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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基娜·比埃尔坐了下来，一边看咖啡厅的菜单一边问，“上周怎么样？”
坐她对面的女孩穿着运动服，扶了扶眼镜，张嘴又闭上，无精打采地说：“我签了保密协议。……但是！”她直起身子，又塌了下去，过了三秒，还是忍不住开口：“但是……啊啊啊啊！我、她、这，我怎么能不怀疑……就是，我那工作背后其实是我们董事长。”
“他？”基娜新奇地说，“不过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八卦。如果是凯恩倒不稀奇，他对所有八卦都有爆炸般的兴趣。”她招了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点了单。“是这么大的事吗？让你必须在周末约你领导出来谈话？”这么说着，基娜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对面的表情。
基娜·比埃尔，31岁，韦恩企业哥谭总公司，正义联盟版权开发部副部长。这冷门部门不是业务核心，手下也没几个人，但怎么说也是总公司的*副部长*职位，她为了杀上这个位置可是掉了不少头发。
卡伦·帕克，对面的金发女孩是她仅有的两个直属手下之一，法务专员，工作称得上认真仔细。卡伦不算多话，但作为上司，基娜能感觉到她实际上非常聪明，每次都卡点交活，说明她常常摸鱼，但成果不错，所以基娜也不会管她。下属没有野心也挺省事的。
……但是，关系不错的下属，在私活之后的周末约领导出来喝咖啡，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基娜谨慎地观察半天，还是看不出卡伦的为难究竟是因为保密协议还是因为自己担心的事，干脆直接问了：“你不会告诉我你要走吧？”
“啊？什么？”卡伦霍地抬起头，茫然了一瞬间，赶紧表忠心，“当然不是！天，基娜你想哪里去——我就是不想走！我——这，啊啊啊啊！”她把手指插进自己头发里抓着：“你等我捋一捋哪些可以说。”
基娜在卡伦坚决表态的时刻就放了心：“你慢慢想，我不急。”她松了口气，一边等待，一边越发地好奇起来。
韦恩集团总经理卢修斯·福克斯，或者布鲁斯·韦恩，到底找卡伦一个普普通通的法务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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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的周一，基娜·比埃尔早早来到工位。看到没有一个下属已经到场，她泄了点强行振作的精神，打着哈欠坐下来，按开办公电脑，开始一封封查收周末积压的工作邮件。一封未读，来自总经理卢修斯·福克斯先生，应该是每周例行发给所有副部长及以上员工的业绩汇总……她正要点开，忽然发现这封邮件不是群发。
是总经理，发给基娜·比埃尔的单独邮件。
基娜坐直了身体，瞬间各种念头在她脑中飘过。我要升职了？我要被裁了？我们部门要解散了？她甩了甩头，发现收件人里还有下属卡伦·帕克。嗯？她吸了口气，镇定地看向邮件标题：
“关于正义联盟版权开发部法务专员卡伦·帕克近期工作安排”
卡伦？基娜皱起眉头，
她点开邮件，看到一些说卡伦表现出色一类的套话，说公司对她近期有别的安排，会占据她在正联版权部的工作时间，请副部长基娜·比埃尔予以协调。还有一条最关键的：
“请卡伦·帕克女士于周一上午10:00至75楼总经理办公室沟通近期工作安排。”
基娜微微皱眉。卡伦只是一个普通的法务，总经理怎么会直接有事找她？她的简历背景在正联版权部成立的时候自己就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是业务问题，法务出问题一定涉及整个部门，不会避开作为领导的自己，所以应该不是她业绩出了什么大问题。卡伦要调离？不是吧，这部门就四个人，这还算上了挂个部长职实际上一点活不干、每天不知道在哪里逍遥的布鲁斯·韦恩，调走卡伦哪里有人手补呢？正联部听起来名头很响，实际上没什么升职空间，集团内部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愿意调来。对外招聘……这里的法务又还挺敏感的。
基娜琢磨着管理事宜，发现卡伦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工位，估计也点开了邮件，正吃惊地瞪着电脑。基娜于是沉了一下声气，开口：“卡伦！会议室单独开个小会，带上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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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搅动了一下自己杯里的吸管，抬头诚恳地说：“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不错的领导，基娜，尤其在上次会议室——”
“没什么，没什么。”基娜有些尴尬，不得不打断了她。上次卡伦被单独叫上75楼之前，自己不知道脑子哪里短路了，悄悄对卡伦说，如果总经理有什么不轨举动不用害怕，自己给她撑腰，大不了用公司的职场性骚扰上报机制闹出来之后跳槽，自己可以带她一起跳。基娜自己也觉得可能顾虑太多了，当时就补充说，不过福克斯先生一直名声不错，应当挺正派的，又不是她们董事长，哈哈哈，不用太紧张。
她倒是没想到卡伦那时候低低地回了一句董事长应该也挺正派。……过了一秒钟卡伦补了句，也说不好，可能除了这方面，然后露出了点干巴巴的笑意。基娜就拍拍她的肩膀，让卡伦去准备了。
还好最后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基娜看了看面前抓狂的卡伦，卡伦看着周围的氛围并不沉重，应当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卡伦仿佛终于组织好了不违反保密协定的措辞，抬起头来：“基娜，你还记得我来这边之前是韦恩娱乐分公司的吧？”
“是啊，我还记得你来面试的时候，说来这边的理由就是不喜欢娱乐那边的气氛。”基娜说，看卡伦有些尴尬，笑了，“我当时还想，这小女孩还怪实诚的，其他人怎么都有一两句喜欢我们部门的话，再不济也会夸两句正义联盟——我们毕竟是做他们工作的嘛。”
卡伦无意识地摸着咖啡杯：“我猜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找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主要是帮一位……呃，娱乐圈人士跟她的经纪人解约了。”
“娱乐圈人士？”基娜等了两秒没听到声音，就猜测道，“是韦恩娱乐签约的艺人？不应该啊，那边有那边的法务嘛。”
“问题就在于……她不是啊。”卡伦在心里默默又过了一遍条款，确认不能说的只有她现在的位置而不包括她的名字，于是说，“是……之前几周，我们的八卦中心。”
基娜反应了几秒，不禁压低了声音：“是……黛莉·道恩？”
卡伦默默点头。
“……一般来说，如果她是要解约加入韦恩娱乐，也应该是那边直接负责了，”基娜摸不着头脑，“怎么会让你去？”
卡伦继续点头。
“难道她真的跟老板好上了，甚至想退圈吗？”基娜分析。
卡伦面露惊恐。
“哎，是真的话太可惜了，女姓还是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卡伦点头。
“——更何况老板这方面的人品一直不怎么样。”基娜说完，看到卡伦面上一下多出了抗拒之色，感到有点有趣又有点头疼，“你不会也对老板有点那方面意思吧？”
“不不，没有，”卡伦迅速说，“我就是……震惊。”
基娜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皱起眉来：“但这么说也有点奇怪。我上周收到的工作消息，之前跟道恩谈的那个合作合同又要搁置了，因为不涉及现在进行的工作，我打算下周一跟你们同步的。”
卡伦想了想，也皱起眉。
布鲁斯·韦恩再如何花心、换女伴如翻书，但他至少在给女伴资源这方面十分慷慨。如果跟黛莉·道恩的事是真的，他难道反而限制了女伴的事业发展吗？还是黛莉·道恩主动的，来让韦恩骑虎难下跟她结婚？无论哪种都有点恐怖。
还是他们俩没什么关系？那为什么让卡伦去弄她的合约呢……
基娜又问：“你之前上去到总经理办公室——啊如果不能说就无视我吧——有见到董事长吗？”
卡伦摇头：“没有，只有总经理，福克斯先生感觉挺亲切的，比我想象得更活跃。”而且精力充沛。卡伦一下班就想睡觉，卢修斯·福克斯一看就是熬夜加班也神采奕奕甚至还能健身的类型，大概只有这种天选体质才能当领导吧？
“你见到她了吗，歌手本人？”基娜挺感兴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卡伦顿了顿说：“我没有和她有什么直接接触……但她看起来不坏。”
基娜没有再打听什么。
卡伦悄悄松了口气，又尴尬地开口了：“其实主要是，之后我可能需要偶尔为这事出去，但是，这事又有保密的方面，尤其凯恩那边……”
基娜心领神会：“考勤的事上面通知过我，那你之后都请假吧，请假邮件里加一个关键词，我就知道你是这边的公务，不会给你记。”
关键词？卡伦的脑子一下飞到了安全词。她咳了一下说：“那我就写，我姐姐生病……车祸之类的需要照顾？”
基娜说好，也保证了不会把卡伦的事跟公司其他人说。她俩又稍微聊了聊天，卡伦不善言辞，基娜过一阵就走了。
卡伦留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因为总经理让她签的保密协议，她不能跟任何人提黛莉·道恩目前的状态，或者之前她们是在哪里碰的面。
是一家私密性很好的戒毒中心。她礼貌但苍白、憔悴而脆弱，感觉身体时刻在崩溃的边缘。卡伦看着都心惊胆战，很想劝她赶快回去。
但是，卡伦又想起她的眼睛，里面好像有种不死的生机，和很难形容的决意。
她应该会撑过来，卡伦这样想，同时这样祝愿。
但是，她悲伤地拿出手机，找到之前加入的同好论坛，在看过无数遍堪称镇圈的那篇《黑暗蔓延》下又增加了一个评论：
“太太，您还写吗？您这篇实在太精彩了，蝙布不能没有你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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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社畜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