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靓仔你……”瞧见柒那双深邃的眼眸,阿七停顿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柒只回答了一个字:“冇。(没。)”
阿七抬手搭着柒的肩膀,眼眸弯弯,“柒仔,有什么事不能告诉爸爸的?”
柒脸色一沉,捏住阿七的手,“你讲乜啊?可唔可以讲多次,我冇听清楚。(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阿七听到他的骨头发出咔嚓一声,剧痛传来,“柒哥,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
柒松开手,阿七托着受伤的爪子,愤愤不平地控诉道:“靠,大哥,我这是手,你当是橡皮泥……”
柒脚步一顿,半侧过头看向阿七。
阿七连退三步,嘴角挂着狗腿的笑,“等等柒哥,你别冲动!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看着那副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样子,柒忽然没什么心思再跟他计较,抬脚朝前走。
阿七挠了挠头,跟在柒身后慢慢踱着。
两个人隔着半步远,一起回到大保J发廊。阿七发现大保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鬼混。
阿七放好夹在腋下的空调被,掏出兜里的小飞鸡,小心翼翼地放到大保床上。
又在浴室里忙活了一阵,他就往自己床上一躺,不知不觉睡着了。
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张开一只眼,懒洋洋地一望,就见柒刚从浴室里出来,“靓仔,你就那么喜欢穿我以前的衣服,不热吗?”
柒瞥了一眼阿七,很快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抬手关了灯。
清冷的月光照入房间里,阿七曲起手臂,垫在后脑勺下面,貌似漫不经心地说:“说真的,靓仔,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别一个人憋着。”
千刃放到枕头边,柒双手交叠环抱着胳膊,背对着阿七睡下,“冇使,顾好你自己。(不用,管好你自己。)”
“哇,这么高冷?”阿七略微支起上半身,瞧着柒那边,“你看你可不止一个人,有什么事,我也能帮你的,我可是刺客排行榜一万七千三百六十九名。”
垂下的眼睛藏掉波动的情绪,“你帮我唔到。(你帮不了我。)”
朦胧的月光给他的脸镀上了一层阴影,手指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这个岛已经越来越不安全,恐怕那些刺客已经上报关于他的消息,他要离开是迟早的事……
这不是他早就清楚的事,可为什么当这一刻来临时,他做出这个决定会这么困难?
他低估了安逸平静的生活中潜移默化的改变,他并不害怕这种改变,只是觉得烦躁。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很糟糕,何况这对于一个刺客来说,这是致命的,放松警惕只会让他像被温水烹煮的青蛙。
“靓仔,其实我做了个梦。”阿七忽然说,声音有种梦话般的缥缈,“我梦见你还是柒仔,坐在一条船上,离我越来越远……”
“……”柒心里莫名地一紧,下意识地回过头,猝不及防地撞上阿七的目光。
两个人对视着,陷入沉默。
柒率先挪开了视线,又背过身去,“梦啫,快啲训。(梦而已,快点睡。)”
“我独自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可乐欢快地哼着歌,一蹦一跳地走着,猛地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影闪过。
她回头一看,然而路灯之下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她看错了?正疑惑着,一股浓烟扑鼻而来,晕眩感闪电般击中了大脑,眼前顿时一黑……
等可乐醒来,她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手脚动弹不得,三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脸凑到她面前。
这是一间空旷的屋子里,头顶的吊灯投射出昏黄的光。可乐环顾四周,又好奇地望向他们,“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绑着我?”
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大脑袋刺客拿出小刀,笑起来,特别猥琐,“小姑娘,你最好识相些,这个地方很偏僻,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听到。”
门被重重推开,一个戴着单眼罩的壮汉大马金刀地走进来,暴跳如雷地指着他们三个的鼻子,“马的,我让你们好好监视首席,你们倒好,闲得蛋疼,绑架一个小屁孩?”
那个大脑袋刺客邀功似地说:“我看到她跟首席他们说话,关系匪浅,或许能够拿来威胁首席。”
其余两个刺客频频点头,“是呀是呀!”
壮汉听了这话,面色出现思考的神色。
一个贼眉鼠眼的刺客连忙上去给壮汉揉肩捶背,“大哥,你也知道首席有多厉害,哥几个一起上恐怕都不够他热身的,如果不花点脑筋,想点计策,贸然冲上去,不是妥妥当炮灰吗?”
壮汉最终还是松了口,“说的也是,不过你们负责看住她,别让她哭,不然我嫌烦连你们都杀了。”
另一个蒙着黑面纱的女刺客伸手捏住可乐的脸,上下打量着她,“听到没有,小姑娘?你可要好好听话啊,不然你的命可就不保了。”
“切!”可乐撇了撇嘴,把脸别开。
“哎哟,还挺横。”大脑袋刺客摩拳擦掌,“这年纪的小孩都叛逆,打一顿就好了。”
可乐却一点也不怕,微微扬着下巴,目光在四个人之间逡巡着,“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可一点也不认识你们说的首席。”
“你居然说你不认识?”
那个大脑袋刺客正在找悬赏暗杀令给她看,就听爆炸声响起,门被炸开,烟雾缭绕之间,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一身白袍,两边垂下白色的衣角在爆炸掀起的气流中摇曳……
难道是首席?那么快就找到这里了?等看清面前这人,四个刺客都愣住了。
“斯特国王子!”那个女刺客伸出手指指过去,两颗眼珠都快脱眶了,惊声喊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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