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下的霓虹灯五光十色,摩天大楼旁的小巷逼仄潮湿。
月色如银,浓重的雾浮游如梦,模糊了月光。一抹人影在阴影中晃动,她举止有些慌张,好似在躲避着什么。
忽然脖颈间传来冰凉危险的触感,她狠狠打个寒颤,等她瞧见面前拿着凶器的人,又是一怔。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阿七冲她痞痞一笑,眉眼之间带着得逞与狡诈,要是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是调戏妹子的臭流氓。
他换了一只手拿剪刀,将锋利的刀刃贴得更近白的脖颈,“靓女,干什么跑那么快啊?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一颗汗珠凝结在额间,白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压抑住紊乱的心跳,“什么问题?”
阿七嘴角又上扬几分,眼睛弯成了月牙,贱兮兮地开口:“靓女,那个什么墨什么死装置是你偷的吧?交代一下幕后主使,我就放过你。”
白双眼紧张地盯着剪刀,咬了咬唇,在内心纠结了一番。要不然撒个谎,把这个人给打发走?
偏偏此刻一枚子弹划破空气径直朝着白而来,白睁大了填满恐惧的眼瞳……
只听到一声金属相撞的声响,阿七反手一扬剪刀,挡下了那枚子弹。
还没等白舒一口气,数十条人影包围了她,不,准确地说,是包围了她和那个三根毛的怪人,他们个个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肌肉夸张,好似一拳能打穿蓝星。
“靓女,你还有帮手啊?”阿七懒洋洋地环视一圈。
白神色惊恐,“这些人应该是来杀我的。”
话才落音,子弹如同疾风骤雨般扫射过来,阿七手中剪刀飞旋如盘,将子弹全部弹飞。
这个看起来不着调又不靠谱的小子居然还有两下子!还没等敌人在惊诧之中回过神,只见阿七身形一晃,人已经到了包围圈外,一把剪刀极速旋转,刹那间哀嚎四起。
“停手!”一声暴喝宛如惊雷,震得白的耳膜嗡嗡作响。
白感觉脑后被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住了,她不敢动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深呼吸,强行平定情绪。
大汉拿枪挟持着白,威胁道:“小子,快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这位大佬,其实我跟这位靓女一点也不熟,你拿她威胁我是没用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阿七依旧停了手。
“没用?”大汉显然不信,挑衅地仰起下巴,“骗鬼呢,我明明看见你们站在一起说话,还靠得那么近!”
“喂喂喂,造黄谣是犯法的,大佬!我也是有家室的,我清清白白一个靓仔,你何苦污蔑我呢!”
大汉将信将疑,目露凶光,“那我就开枪了,你不要后悔啊!”
白的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咕咚咕咚,在耳边反复回响。今晚的遭遇已经让她脑内的那根弦绷到了极限,这时又听到扣下扳机的咔嚓声,她忍不住惊叫出声:“不要!救命!”
下一秒响起枪声,白呼吸骤停,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她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却发现自己还活着,全身也没有出现痛感,那枚子弹打在她脚边。
她回头一看,挟持她的大汉已经倒地不起,血浆染红了路面。她身后站着一个拿着长刀的年轻人,周遭散发着利刃般的凶戾杀气。
“靓仔!”阿七冲他招手的瞬间,他浑身的杀气退散了几分。
这是错觉吗?白疑惑地眨了眨眼,努力稳住心神,忽然意识到她好像必须要说实话了……
根据白的证词,他们寻找到了幕后黑手的实验室,利用装置将半个城市市民拖入梦境的实验室位于一栋居民楼的地下二层。
委托人眼镜男又雇佣了一支佣兵来帮助他夺回装置,很快实验室外响起激烈的枪击声。
佣兵直接使用了压缩炸/弹,其威力在窄小空间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它的火力确实相当出众,特制的数十吨重加厚钢板在它手里就像碎纸片。
几声剧烈的震动从地面传来,地下二层的天花板疯狂摇晃,设备被震落一地。
他们冲入实验室,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中央的罪魁祸首。
无数枪口对准了他,他却丝毫不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他只是一个驻足观看的路人,跟这场风波没有半点关系。
佣兵们稍稍分开一条道,一个披着白大褂、戴着眼镜、银发中分的人走了出来,“这场闹剧该收场了,只要你放弃抵抗,上面说不会对你处以极刑。”
“真是仁慈的审判。”罪魁祸首忽地笑了起来,实验室里回荡着极为诡异癫狂的笑声,“肉/体的毁灭算什么,我可以永远活在梦里了……”
说完,他拿出了一把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在众人或震惊或疑虑的目光中,扣下扳机,血花四溅!
“滴——!”玻璃幕墙后面,一台庞然大物同时发出一声响亮的鸣笛。
这东西有近十米高,造型奇异,通体银白,每块零件都是肉眼可见的重而厚的金属,金属表面散发着冷而淬的光泽。
“已经发明成功了吗?”混合无奈与惋惜的声音好像一缕叹息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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