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蝙蝙】回到房间，他原本的身体因为灵魂的空缺被迫躺在床上沉睡，他看着床上自己本来的身体，却奇异地感到陌生，或许是因为太久不曾直视自己的样貌了？

在【灰蝙蝙】还不是“领主蝙蝠”，还只是蝙蝠侠的时候，他还时常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虽然更多的见到自己的脸是从各种新闻花边里看到花花公子的假面。

但那时候他无论对蝙蝠侠的身份，还是对布鲁斯·韦恩的身份，都是有归属感的。

……

从什么时候他对自己脸感觉变得陌生了呢？

【灰蝙蝙】看向房间角落的摆放的镜子，镜子里的人影是面无表情，冰冷且高高在上的人间之神。

【灰蝙蝙】与【白超超】交换了身体，他现在的身体是【白超超的身体】，镜子里的人自然也是【白超超】的模样。然而这个模样却是【灰蝙蝙】熟悉且恐惧的。

【灰蝙蝙】比【白超超】自己还要了解人间之神的样貌，在【白超超】死去之后，【灰蝙蝙】利用卢瑟遗留的技术制造了寿命短暂且没有自我意志的超人复制品。

最初制造这些复制品是为了稳定局势，在筹备复活【白超超】期间，让这些复制品暂且顶替，作为“领主超人”出场。虽然一人分饰两角很耗费精力，但这是最好的办法，辛苦一些也没什么。

【灰蝙蝙】演技很好，好到他自己在操控那些复制品的时候，偶然看向反光的物体倒映出来的“领主超人”时，他的感官都会错乱，以为他的超人还活着。

所幸【白超超】正式成为领主之前就已经辞去了记者的职务，克拉克·肯特这个身份被【白超超】伪装修改为回归小镇继承农场了。

是以，领主政权统治世界以后，玛莎和乔纳森也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除了他们的儿子成为了统治者，极少回去见他们。

……

领主政权建立之后，各个领主都有繁重的工作，即使海王那种对政务苦手的超英，也被逼着学会了如何处理大量文件。

作为领主政权两大公文处理机之一的领主蝙蝠【灰蝙蝙】，需要处理的公文不计其数，领主蝙蝠在线的时间越来越多，自然作为另一个身份布鲁斯·韦恩出现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否则【灰蝙蝙】在【白超超】死去以后就不是分饰双角，偶尔多开了，会更加分/身/乏术。

……

闪电侠的死亡不仅导致了【白超超】对反派的厌憎，更加剧了【白超超】对人类的不信任，和对人类的恶性的警惕，成为领主以后，【白超超】对领主们的真实身份更加的严防死守。

人们在高压之下也没心思去想领主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或者说，人们以为领主们展现出来的身份就是他们的身份。

也对，对领主们而言有什么区别吗？没有。

……

沉闷压抑的时间总是会更长，领主统治不过几年，人们却仿佛过了十几年，但和平有序的世界远比曾经混乱危险的世界更好不是吗？

所以当最初【白超超】邀请【灰蝙蝙】的时候，【灰蝙蝙】他同意了，他认可了。说【灰蝙蝙】被【白超超】的言语打动并不正确，他的决定出自本心，他也愿意为他的太阳所期望、所描绘的美好未来一起行动起来。

或者说，【灰蝙蝙】在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最重要，最关键的是，超人，不，应该说是他们所有超级英雄的问题——固执，和偏激的正义。

……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大概是他个人无法更改哥谭的混乱，无法通过正常途径改变哥谭，也无从拯救这个混乱且反派频出的世界，政府还总是拖后腿。

他是蝙蝠侠，但他也是个人不是吗？他也会对无止境的反复而心生厌烦，但谁都知道，英雄们即使厌烦、即使受伤，因为他们是英雄，所以依旧会继续坚持拯救，继续坚持正义。

……

当新的选择摆在面前的时候，【灰蝙蝙】犹豫了。

他能在超人杀死卢瑟以后，第一时间且毫不犹豫地为他的超人善后，为超人担下超人杀死卢瑟会导致的一连串后果。

可是完全更改已经差不多固定了的超级英雄模式甚至颠覆世界，蝙蝠侠不可能不犹豫。即使他完全地信任他的挚友、他的搭档的能力，他也不可能不多考虑考虑。

可当时超人已经决定了，蝙蝠侠能看出他的搭档心里的坚决，即使他不同意超人也会单干的，而这个世界有谁能阻止能力全开的超人呢？除了他，就是已经被超人杀死的莱克斯·卢瑟了。

彼时还是一身黑色制服的蝙蝠侠的【灰蝙蝙】看着他的太阳，他的希望。

他犹豫了，但也只是犹豫了。

他带着对挚友与搭档的信任和对美好世界的憧憬，站到了人间之神身边。

……

——

【灰蝙蝙】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自己本来的身体的苏醒，氪星人的身体真的非常非常敏锐。他代替【白超超】当领主超人，控制那些超人的复制品的时候，对氪星人多么强大就已经有所感受。

现在交换了身体也不过是重温一回而已。即使他并不想要这种重温。

或许这份交换身体的经历会让其他超人和蝙蝠侠有不一样的感受吧。

让蝙蝠侠们体验一下超人到底有多么强大，超人在地球的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克制自己的力量，人间之神只不过是因为爱着地球才会显得柔软。因为爱，所以克制。

另外也能让超人们体会一下纯人类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类的巅峰力量也不过就是蝙蝠侠，与超人并肩的蝙蝠侠是人，满身伤痕，以人之力与神并肩，可不只是因为人类巅峰的身体。

交换身体会让超人和蝙蝠侠们更了解彼此，也能让矛盾，因为更加了解彼此而变化些许。

【灰蝙蝙】坐到白超超的身边，【白超超】也从床上坐起身来，他靠近【灰蝙蝙】，低声问：“为什么他（【不义超超】）会不同意呢？时间倒流以后他会得到一个新的，不，应该说是他原本的蝙蝠侠，而不是我这个错误的伪劣品。这不是更好吗？”

“因为他拥有的就是你啊。”【灰蝙蝙虽】然讨厌【不义超超】，但不会在这方面说什么，因为他也是一样的，所有超人和蝙蝠侠都是一样的。

这个世界有无数可能，有数量繁多的平行世界，有很多很多的蝙蝠侠和超人。

而对于每个超人来说，他的蝙蝠侠好或者不好，那是他的蝙蝠侠。

蝙蝠侠也是如此，无论蝙蝠侠拥有的是什么样的超人，可能是年轻的、可能是成熟的，他们的相遇可能是糟糕的、也可能是美好的，可能会一直是世界第一搭档，也可能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

但他们是彼此的唯一，是不可替代。

就像不义蝙蝠会面对蓝超人会怀念，会移情，却不会因为蓝超人就放弃不义超人。

好或坏，痛与苦，都是各自偏执的选择。

【白超超】摇头：“但他本该拥有的不是我。”

【灰蝙蝙】抱紧他的爱人：“他本来甚至连蝙蝠侠都没有，他本来应该是一个没有蝙蝠侠的超人，他是偷了你才拥有了他的蝙蝠侠。”这像是吃醋下的抱怨。

可是【灰蝙蝙】也并没有说错，因为【白超超】对【灰蝙蝙】的爱与执念，【白超超】才会成为【不义超超】的【不义蝙蝙】。如果不是【白超超】成为了【不义蝙蝙】，灵魂被留在另一个世界，【灰蝙蝙】也不至于因为无法复活【白超超】，最后自身成为后期冷酷无情的“领主超人”而自我濒临崩溃。

“……”【白超超】沉默，在他还是【不义蝙蝙】的时候，因为被“被保护者”背叛的刺激而恢复了身为【白超超】时的记忆以后，他心里就带着一份负罪感。

他总觉得是他导致了【不义超超】成为了不义，如果换一个蝙蝠侠，换一个不是他的蝙蝠侠，换一个【不义超超】原本的蝙蝠侠，就不会如此了。

他甚至有时觉得是自己的到来导致【不义超超】原本的蝙蝠侠在幼年时期就死亡了。

可是，一切并不是如此不是吗？

修文x18（修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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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超超和灰蝙蝙，虽然白超超是更黑的那个，但灰蝙蝙其实才是剧情意义上的“领主超人”，他甚至双开着把地球1的人过来的剧情都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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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白与灰