者,拍灵异事件只是为了火。
他学的是新闻学,最明白观众想看的是什么,所以特意请来了吕察察。
这个蠢女人长得漂亮,脑子里只有水和茶,智商全用来捞钱和争风吃醋,很好控制。
在他的世界里,人只分为三种,一种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一种是有利用价值的,还有一种是有能力但是没法利用的。
宋仁投仔细审视了一番,却见阿七右脚踢掉了黑布鞋,搓了搓左脚的小腿肚,站姿吊儿郎当,小拇指还在掏着耳朵。
宋仁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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